“乖,手上的伤要处理。”徐离廷温柔地说,然后扳开我的手把刀子拿走。
我没有抵抗,愣愣地看着他拿了我的防身武器,然后拉我上车。
在医院包扎的时候,徐离廷没有问我什么,只说:“他这次过分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哼笑了一声,没有接话。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能顶饱还是能御寒。二十几年,那地方连医生检查的棉签也没进去过!简辰却把手伸进去了。我找不出词来形容此刻的愤怒。
徐离廷见我沉默,看了下表然后拍拍我肩膀说:“我先送你回学校休息吧。”
宣紫在校门口等我,陪我走回去的时候说:“不气不气,就当被大狼狗舔了。身体上我们不能战胜他,我们从精神上战胜他!”
回到宿舍掏出手机一看,有钟思源的未接来电。放在以前,我绝对兴奋得要蹦起来,现在却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面对他。
宣紫也看见我手机的来电了,笑嘻嘻地说:“回一个吧,待会让钟思源给你消毒消毒就好了。”
我没有她那份嘻哈的心情。膜还在,但却觉得自己不是处了。我最终还是给钟思回了电话。
“在哪呢?”
“在宿舍的床上,准备看书呢。”我撒谎。
钟思源静了一下,说:“有时间吗,下来一下。”
“嗯?你回来了?”
“在你宿舍楼下。”
我把手揣兜里,看见钟思源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站在宿舍楼外。
钟思源把花塞我怀里,说:“去坐坐吧。”
今天是平安夜,每个角落的咖啡厅西餐厅什么的,都座无虚席。后来没有办法,我们去了一家火锅店,就是钟思源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
“林晚。”钟思源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分手吧。”
“嗯?”我木然地抬头。
“我说我们分手吧。”钟思源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奇怪,怎么我没有吼他一句说不同意。
钟思源对我笑,很温润的笑。他说:“简辰不是你表哥吧?”
我心慌地抬头。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知道什么了?看见什么了?他仍在笑,淡淡的。我终于点头,“他不是我表哥。”
钟思源终于笑开了,露出整齐的牙齿。他一边把东西放进火锅里,一边说:“你有没解开的心结,我也是。”
火锅煮沸了,白气不断冒起来,挡在我们中间,我觉得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他离我好远好远。
“我要考xx大学,是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是那的人,网上认识的。她和你一样热情,也是她追我的。我们见面之后很快确立了关系,虽然那时候我才刚高中毕业。她在xx大学,我经常过去,那边大大小小的地方我几乎都去过了。我答应她,我研究生一定考过去xx大学。后来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不断地往自己碗里夹东西,然后埋头拼命地吃,很辣。就是这味了,去年他第一次请我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么辣的。
“说要守她一辈子,我承认我是做不到的。但我心里依然放不下她,所以最后还是考去了那边,考了xx大学。我想和你试着发展,看会不会有新的转机。我坐下午的班机回来的,下飞机我就直接去了情人路,因为我说让你给我留一束花送你的。”
碗里的菜吃光了,我没再夹,拿起碗把辣辣的汤汁也喝了,终于把眼泪逼了出来。
“简先生不错,林晚,我祝福你。”钟思源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似乎真的是解开了心结那样欣慰。
“呵呵。”我笑,笑声连我自己也觉得怪,“呵呵。不错。祝福我。”
出了餐厅,我打电话给宣紫,告诉她我失恋了,在学校湖边的台阶上等她。
“从宿舍爬过来也到了,宣纸!”我扭头,却看见宣紫和徐离廷站在身后。我站起来,冷着脸对徐离廷说:“我和她去喝酒,徐离医生自己找节目吧。”
宣紫拍手,“喝酒好,喝酒好,喝酒最好了!徐离医生也一块吧。”
徐离廷点的只是酒味汽水,粉色的磨砂瓶,没有什么度数。我一口气就把一瓶解决光了。
“小晚,你慢点喝,这酒也是有后劲的。”
宣紫拉徐离廷的袖子,“让她喝让她喝。”接着看我一眼,凑到徐离廷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混在音乐声里我没听清说的什么。
我拿过宣紫的那瓶,咕嘟咕嘟的也把它解决光了。“宣紫,拿晚上卖花的钱出来。”
“干嘛?你还要喝?”
“我要喝洋酒。”
宣紫惊悚地吸气,“你要xo?还是vsop?貌似我只认识这两种啊,都是昂贵货。”
“那芝华士或者黑牌好了,便宜点。”我笑,“别想又把今年的花钱吞了。”
徐离廷说:“这种小酒看起来漂亮,喝起来也像汽水,但毕竟是酒,尤其你喝那么急,等会很容易醉的。”
我晃着酒瓶,“这种小酒,我喝个一打也不会醉。”
宣紫突然换成崇拜的眼光看我,“真的?”
“真的。”
“吹!”
后来徐离廷还是给我叫了芝华士。酒上来后,我不兑绿茶不加冰,直接一杯接一杯地喝。很想大哭一场的,可是怎么也没有眼泪。或许是我不清楚大哭一场的原因是因为简辰还是因为钟思源。我上厕所,说回来继续喝。
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徐离廷问宣紫,“你不是说一瓶啤酒,完了朝被子里一塞就好了?”
宣紫喏喏地答:“我也不知道她这么能喝,我没见过她喝酒的啊。”
徐离廷说:“我以为这是你在小晚身上验证出来的真理呢。”
宣紫的声音更小了些,“这是她的初恋,我上哪验证去啊。”接着她又说:“简少跟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