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两个版本的都说了。”简辰给我拿了个空杯子倒上酒。
“善意的谎言的话。”我眼珠子转了一圈,才笑道:“他是我远房亲戚,大年初一的吃个团年饭。”
“唔。”简辰抿了抿酒,“我发现你只会编远房亲戚这一种关系。”接着一口喝光,“另外一个版本呢?”
“坦白的话……”我定定地看他,“他是我表姑介绍的对象,吃了顿相亲饭。”
“呵。”简辰笑了声,没再说话。
小气!我在心里骂道。
拿起酒杯把酒喝了,准备给他剖白我想法,又听他道:“小白脸如何啊?”
我笑了,赖到他胸前,仰头看他,举起一手刮他脸颊,“你也不黑。来,给本姑娘笑一个如何?”
简辰漾开笑,一手箍上我的腰,一手抓住我举在他眼前那手的手腕,“那姑娘可得给点甜头。”
“开个价吧。”我扬扬刚才高衍给我的红包,“在这范围内。”
“我从来都不贪心。”简辰对着我的唇吻下来,然后把余下的话送进我嘴里,“就这样。”
、28(晒照片)
表姑曾打过电话给我,问觉得吴昊怎样。我说先了解了解,把表姑搪塞过去。
接着又是吴昊约我去吃饭,我的头一个变两个大,随便找个借口给推了。他挺有耐性的,一次不成功,两次,两次不成功,三次。从春节约到清明,这么好几个月,就不明白我意思吗?终于我烦了,跟他说那次相亲只是做给父母和表姑看的,我还没准备好要谈恋爱,让他给我保守秘密,很抱歉云云。他说那我好好准备。奇怪的人尽是给些奇怪的答案。不过我那一席话至少让他近期内消停了。
这日吃过饭,照常上网,宣紫问我住哪,原来她要回来。我当然是高兴,买了张单人床让她和我挤一房间里。做人力资源的好处,就是掌握生杀大权。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刚好公司里有空缺,她专业对口又有相关经验,两轮面试之后就坐到我旁边的桌上,成为我同事了。
“小晚,我前段时间在网上碰见钟思源,他跟我说他一毕业就要结婚了。”
“是么?同学?”我专心对付总结,随便应了句。
“你听起来一点也不关心嘛。”
“那你想我怎样,都分手几年了。”除了他跟我说分手的那晚上去大喝一通外,我并没有过多的怀念。甚至我自己也搞不懂那能不能算是初恋。
“也是,你现在有简少了嘛。”宣紫转了转移过来,“听说他老婆之前是植物人,现在终于醒过来了,所以他一毕业就打算结婚。我之前没看出来他这么长情。”
原来是那个人,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存档、关闭。我说:“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多了。”
宣紫得意笑笑,“那倒是。我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口是心非。”
我夹了笔在桌子上敲敲,“我怎么口是心非了?”
宣紫眼睛一眨,“当初我不过幻想一下简少,都让你批评又教育地轮番轰了几次。”她睨我一眼,“结果呢,有人直接扑到了。”
我挽一下头发,把视线转回到屏幕上,镇定道:“是他扑到我。我被压在地上起不来。”
宣紫嘻嘻笑了声,凑近我耳朵道:“呀,夫管严?”
我讶然地转头,高声,“这可能吗?”说完又忽然发现中计,便敲她头说:“注意用词,我们还纯洁着。”
“小林,你们还不去吃饭?”经理过来敲敲我们的门,“他们都去了吧?”
我点头,“我和宣紫一会叫外卖。”
“那不如一块去吃吧。”赵言之笑道,他看表,“还有四十五分钟,应该来得及。”
汪森也说:“小林小宣也一块去吧。”
我和宣紫只好听命跟在后头,走出空调房迎接骄阳似火。
点好菜,赵言之问:“小宣工作还习惯吗?”
我看见宣紫的胸脯起伏了一下,然后听她说:“习惯。”
赵言之又问:“房子找到了吗?”
“找了,和小晚一起住。”
“哦。小宣对公司章程制度有什么建议吗?”
“暂时……没有……”
“回去好好想一下。”
“知道。”
赵言之笑道:“这不是工作任务,不必有心理压力。”
我与宣紫同时低头,“……”
诚惶诚恐地与一桌经理及老板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宣紫问我:“老板干嘛那么关注我,我怕怕呀。”
我回道:“老板看上你了。”
“小晚你这个笑话的唯一作用是消暑。”
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第二天我就中招了。赵言之让我下班后到他办公室。
“赵总。”
“坐。”
“有什么事吗?”
“坦白说,我想追求你,不知有没这个机会?”
果然很坦白……但我其实更需要委婉一些。你这么开诚布公的,让我怎么拐弯抹角呢?那只好直接说了。我还没答,他又说了。
“不必现在回答我,你考虑考虑,我很认真的。”
“我……”刚起了个头,又被截断。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宣紫在等我。赵总,其实我……”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他这是不让我拒绝他么?垂头丧气地出了老板办公室,拉上宣紫一起钻进他的车,害得被宣紫捏青了一条手臂。
一上楼,我就迫不及待地给宣紫交代了。
宣紫躺到沙发上,幽幽地说:“原来当年你说他看上你是真的。”
我苦着脸,“我纯粹只为贴贴金而已,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言语不能,那就行动!”宣紫看我一脸待开发的样子,一拍我头说:“找正牌的出来挡着呀。简少一出,谁与争锋?”
看公司女同胞对简辰的热衷程度,就知道他是有杀伤力的。最近他没找我,我也没过问过他,充足的私人空间。这回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了,主动一趟吧。今年不知动了什么风水,吴昊方唱罢,赵言之登场,也不歇歇。
简辰的电话关机,我拨了高衍的。从他口中我才知道简辰又去美国了,但什么原因他却却说不知道,我直觉他是不肯说。
一个星期之后简辰给我电话。这中间我没再找过他。他是说消失就消失的。这很有问题。我算什么呢?不说报备行程,至少给我说一声啊。
我目不转睛地研究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试图找出破绽,眼睛酸了也没有发现。于是我换另外一种方式,直接问:“想我没?”
简辰对我挑眉,笑道:“小晚晚,我也很想你。”
“不要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