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还怪道区区一个文书官怎么能有五品的衔,真正做了,才觉得这是一个既烦又累的活――先不说,上奏的折子文书要先看一遍,分门别类,按轻重缓急列次放好,方便主子看已经是够让人烦了,还要在内苑各处机关奔跑,传话、取文件物品,送东西――大概就是秘书之类的活,但是比秘书还累。有几个公司的规模能和一个国家相比?所以西楼这有认命的跑。
这会儿是到天机阁看看有没有从高良来的消息。天机阁是这个国家的情报机关,下属有机密枢和暗部,分别负责情报和暗杀等任务,此时的主管却是这帝国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现在皇帝唯一的女儿,不到十六岁的天赐公主――九色。封号天赐,年幼即居如此高位,可见这皇帝在位时唯一得到的公主有多得宠,传闻此公主在朝中评语不错,和其他继承人以及太子的关系似乎也是融洽,只是不知道是怎生一个八面玲珑之人。
自詹士府去天机格的一路上,只见满目苍翠,林阴掩映,虽已经是秋季,但还可见各色花朵盛开,一派幽然。内苑又称外宫,是皇宫最外一层的建筑,为官员当值办公之所,内苑以内是中宫,皇帝在此朝见众臣商讨国事,这也是皇帝皇子的居处。再里面,就是皇帝的后宫了。这内苑经过近六百年的经营,这里可谓是园林中的经典作了,秀丽之中历史的沧桑一并浮现,况且这里还在继续着它的使命,漫步其中,西楼只觉得一股压抑之感――这秀丽景色之中,又有多少的肮脏的黑幕?吞去多少人的性命?但是经国之策,安邦大计却也是在这里做出,福泽百姓。世上之物,好与坏,其实很难介定。
走过长长的林阴小道,尽头露出一块空地来,自树木掩映间可见高耸的建筑,这天机阁竟然是一座高塔,,占地大概都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十四层高,每层上也只见一两个小小的透气窗口,底下底座也足有一两层楼高。严实到这种地步,是不是说这里面的秘密,也足以颠覆很多的东西?
西楼同守卫的人说了来意,自楼梯而上,登上塔门前的宽阔的台面,正要进门,突然一个东西飞扑过来,直扑他面门,他立刻伸手去挡,手上碰到一个什么东西又飞快的没了,随后听到一个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放下手,扭头一看,一只鸟样的东西飞远,地上落下一个小小的金属管子,里头有一半的布条露出来,看来是送信的信鹄。西楼好奇的拣起那个金属管,拿出里面的东西看。听说大苍皇家密探用的是专门的秘语文字,他到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文字。
打开一看,却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是汉字,而且是简体字。
西楼一时楞住:难道这里还只在地球上?不,绝对不是,地球上可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有的话,早就被贪婪的现代人改造了。
那么,是有和他一样的人带来的文字吗?
正疑惑,却听得有人声传来,抬头一看,呼的一声,一条银鞭飞来,卷上西楼手里字条一扯,本来西楼拿得不紧的布条就这么被卷了去。
西楼一看,拿鞭的是一个一漂亮的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头紫红色的长发拖到膝盖一下,如若上等的缎子,肌肤如玉,在这个世界稀有的黑色的眼睛像两颗大大的葡萄镶嵌在玉盘一样的脸上,配着红润的菱唇和小巧的翘鼻,美目流转之间,教人忘了身在何处。她身穿紧身天蓝绣金镶边大袖、窄腰大摆开叉过膝连衣裙,半截露出来的小腿套着五湖青烟缎子做的布靴,腰上别的束腰是皮制,用了点翠的工艺,但是从上面一圈圈的纹路来看,应该是特制用来放她手上那条鞭子的。这样女子,便是一看,也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西楼心下想此女多半就是那天赐公主了。
那女子得了东西,见到西楼,楞了一下,上上下下大量了西楼一番,甚至围着西楼转了一个圈。最后她停在西楼的面前,很不乐意的仰头看着西楼说:“你就是传说里凭借宠爱做了太子侍中的西楼?”长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可是,又是一个比我高的人!可恶!为什么我就是得仰着头看人?九色在心里闷闷的想。
“好象是的。”西楼回答。对待女孩子,因为天生的关系,“她”总是不自觉的的温和下来。何况还是看上去这样娇憨可爱的小女子。气质和冷晓寒还真有点相似。再说了,她没有申明她自己的是什么人,自己也就不必要过分的拘谨。
九色瞪大了眼睛:“你笑起来,哇啊,还真是好看!等等!什么好象是的?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那有好象的?”
“那就……是吧。”
不远处有人喊叫的声音伴着匆忙的脚步声走来:“公主殿下!我说了你不可以这样的!这下好了,信鹄飞跑了!你要我怎么交代啊!”原来这个女孩真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公主――九色。
“叫什么叫?信在!”九色抖抖手上的东西,满不在乎的指指着西楼:“他拣到了。”
跑到近前的是一个宫人打扮的红发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人,但是不敢吭声,只是喘着气。“啊?被他看到了?这可是……”那人大惊失色的叫起来,于是她的公主再一次不耐烦的打断:“得得得!你有完没有完?这东西是一般人看得懂的?”
“哦。也是。瞧我。”那女人拍拍额头,笑道。不过她又一次只说到一半。西楼很不识相的冷冷说道:“不巧的很。在下我看得懂。”
为什么这里有汉字?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件事。
“啊?”九色和那个女人同时楞住,“说笑吧。你是雪间的人?”九色疑惑的问。
“雪间是什么?”西楼皱皱眉头,这里的秘密机关还真多。
“恩?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认得这些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