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家十三公子被他爹赶出了家门。家里人来劝也没劝住。
西楼双手合十在腰间朝著他生理上的父母弯腰一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那个院子。虽说是被赶了,他却是本就没有长呆在这里的打算,况且这样一走,他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也就不必和这家里的人有太多的牵扯,所以他是乐得离开的。唯一的问题是,现在他该去那里。
说到钱,林远拿来的钱以他的名义存到了钱庄去了,因为不知道这钱是不是能收呢。还好没给家里拿去,不然被赶出去了他,那还能一回来就是要钱?
袋里还有从太子那里拿来的钱――太子要他侍寝的小费,那时太子见他要钱,竟然笑翻掉,结果被要得更多。
五百银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像大少爷那样花天酒地的挥霍是不成了,但若是过普通人的生活的话,可是一大笔钱,至少买个住处还是成的。何况现在他多少是有俸禄的人,过日子还过得下去。
这麽一想,好象自己这身体的前主人还欠了人钱?得趁早还了才是。
跟着他的两个都卫拂的人员,有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身材颀长儒雅,一头黄褐色的长发扎著常见的斜批在胸前,一对剑眉,一双蓝色大眼睛,略带著孩子气的脸,是“西楼”熟识的――“风楼雪冷”的风海,但是老实说,西楼更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如果说西楼是绝对喜欢紫的话,那他和这个人的关系,应该可以用暧昧来形容了。尤其是在两人“不小心”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
本来西楼会去他根本不感兴趣的秋猎,就是为了躲开风海的尴尬,散散心。结果却是离了狼嘴进了虎口。到那里都逃不了被人上的结果,托了那张脸发福,西楼可以说是做受的命。
只是如今,面对风海和清流的人却是现在的自己,说心里心里一点也不在乎那是假的。
西楼边走边思考著这些问题,不觉已经到了前院。穿过一个院门,就见到他的第八个堂姐西兰和紫坐在大厅前石栏杆上正说著什麽,看到他,都叫住他,匆匆走到他面前。
“去那里啊?”八姐走到西楼面前,揶揄的笑问。
“天大地大,那里去不得。”西楼淡淡道。
“真是煮熟了的鸭子还嘴硬。我问你,你出去以後可打算怎麽办?住那里?别跟我说混酒楼妓院,那里没有钱可是混不下去的。你虽说已经有了功名,可是毕竟才刚当上,手头上那里来的钱?怕是欠了不少还有可能。”西楼默然,这个八姐,对於以前的西楼还是相当了解的。
“说不上来了?”八姐扬眉问道。
“姐姐!你就不要为难楼哥哥了。我们是为正事来的,耽搁工夫做什麽?”紫劝道,不希望西兰再为难西楼。
“就你心软。怎麽就不愿嫁给他算了?”西兰白紫一眼,惹得紫横眉嗔视,西兰一笑,回头对西楼道:“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已经成年了吧,那就该知道贵族成年後的规矩。家里属於你父亲的那一分产业,早在你成年的时候就把你的分额分出来了,本想等你婚配之後再分你出去,如今既然是这样,家里就叫把那一分给你,让你单独的过去。以後都不管你了。那是在城郊的一处庄子,每年收成在两三千银币左右,要是你知道分寸,让你平安充裕过一辈子是不难,要想挥霍可就不容易了。你自己看著办。还有就是城内南础街那里有一处宅子,不大,但是够住,也是你的。这两处我已经拨了人去做你的下手打理照看了,都是你知道的家里的人。以後他们就是你的人了。要是有事就问他们。还有就是你这一年的的例钱,我现在也给你,免得你手头紧。”西兰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银票来,西楼接过来一看乐了,也是五百银币,西家把儿子卖出去也是这个价啊。不过西兰的话听得西楼心里一宽,他暂时不用担心没有个正经的去处,也不必花费太多精力去找一处合适的房子,省了他不少力气。
南础街是这个城市的中高级住宅区,街上安静,一堵堵的院墙把土地隔成不同区域,偶有绿色的植物越过高高的墙,露出它们被禁闭的颜色,装点著深院和街道上的景色。阳光暖暖的,干燥的风吹过,西楼心情轻松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他又一个浮居之所,他会在这里呆多久?
一眼望过去,先是一坐不大的假山,山下是一个池子,种著些水草,开著几点黄色的小花。绕过假山是个不大的院子,直通门口和屋子的是一条不宽的砖道,砖道两边都是草地,左边种著零星的低矮灌木,右边却有一棵比屋子还高的大树,亭亭华盖盖住了半个院子的上空,树上还结著许多或青或淡蓝色的果子,煞是好看。让西楼想拿起竿子打几个下来。而树下的空地也很让西楼喜欢,闲暇的时候,拿张摇椅坐在下面,泡一壶茶,拿一本书,享受浮生半日闲,那可是不错的感觉。一栋两层四间宽的白色小楼,甚是别致的立在树后,和西家的个人小院子很像。
这里有一对中年的管家夫妇,两个男仆两个女仆人,都是自西家本府里选来的伺候十三少爷的。他们将这里都已经打点得很好了。西楼的房间在二楼,朝阳,书房里的书、日常用品什么的竟然早就般了过来,看来西家想把他给踢出去已经想了很久了,昨天的发怒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紫和八姐安排好一切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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