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篱停下了动作,奇怪的看着西楼。
他本来是想教训一顿清流,为他抱打不平的,但是这个年轻人的冷静似乎让事情很难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除非是砍下我的头。”西楼想,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该为太子的这一点点仁慈感到庆幸吗?早就知道这人处处都是在算计,不会莫名其妙的把没用的东西给他,但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饰品会和传说中的那样重要的东西是同一件东西。
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钥匙,甚至看起来很容易碎裂,怎么可能当做钥匙?算是他的大意了。
这样的东西,放在那里都不太安全,太子府历史悠久,对它的结构了如指掌的人不在少数,放在其他地方,出了自己的视线以外,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不知道,更糟糕。自己带着,也是麻烦得很。毕竟那是将它放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知道了地点,想打它的主意就容易得多了。
但是给一个不知道它是什么,又是一个已经失宠了男宠那里,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来吧?染也是因为太出意外,才拉起他来看他脖子上的东西的,以至于让他摔伤的。
“虽然也许我没有权利这么说,但是下次您若是想要我保管什么东西的话,还是请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隐藏得好一些。如果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的话,那也就不要给我比较好。”西楼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说。
清流笑道:“好”。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会不下来!说清楚。?”蓝篱一头雾水,烦躁的问。
“打开这东西的钥匙丢失了。”西楼想了想,说。清流没有反对。
“弄断不就成了?”蓝篱看了看那细长的链子,不屑道。
“很可惜,我试过了很多办法,在现有的条件下,也许只有砍断我的脖子才有可能拿下它来。”西楼遗憾的说,但是他的表情可一点都不遗憾。清流似笑非笑的看着西楼,仿佛他是一件异物。从秋狩的那个早晨起,这个少年就变得总是很冷静,不合时宜的冷静。不论什么时候他都能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去思考,甚至就算那件事情是他本身也不例外。
“等真需要拿下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办?”蓝篱突然冷静下来,问清流。西楼既然这样说,很奇怪的,他就不再去怀疑那话的真实性。
“看着办。”清流满不在乎的说。
“砍下他的头?”蓝篱问。
“也许。”清流想了想,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那东西脆弱的一部分,玉牌是绝对不能弄碎的。而那根看起来很脆弱的链子有多坚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也曾无聊的想要将那东西的链子给弄断看看,可惜的是连最好的铸剑工匠都拿那根细短的链子没有丝毫办法。
清流叹息着,弹跳起来避开了蓝篱带着风声的一拳,他身后的椅子发出了很惨烈的声音,就此殉职了。
“你在做什么?”清流边闪开他的攻击,边悠闲的问。功力相近的两人比划,只需要躲开对方攻击的人可就轻松多了。
“你也是一定要娶叶儿了。”蓝篱冷笑道。
“难道我不应该娶她?”清流笑着问。
“……”蓝篱没回答,继续他的攻击。州叶的确是现在太子最好的联姻对象,在贵妃一事成悬案,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后,这是缓和他和州族关系的最好方式。州族的人一直以这位太子没有纯正的血统为由,反对着这位不能控制的继承人。但是如果这不太高贵血统的下一代里将会混有着他们的血统,而且他的正妻是州族的人的话,他们也许就会立刻改变他们的立场了。但是,选择将那个天生身体孱弱又脾气倔强骄傲的可怜女孩送到皇宫里去?还不如立刻杀了她比较好。只是这样,雅又会为难了吧。毕竟,那是他的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