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老大你又公私不分了,”罗谷嘀咕,“我要跟老板娘告状。”
“那我就先在妈妈那里给你上眼药。”陆琪珍欢快地说,陆伍喝了口茶笑呵呵地不发表意见。
“叫师父。”罗谷看着陆琪珍说。
“那我岂不是成了萧夺的徒孙?”陆琪珍貌似自言自语道。
罗谷大倒胃口,翻了个白眼——她始终不想承认跟萧夺是师徒关系,哪怕她可以承认确实接受过萧夺的训练。
*
花了两天时间将本来一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带着老板千金磨蹭完,罗谷又开始跟魔方耗,这次魔方格外地有毅力,让罗谷更加不想松口。
同一时间,翁喜欣吹灭她的生日蜡烛,许愿说希望能跟咱家男友的感情更为坚固。
任平觉闻言在虚空中拨了拨她的收藏品们,选中了一个小印记,想了想,又翻出了一个同样的,然后在翁喜欣及其男友严略棋身上各放了一个。
当她做完这些后,魔方更加唠叨地劝说罗谷,直到罗谷昏昏欲睡又被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一闪一闪的亮光整得睡不着。
、为了生存
“好,好,你赢了。”罗谷最终说道,翻找了一些她预估能用到的东西放到背包格子里,然后打开门准备去洗个脸,刚一踏出门,眼前景象就是一变。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清风拂面,还有,悬崖峭壁。而罗谷就正站在悬崖边上,确切地说,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悬崖,就如同在她的意识里应该是一只脚踏出了卧室门。身体前倾,前迈的脚却找不到本该有的地面,身体重心超出了悬崖边,更雪上加霜的是,没有离开悬崖土地的那只脚下的石块滑动,坠落,连带她整个人一起。
我要拆了你个妖怪魔方,每次都不打招呼。罗谷心中抓狂。在往下掉的瞬间,反应迅速地空中扭身单手扣住了悬崖边缘,但还没等她找到第二个着力点——比如抬起另一只手也够住悬崖边缘——那承载了她全身重量还有下落冲击力的不大面积石块就被掰离了其他土石,和她一起继续坠落的旅程。
你个妖怪魔方追求的真实就是整这一堆劣质品吗?罗谷翻手掏出匕首找好角度狠劲戳进峭壁中,虽然魔方亲自出品的匕首非常锋利,但她疏于锻炼的手臂还是被震得发麻,险些匕首脱手。
悬在半空中,罗谷先抬头看看峭壁的角度和距离确定自己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然后低头,望望黑漆漆的不知道底在哪儿的深渊,头皮一阵发麻。
你死缠烂打让我同意进来就是为了摔死我?罗谷一边感觉着渐渐无力的手臂,一边一肚子火气,深觉这日子没法过了。该死的任平觉,把这破魔方扔给她,就说些磨合啊磨合不了就不理会啊,毕竟她还是魔方的主人。
一堆废话。
将背包格子中的东西想了一遍,罗谷还是只能先寄希望于不远处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树及其下面的一个小凸台,这倒是她插匕首时看好的,与她现在的距离虽然手够不着,但用鞭子的话倒是绰绰有余了,唯一的问题是,她甩鞭子的技术。
一次,两次,三次……握着匕首撑着整个身体重量的手快要扛不住时,罗谷终于用鞭子缠住了那颗树。
这稳定性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罗谷一边嘀咕,一边伸腿在峭壁上一蹬,顺势拔出匕首,紧抓住鞭子荡向树和凸台。
狼狈地爬到小凸台上,抱着树,罗谷看着深不见底的下方,咬牙切齿:“喂,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参考武侠经典设定之悬崖不死定律……魔方,回答,别装死,我知道你能听见。”
“敬爱的玩家,很抱歉,您的问题属于任务必经流程,并非bug,按照规则我不能予以提示,祝您游戏愉快。”
罗谷:“……”
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又同意进入魔方的游戏,罗谷抹了把脸保持冷静,这个疯子魔方还真当自个儿是gm或者npc了哈?按照‘规则’?敢情这个世界不是它构造的规则不是它制定的?
罗谷一肚子火气,但进了魔方的空间就算她是名义上的魔方临时主人——看吧,又是‘名义上’又是‘临时’,她这地位悲催的——也只能顺着魔方的流程走,那破魔方可不忌讳拿它的任务流程弄死它选中的游戏玩家。
反正又不是真死,魔方游戏内可能复活,不适合复活的就直接出局游戏。
罗谷自己,迄今为止倒还没有被魔方玩死过,但她肯定,魔方对打破这个零记录很积极,以这倒霉悬崖为证。
虽然人生很多事情如果能在正式面对之前,先轻度预演一次,当正式面对时必然能更从容,应对更妥帖,尤其是面对糟糕的事情,有心理准备总是会比较好的,就像预苗一样,能防止大规模的病毒爆发。
不过,罗谷觉得,死亡这个人生的最终惨事,还是不要预演了,她个人偏好于最终接受就行。
简言之,她不想被魔方玩死。
这个没轻没重的妖怪。
*
罗谷估量不了下方有多深,但从石块掉落的声音看,哪怕下面是水潭,她掉下去也只有摔死的份儿——是摔死,不是淹死,这种石块掉下去一点声音传不回来的深度,水面跟混凝土地面的杀人效果是一样的,除非下面铺了几公里厚的棉花,否则她断无活下来的道理。
罗谷又往上看,其实垂直距离大概只有五百米,但她依然觉得比起用自己靠不住的体力和技术往上爬,还是往下进入这不靠谱的深渊更现实一些。
罗谷手上拿着一颗夜明珠转了转,把夜明珠系在身上,开始悬而又悬地往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