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罗孝悌将那腹中良谋与易天成细细说了,直听的易天成拍手叫绝。当日拜完亲后,俩人便着手准备起来,要赶在第二天办理妥当。
易天成将孩儿暂时留在罗府,独自骑上一匹快马转身向小金汤急驰而去。罗孝悌这边又紧锣密鼓安排家中众心腹。他家中不论男女老幼,皆是在江湖中收留的落魄之人,因此这些人对他是万般听从。更有些是早年他从刀口上收来的土匪飞贼,这些人闲着都能搅起一番是非来,更何况现在有事可做。
罗孝悌挑选了三十余名死士跟随,各项事宜早也安排妥当。一等天黑,便领着众人推起小车,合着各种金银首饰,浩浩荡荡朝着小金汤附近开来。
这边相,易天成早以来到小金汤村中,向各村民说明来意。让众人速速将当日那血腥场面打扫掩盖,恢复的如往常一般,又将那几十具尸体挑起运到山外十几里处的小山谷中,村里只留下被齐整整砍断的那株老树。那些村民为了保全性命哪敢说个不字,何况早已见识过此人非凡武功,对他本事更是深信不疑。
闲话休提,且说平顶府衙门见小金汤那路征粮队几日不回,也无人回来报信。那县衙刘师爷是个多虑之人,这日趁张老爷正有空闲,提醒道:“小金汤民风彪悍,途中山贼极多,此次征粮队几日不回,怕是有什么意外,何不派人打探一番。”
张老爷是靠着捐官出身,当上衙门老爷除了搜刮民众,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政绩来,他平时吃喝玩乐无一不通,只管伸手要钱,其余皆是不管。平时除非上堂摆谱,日常大小事务皆由师爷打理。那刘师爷也算能耐之人,帮着老爷打理衙门向上邀功不提,这几年自己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此刻张老爷正斜靠着藤椅打盹,被刘师爷这么一说,也思量起来。他倒不是担心征粮队人员性命安全,想的是自己那几十车财物如何几日不回。他也担心起来,说到底,自己也得向上头交上大部分皇粮,自己吃回扣不说,要是这次征粮队铩羽而归,想要从自家里拿出这些钱粮补上,除非要了他老命。
张老爷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刘师爷道:“是不是半路遇到了劫匪,或者征粮队私吞了?”
“除非他是吃了豹子胆,哼!”
“那是不是派个细作前往打探一番,也好做个计较。”
“依你所言。”
刘师爷立即安排一名细作骑马前往小金汤察看。那细作一路顺风顺水前往小金汤,见小金汤并无异样,却只见到那株断树,问起缘由,一老汉道:“这是征粮队中一刀斧手示威时一刀砍断的。我等小民哪敢违抗朝廷之命,三日前便交足了皇粮了。怎么几日刚过军爷还来收粮?”“这倒不是,那征粮队应该如你所说早该打道回府了,我一路走来察看怎么却毫无踪迹?”“莫非遇到山大王了,听说我村西边十五里处有群歹人,专干打劫的勾当,这征粮队可别从那边回去了。”
那探子一听不对,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向西边飞奔而去。村老汉这才松了口气。探子一口气来到那处老汉说有歹人的山谷,见山谷白日里竟也雾气弥漫,林中深处似有人声飘来,微风吹过,松涛阵阵,一股煞气顿时袭来。探子也算练过两年,突觉背后似有暗器袭来,立忙将上半身扑向马头。却见一只冷箭“飕”一声从他头顶飞过,这箭力道之强,直插入他前方松树身上半尺。
探子哪里还敢怠慢,竟是头也不敢抬,挥起马鞭猛抽马臀。那军马受这一激,没命的向前奔去。此时只觉得山林深处仿佛四处皆有人影出没,大笑之声不绝于耳,吓得探子寒毛直立,更是没命地抽打马臀,巴不得早早逃离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