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本就相隔两丈有余,见那女子突然用手拍向自己头顶,这电光火石之间让人哪有反应余地。易岚相救不及,那女子头顶百会穴被这一拍,顿时便如棉花一般瘫软下去,也不知死活了。
易岚大惊不已,丢下棍子,急忙冲过去,扶起自裁的姑娘,轻手把脉,见脉搏已是极其微弱,有用手探探呼吸,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易岚悲道:“你这是何苦,你我素不相识,又无深仇大恨,怎的如此看不开啊。!”也不敢怠慢,将小乐从怀里抱出,对着小乐嚷道:“你若能懂我言,此刻将我混天魔棍和这姑娘的鞭子拾起,先行回到蒋老三家去,我见你捉老鼠时身手不凡,想必不是难事。”
小乐睁着一双大眼睛,迷惑地看着易岚,又用手搔了搔自己头上毛发,像是在思索什么。不过片刻,仿佛领会了易岚的意思,竟然真的自个跑去抱起混天魔棍和鞭子,独子‘唧唧’叫着朝着蒋老三家中跑去。到了墙边,小乐略加思索,先将两件武器扔到对面,然后独自连抓带爬,竟然便到了蒋老三家后院,真乃奇猴。
易岚略略微笑,心道这猴子还真是精通人性,不枉我将它带出山来。只是这片刻之间,怀中那姑娘体温竟然又凉了几分,脉搏更是愈来愈微弱。易岚哪敢怠慢,这多耽误一分,那姑娘性命便多去一分,真是急煞人也。
易岚背起那姑娘,只一运气,足下一点,腾空而起。
蒋老三一家早被小乐吵醒,正兀自声讨小猴子不懂事,扰他一家清梦,却见易岚不知从哪儿背着一姑娘从隔壁飞了过来。见那姑娘昏迷不醒,蒋老三惊愕道:“易岚兄弟,这是哪家姑娘,怎会被你背来此地?莫非你是见人美貌起了歹意,将她打昏,要想强要了她?”
易岚无比尴尬,想到这女子出现在牟亮家中后院地窖之内,没有点关系只怕也说不过去。而牟亮被周大师手下绑去恐怕也和她有莫大关系,这次夜探唯一收获不仅于此,躺在床上的这姑娘是其一,而牟亮家后院那仿佛是几年未有人住的怪异情景也是其一。分析得出这些结论,脱口便说道:“此刻不要议论这些,只管救人,若是再拖延半刻,牟亮大叔怕是救他不出了。”这话说的极是有效,蒋老三顿时语塞。
易岚道:“蒋大哥,你若是信得过我,今夜之事万不可向外透露半点,这女子能不能的活,全凭今夜施救及时了,此刻你便到厨房中找来几斤烧酒,救人要紧。”蒋老三道:“你救人还要先喝酒?”刚一说完,见易岚怒目相向,不敢声张,只得依言行事。
易岚摒去左右,将那姑娘平放在床中央,舒展四肢,稍稍拔开那姑娘胸口以上的丝布,又脱掉她鞋子,将她双拳掰开。这时蒋老三刚好端来烧酒,易岚抓紧时机,从怀中掏出三张纸符,一红,一黄,一白,分别用烧酒打湿了将红符贴于她头顶百会穴,黄符贴于紫宫穴,白符贴于右足涌泉穴。一切就绪,易岚道:“半个时辰内不可扰我,否则我二人皆要七窍流血而亡。蒋大哥,拜托了。”蒋老三见他这阵势,知道事态严重,连忙将小乐和他家人一起带了出去,关上房门,只守在门外,以防有变自己也好立马进去转寰。
易岚见再无声音吵杂,大盘坐在那姑娘床前,紧闭双眼,独自运气,将自身真气行遍周身百骸,顿时头顶百会处冒出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东西来。过了半刻不到,易岚暴睁双眼,见他双瞳满布红光,妖冶非常,如见恶魔一般恐怖非常。胸间提了一口深气,突然‘噗’一声,从他口中喷出一大口浓血出来,在半空中形成雾状,无一点掉落地下。易岚又道;“成八卦图也!”便见那停滞于半空的血雾竟自动流动起来,不一会便形成一个蒲团大小的太极八卦图,在易岚面前不停旋转,甚是可怖。
那姑娘依然并无一丝异动,仍是直躺在床上,仿佛死去一般。而坐在他身侧的易岚却是大汗淋漓,虚弱不堪。见时机一到,易岚大叫道:“三符齐亮!”这话刚完,便见那姑娘头顶,胸间,足下分别贴的红黄白三符齐刷刷亮了起来,那三符亮起的红黄白三光分外阴森,虽未燃烧,这三光却霎时充盈整个房间,光可耀人。易岚又道:“起!”便见那姑娘不知被何力硬生生托了起来,漂浮于床上二尺有余处。
易岚此刻更加虚弱,眼中已是血丝满布,仿佛随时便要爆裂开来一般。事不宜迟,易岚催动咒语道:“天为父,地为母,阴河地府阎罗王,此女魂魄非常人,我等不忍就此去,借你老人三十年,行善人间就此还。去!”便见那三符顿时如烈焰般燃烧起来,却并不点着其他衣物床罩,那太极八卦血符也竖着非了过去,与那三符会合,不停在空中来回旋转。
那姑娘面色变化极快,忽白,忽黄,忽红,眉头也是时而舒展,时而紧锁,浑身不断抖动,仿佛中邪一般。
这样又过半刻,三符燃尽,太极八卦血符也是逐渐消失,易岚又道:“落!”便见那姑娘被无形之力轻轻放下,平躺与床上。
此刻一切皆归于平静,唯有易岚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眼中虽然已无血色,却是瞳孔散乱,如失去魂魄一般。
那姑娘此刻面色红润,胸口呼吸平缓,安详泰然,如若邻家小妹熟睡一般亲切可人。易岚见他已无性命之忧,勉力从地上站起,刚一站立,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昏黑,竟然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