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66年2月13日,龙天约了纳兰飘雪和雷震天,一起去执法厅走马上任了。(龙天在此之前以在朱寿面前为他们讨来了副统领的职位)
其时正是冬去春来之际,乍暖还寒,柳丝带黄。三人人信步而行,不觉转到西河沿一带。这里是个大码头。百艺杂耍俱全,地摊上摆着宁砚、明瓷、镂金八宝屏和阗碧玉瓶,还有海外舶来品紫檀玻璃水晶灯、报时钟、铜弥勒佛、鼻烟壶、名人字画……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三人正走着,忽然听得左边一大群人轰然喝彩,纳兰飘雪好奇心大,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江湖卖艺的演武。那男的有在走场子。他划开了人圈子,就地捡起两块半截砖,五指发力一捏,“嘭"的一声,两手的砖头立时粉碎。众人大声叫“好!”
那汉子笑道道:“小老儿初登贵地,人生地疏,全仗各位老小照应,在下虽有几手三脚猫功夫,并不敢在真人面前夸海口,有个前失后闪,还望看官海涵!”说罢指着站在一边的女孩说:“这是小女李华梅,今年十七岁,尚未聘有人家。不是小老儿海口欺人,现让她在这站着,有哪位能拉得动她,便奉送君子做妻做妾做奴做婢,悉听尊便,决无反悔!”
纳兰飘雪不禁觉得有趣,回头招呼龙天和雷震天说:“你们两位还没女朋友吧,不如上去试试。”
龙天苦笑道:“帝都龙蛇混杂,小心中了仙人跳。反正我对梦洁一心一意的,小雷不如你上吧。我先去执法厅报个道,你们等会赶来。”
纳兰飘雪却一把拉住他:“再看看吧,等会一起走。”
龙天无奈之下只好留下,回头看那女子,娇艳中带着几分刚强,楚楚动人。只见她站在一边抿嘴含笑,并不羞涩。听得父亲说完,便在场中走了一个招式,细步纤腰如风摆杨柳,进退裕如,似舟行水上,内行人一看便知,轻功非凡。
纳兰飘雪:“龙天,上去试试?”
龙天:“你神经啊,要是等会她缠上我怎么办。人家出来混的不容易,别砸场子。”
雷震天翻了翻白眼:“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这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人们你推我搡,就是没人敢出头一试。半天,忽然一个精壮汉子跳进圈子,红着脸说道:“俺来试试!”一边说,一边抢上前去挽起李华梅臂膀,运力就拉,不料,李华梅的将臂一甩,那汉子立脚不住,竟一个筋头栽出五六尺外。
他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这不能算,那用的是巧劲!”
那中年男人笑道:“不妨再试。”
那汉子便又走上前拉这姑娘,谁知任凭他怎样使劲,那女的虽是来回转动,身子却像粘在地上。汉子挣得满脸通红,女子却在微笑。
他正待松手认输,中年男子却说:“足下如有朋友,不妨几个人合力来拉。”
汉子见他如此说,将手向人群一招呼道:“五哥四哥三哥你们都来帮我一把!”
话音刚落,人群中几个人应声而出。有两个人约有三十多岁,那年轻的也有二十五六,个个膀宽腰圆,虎气生生,一起走上前去。
那姑娘从怀中扯出两根彩绳,一手拿一根,露出四根头来交给四个人,这等于是两个人合拉她一只手。
正待要拉,那年轻人说:“这不成,她手一松我们都得跌个鼻青眼肿。”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松手为输。”
一场角力又开始了,四个壮汉各拽一个绳头,使足了劲儿朝一个方向拉,那势头真有千斤之力。但那女子却站着纹丝不动,任凭四个人左拽右拽,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