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瞟过来,我隐隐有种不安,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若虞,我除了吃饭,睡觉,玩,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那种天将降大任与斯人的事,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若虞笑,说:“你别紧张,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而且我也不会难为你的,你想做便做,不想做就不做,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吗?”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也只能安静地坐了下来,听若虞继续讲下去:“我大学毕业以后就离开了苏家,可是我姨妈和婧如还住在那里,时间一长,婧如竟喜欢上了苏明哲那个混蛋,其实苏明哲原来是有老婆,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是他老婆一年前因为他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一怒之下割腕自杀了。婧如涉世未深,难免会被苏明哲的外表所迷惑,姨妈怎么劝她都不听,因此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到婧如,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
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我是听起来都头疼,更是从来没就有想过有一天要参与进去,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事情,我只狠命摇头,断然拒绝:“若虞,我不行的,我什么也做不了,真的!”
“可是你会画画。”若虞捡起来了那张我刚才信手涂鸦的画看,笑意充斥在他的眼睛里,满满地,像是随时要溢出来一般。
我马上夺了过来,惊声叫:“这也叫画画?”然后又无比郑重地说:“若虞,我之前以为你只是粗枝大叶,可是现在我发现你的智商是有问题的。这个,充其量,只能教教小孩子罢了,而且这个和你说的那个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把手中那张画纸敲到哗啦哗啦作响,唯恐不能敲醒若虞似的。
若虞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的牙齿不是很整齐,左边的一侧有一颗好看的虎牙,这让他每次笑的时候都看起来很单纯,尽管他是这样得意地笑着:“就是让你去教小孩子。”
我开始崩溃,不明白自己的运气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好,尤其是面对若虞的时候。只要是若虞疑问,次次都能歪打正着,次次都能命中答案。我甚至开始想,如果买彩票也能够这样那该有多好。
我也是傻,早应该想到若虞的背后有一个幕后黑手的,那个人了解我就象我了解自己一样,除了景然,似乎再没有第二人有这样非凡的能力。
景然也不否认,他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给我,然后在我的身边坐下了,说:“若虞的哥哥明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小名叫玖儿,她现在需要一个绘画方面的老师,我想起你上师专的时候学的是绘画,就觉得这个工作应该适合你。”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而是不知道该不该把若虞交待给我的事说给景然听。若虞告诉我让我去教玖儿画画只是个幌子,利用这个机会离间一下明哲和婧如的关系是真。虽然若虞和景然的关系很好,但还是不能确定若虞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景然。
而且我有些小小的私心,总觉得景然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的,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应该是不会帮着若虞促成这件事情。
然而景然淡淡地说:“我也觉得若虞的想法幼稚了点,更不赞同若虞一厢情愿地去干涉别人的私事。但若虞和婧如一起长大的,这样做也是为了婧如好。你就量力而为吧,如果能帮到就帮,帮不到的话就把它当成一份工作来做,苏家的条件好,给的待遇应该也不错。”
无可否认,景然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去,我现在的确需要工作,而且除了苏家给的工资,若虞也答应另外再付一部分的钱给我。我有些动心,马上又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不管苏明哲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要去破坏他和那个婧如之间的爱情,他们爱他们的,既妨不着我,也碍不到我,除非我是吃饱撑着了。
“我考虑考虑。”我讪讪地笑着走出景然的房间,快到门口的时候,又不甘心地回头问了一句:“不知道苏家想出多少钱请一个绘画老师。”
景然略微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四位数吧。”
我愕然,边低头走路边问:“一年?”
景然微微笑了下,回答道:“一个月。”我的头一下子就撞在了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地,景然跑过来看,一边强忍住笑意一边问:“怎么样?”我忙推开他,忍着疼说着“没事”又羞又臊地快步出去。
3又撞到了
我一边恼恨自己是一个爱钱的人,一边跟着若虞进了苏家。苏家比想象中的要大了一些,穿过一个大大的花园,才至门庭,只是不管是花园还是客厅,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的欣欣向荣的迹象。
若虞的姨妈李婉,一个细致温婉,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接待了他们,说话的当中她透着暖意的眼神有一大半的时间是落在我身上的,问明了情况,让我和若虞等在客厅里,她上了楼。
不一会儿,李婉就下来了,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上楼,在书房里,我见到了苏云天,一个微微发福的已近暮年的男人,他只是略略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是觉察到这个老男人目光中透着严谨,很难与人亲近,就连眉宇间也象是写着字一般,不怒自威。
他没有停下手头工作的意思,我也就不便说话,就四下张望着,这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和客厅里简洁流畅的风格是不同的,这儿完全是中式的,书柜书案都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