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喜爱的糖果,玖儿也喜欢,只是平日里被大人们约束着,唯恐吃坏了牙齿,哪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嚼出满嘴的香甜来。
我记得《阿甘正传》里有这样一句话,生命就像是一盒巧克力,结果往往出人意料。我却觉得,生命就像是我面前的这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充满了香甜,每个人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拨开这层裹在外面的糖纸,拨开它,就会发现一个不同的生活。
连大厅里也被这种香香甜甜的气息覆盖了,若虞也被我拉过来和玖儿做游戏,只是他总是被欺负的对象,每次伸手向我讨糖果,都被我脆生生地打回去。玖儿也照样学样,等若虞再伸手讨糖果的时候,玖儿的小手就软绵绵地落在他的掌心,打完便“咯咯”地笑着躲进我的怀里,那软软的身体依在我身边,我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东西就被触动了,只觉得满心温柔。我们三个在客厅里笑闹着,偌大的客厅里都回荡着我们的笑声。
不经意间撞上了苏明哲的目光,竟无端地慌了一下,不知道是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我的眼睛马上移开了。
小时候和姐姐一起看童话剧白雪公主,每个小朋友都喜欢剧中美丽又善良的白雪公主,独独我是喜欢那巫婆的,羡慕她拥有一个世界上最神奇的魔镜,于是常常想,如果那个魔镜是属于我的,我要用它来看清每个人的内心,因为这世上最难测的其实是内心。
我没有魔镜,因而也不知道这个有着一双好看眼睛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明哲也没有说话,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语言的交流,包括她和若虞。
不过也不奇怪,若虞看苏明哲的眼神总是冷冰冰地,没有太多的耐心,估计就是苏明哲和他打招呼,也是得不到回应的。
一直到我和若虞吃了饭离开苏家都没有再见到过他。倒是在饭桌上的时候,听苏老先生问了李婉一句:“明哲呢?”
李婉忙应道:“他有应酬,今天不在家吃晚饭,明哲已经提前告诉过我了,我以为姐夫也是知道的。”
苏老先生“哼”了一声,说:“你不用替他掩饰了,什么应酬,还不是趁着他妈妈和婧如去了马来西亚,又去花天酒地了。”
我还在奇怪,怎么偌大一个苏家,只有他们四个人吃饭,原来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婧如和苏明哲的母亲一道出了远门。
“姐夫!”李婉嗔怪了一声,眼神瞟向我,我忙低了头往嘴里扒饭,心里明白,还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我怎么说也是个不相干的人。
再看若虞,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狼吞虎咽的,完全没有顾忌到身边还坐着两个长辈。我可不敢这样,再怎么不是淑女,也是要装装样子的,一小口一小口地细嚼慢咽着,嚼了一会,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一抬头恰和若虞的目光相遇,我瞪了他一眼,心想: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吃饭吗?
和景然,若虞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和若虞总是抢着吃的,两个人的筷子都下得飞快,唯恐吃不到菜似的,而且和若虞抢东西吃是一种乐趣,总能把他气到半死。
象这样规规矩矩的吃饭,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难怪若虞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看,而且一脸愚弄的笑意。我满脸通红,恼恨不已,从餐桌子下面一脚就踩了过去,接着就听到李婉的惊叫声,把目光转向了我,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踩错人了,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若虞已经吃完了,就等着散场了,但碍于苏云天那张严肃的脸,硬是憋着笑坐在那里,直到苏云天放下碗筷离开了餐桌。等苏云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这才夸张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李婉直摇头叹道:“这孩子!”
我是个怪孩子,从小都是,自小到大做过的怪事有一大箩筐,父母是没有办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把我当物品一样随手扔出去,只能吵吵骂骂,期望我下一次是有长进的,但结果总是失望,失望到了极点,也就不怎么管我了,任我那些怪怪的思想象田野里的杂草一样疯长着。
长大了,上了大学,受了高等教育,看起来是改了很多,却依旧是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如她们所说的,拼命奔跑,然后华华丽丽的跌倒。
我到景然的房间里去告别,因为答应了李婉第二天要搬到苏家去住,从感情上说,我还是喜欢玖儿的,但却是不喜欢苏家的环境,只有和景然他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快乐是发自内心的。
景然在做报表,看我进来,忙合上了电脑。
我莞尔的笑着,故作轻松地说:“我明天就要搬到苏家去了,你记得不要太想我了哦。”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涩,以至于眼圈红了一下。
景然盯着我看了一会,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懂他的表情。但只是一会,他走了过来,伸出胳膊将我抱在了怀里,在我耳边轻声说:“傻丫头,只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抱我,从我义无反顾地离开家来到这座城市里以来,这是唯一的一次他对我类似告白的拥抱,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在恋爱,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和景然认识两年,在无数次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