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个纯真帅气的大男孩一去不复返了,眼前的若虞平添了几份硬朗与俊逸,我却开始怀念以前的那个若虞。
外婆超喜欢若虞,第一天若虞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她就不停地夹菜给若虞,是那种她喜欢吃的咸到极致,辣到极致的腐乳,也难得若虞如此配合着外婆,一个劲地说好吃,外婆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的欢喜,一块一块的夹到若虞的碗里,若虞始终吃到津津有味,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可是我和爸妈都知道,那种腐乳的怪味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家里也只有外婆爱吃,我和姐姐是闻到了就会躲在一边的。
自从那次饭后,我的父母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走起路来带着风,笑起来很大声,说起话来很爽朗的若虞。
我们的小城镇上是没有酒店的,有的只是那种家庭式的小旅店。我的父母就自作主张在杂货铺里支了张折叠床给若虞,晚上支开,白天就收起来,也不耽误做生意。
我原以为他只是住几天就走,也就没有反对,哪知道他一住下来,就再也不提离开的事情了,每日里帮我父母开门,看店,拉货,卸货,勤快的倒像是我们家请的小工似的。
最好笑的是,他有时候还会和我父亲蹲在街边下象棋,或是被我母亲拉去和一群唠唠叨叨的街坊邻居们凑搭子搓麻将,每日里哄得我那些街坊邻居们都笑眯眯地夸他好,有事没事便来我们家铺子里坐着和他唠嗑。我是真服了他,那些邻居的大婶大妈们,每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他居然也能接上话来。
他又勤快的紧,无论是谁叫,便第一时间去帮忙,那段时间我听得最多的就是喊“若虞”的声音,从街头到街尾,此起彼伏地,他倒成了我们那儿的红人,好像一日不见他我那些亲爱的街坊邻居们都无法活下去似的。有事没事的都叫,于是我们家里凭空就多了很多的咸鱼干来,那些都是他义务劳动换来的赠品,弄得整间铺子里都是咸鱼的味道。
我起初还能对他象从前一样,每日里笑笑闹闹的度日,后来他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连我一向木讷的父亲都以为他是我的什么人了,我就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每日里摔摔打打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茬。
若虞似是料到我会这样,他从来不和我顶嘴,仗着我父母的袒护,只和我来软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无计可施,只好每日缠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走?”
他总是笑呵呵地回答:“不急。”
我有时候恼了,便会说:“你不急我急,你住在这里我们家人会怎么想,街坊邻居会怎么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他的回答总是让我哭笑不得:“不打紧,大不了我委屈点娶了你,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我恨不得从货架上抓样最重的东西砸在这个人的头上,但是前提条件必须是杀人是不需要偿命的。我咬牙切齿地上楼,他还在我背后像个贤妻良母似的问:“西西,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告诉叔叔婶婶一声,晚上做给你吃。”
我在心里叹气,若虞的到来彻底剥夺了我父母对我的疼爱,每日里做饭前都是先征求一下若虞的意见,至于我想吃什么,如今要迂回地通过若虞传达了,否则指定被我父母一口否决。
我恶狠狠地回头说了一句:“我想吃你!”
若虞低笑不止,然后说:“荣幸之至!”
21你病好了我就走
我在厨房里盛了鱼汤,母亲炖的鱼汤总是奶白色的,香气诱人,我一碗碗端过来给他们几个,若虞那份是最后端出来的。
他到厨房帮忙,被我笑盈盈地拦下了,说:“听说你今天做了不少好人好事,先是帮李奶奶家的小孙子修好了遥控车,又去隔壁王阿姨帮忙搬了半天的货,赵伯伯家的下水道也是你帮忙你疏通的吧,若虞,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这么能干呢?”
若虞笑说:“现在知道也不晚,不是还来得及吗。”
我嫣然地答道:“是还来得及,所以今天晚上你只负责吃饭就行了,所有的活都由我来做。”
若虞的单纯还真不是徒有虚名,他居然信了,等我把汤放在他面前,他说了声“谢谢”端起来就喝。这个人喝汤从不用勺子,猛咽了几口,才神色古怪地转过来脸看我。我笑问:“怎么样?我妈熬的汤好喝吗?”
我看到老妈期待的眼神马上转到了若虞身上,自从若虞来了以后,我这老妈就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他,有时候就为了他一句赞美的话。某些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怀疑若虞才是我父母的亲生骨肉,而我只不过是他们从路边捡来的。
我在若虞的汤碗里加足了料,盐,胡椒粉等一系列的调料,能加的我都加了,难得他咽了下去以后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咧嘴说:“婶婶熬的汤当然好喝。”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说话都是干脆利落,爽爽朗朗的,令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虚情假意。
我推着他的胳膊怂恿着:“既然这么好喝,那就多喝点,快喝,喝完我再帮你盛。”
我那虚荣心超强的妈马上无比慈爱地随声附和,说:“对,喜欢喝就多喝点。”那架势恨不得把我们面前的碗都夺过来端给若虞喝似的,想想我这老妈对若虞的疼爱倒是没有半点虚假,恐怕早已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