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剑啸长空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恩公，十年了，你最终还是来了。”
李逍遥突然一震，因为他听出了老妇的话中除了欢喜后竟然还有一种无奈的唏嘘。问道：
“姥姥，我就跟着灵儿喊你一声姥姥吧，您老也别叫我恩公了，就叫我一声逍遥就可以了。不过我听姥姥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玄机？”
姥姥深深呼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赵灵儿，吩咐道：“灵儿，你逍遥哥哥许久没来了，你先去帮姥姥打点一下瓜果酒水的，也好让老身好好招待一下李恩公啊。快去吧。”
灵儿自然是知道姥姥有意支开自己，但看到姥姥脸上坚决的神情也就乖巧地答应退了下去了。她虽然不明白姥姥为什么那么做，但这么多年来赵灵儿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十年了，自从十年前自己和姥姥一起来到“仙灵岛”，十年来每当姥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姥姥的脸上总会沉浸在一种深沉的愁思当中，而每次当自己准备去给姥姥一个“惊喜”而偷偷跑去见姥姥的时候，总是发现姥姥沉浸在一幅愁容当中，那时候的姥姥看起来是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憔悴。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姥姥是在担心远在南诏的娘亲，但十年过去了，姥姥依然愁容不解。灵儿不禁在猜测――姥姥其实一直都是在为自己担心！而这次的事也一定与灵儿有关！因为十年前就是逍遥哥哥送灵儿和姥姥一起来到“仙灵岛”的！
看着灵儿的身影逐渐远去，姥姥叹了一声，向李逍遥道：
“逍遥啊，我们还是到里面去说吧。”说着转身进了炼丹室。
李逍遥深深地看了老妇人的身影，现在的老妇人不仅没有了刚才的凶狠之色，而且从她的背影上竟然可以看出那种浓浓的忧郁，而这种浓浓的忧郁正是出于对赵灵儿那深沉的母爱，因为她正在为灵儿而担心！这种情感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亲切，又是那么的熟悉。当年自己离开余杭镇的时候这种忧郁就在婶婶的身上出现过，而当自己再次回到余杭镇看到婶婶的时候这种强烈的情感才慢慢在婶婶的身上消散。
再次踏入炼丹室，李逍遥发现里面已不再是漆黑的一片，反而是布置得明亮洁净，一尘不染，而且丹室内还有一阵阵异香浮动，让原本就清雅的炼丹室中增添了几分缥缈的仙气。
“李大侠，老身知道你还很疑惑，我可以慢慢来告诉你。嗯，或者说，是把你十年前的话再重复一次给你。”
“十年前？十年前我还……”
“李大侠，老身知道你想说什么，说实在的就连老身现在还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老身可以肯定的是十年前的那个人真的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你的父亲，而是真正的李逍遥，也就是――你！”
“姥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我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所以‘他’才给我留下了这个给你。”说完，姥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晶莹的小石头，然后叹息道：“那人说过，如果十年后的李逍遥没来仙灵岛，那就证明他已经成功了，灵儿也不必再重走她母亲的旧路。但如果一切真的无法改变，那就希望这个能给你们带来一点新的变数吧。”
接过那颗小石头，一道极其熟悉的感觉在李逍遥的心中蔓延开来，温润的手感，晶莹的光泽，还有那渗透其中的剑器！那是“十绝剑器”的感觉，是李逍遥在三年前所独创的“十绝剑器”的感觉。
“姥姥，我相信你！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李逍遥把石头交到了姥姥手里，脸色一片宁静。
姥姥深深地看了李逍遥一眼，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李逍遥会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极其荒谬说法，这颗石头已经在她那十年了，十年来姥姥也曾不止一次去测试过这颗小石头，可是从没有能从其中看出点什么来。难道当年的李逍遥真的在这颗小小的石头里存放了什么信息？
也许是看出了老妇人的疑惑，李逍遥向老妇人摆了摆手道：“姥姥，我知道你现在也有很多的疑惑希望我能给你解答，但是现在我自己也有很多的地方还想不通，所以我也回答不了你的疑问，但我已经找出了点头绪，相信不久之后我就可以理清整件事了。”
姥姥闻言一愣，不禁苦笑道：
“这倒是老身多虑了。”
或许是错觉吧，就在刚才，眼前的少年竟然散发出一种无比的威势。在平淡的话语中竟然透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随手间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那种气势甚至连当年的“巫王”也不曾拥有的，这或者就是中原所说的“王者之气”吧！不过这种气势怎么会出现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呢？奇怪真是奇怪，莫非真的是我看错了？
其实那倒不是姥姥看错，而是李逍遥不经意间挥发的出来的强者的气息罢了。因为他李逍遥就绝对有这个自信和实力！
当李逍遥握住那颗石头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十年前的那人就是自己！“十绝剑器”是三年前为了斩杀“无上魔师”太乙天道所创的。三年前的李逍遥也只能说是将“十绝剑器”练成，仅仅是将它从理论初步地演练出来而已；即使是今日的李逍遥最多也不过是略有小成的境界；而那颗石头中蕴含的那道“剑器”分明已经是大成的境界，那种只存在于自己的理论中才会出现的境界，现在竟然就孕育于那颗石头当中！如果把三年前初成的剑器比作一根巨木的话，现在李逍遥的“剑器”就是一根千锤百炼的钢棍，而那道蕴含于石头中的“剑器”就是一根箭矢，一根千锤百炼的无坚不摧的箭矢！平时锋芒尽敛，一旦激发，其锋芒优胜太古神兵！这才是真正的李逍遥想要的可以斩破世间一切的“十绝剑器”！
而最重要的是――“十绝剑器”是除了李逍遥之外，绝对没有人可以模仿得出来的，它是李逍遥专门为“武中无相”所创的最强的攻击法门！而石中的“剑器”所蕴含的气息，那分明就是自己的气息啊，虽然经过了十年的时间，但其中的傲气与霸气依然不减分毫，李逍遥又怎么能认不出来呢？所以李逍遥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的十年前的那人就是现在的自己――李逍遥！
而这时李逍遥体内的“剑器”在不经意间竟然被那石中“剑器”散发的剑气所吸引激荡起来。于是散发出的就是李逍遥那种立足绝顶之上，天下舍我其谁的绝世傲气，其中多年身居黑道霸主的上位者的气势随之弥散出去。虽只是一瞬间，但那种绝世的锋芒已足以让眼前的老妇人震惊不已！而当李逍遥将石头交还给姥姥，平复体内激荡不已的“剑器”，那股气势也就随之收敛而去，犹如名剑归鞘般，姥姥自然也就觉察不出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容貌俏丽的宫装少女飞快地扑到炼丹室外道：
“禀告姥姥，我们在山下发现一个苗族少女，不过我们发现她已被人制住，现在众姐妹已经把她押到大殿还请姥姥发落！”
姥姥一听“苗族”两字，眉头不禁一皱。刚想说话，李逍遥已经一拍脑门叫起来：
“啊……姥姥，倒是我忘了和你说了，这次和我一起上岛来的还有一人，就是她指点我如何避开海面的阵法我才能上岛来的，不过我见她形迹诡异，生怕她有所不轨所以在山下把她制住了，这倒是我疏忽了。”
姥姥道：“这倒无妨，老身这就前去看看，搞不好，还是‘故人’子弟前来拜访我老婆子也说不定。哼！”姥姥冷哼一声，便随着少女向大殿走去。
李逍遥一见就知道姥姥生气了，搞不好一把火烧起来还真把那小苗女给烧了，忙喊道：“姥姥，还是让我还是陪您老跑一趟吧，我也想看看那丫头来‘仙灵岛’究竟有何目的。”跟着两人身影向大殿走去。
还没进大殿，李逍遥就已经听到了小苗女那银铃般的声音，不过这么动听的声音现在却是用来骂人的，骂一个叫李逍遥的小贼。不过除了那小苗女的声音外还有另一个甜美的声音，李逍遥听得出来那是赵灵儿的声音。而这两个世上最动听最美丽的声音现在正在激烈地争辩着一个让李逍遥很郁闷的问题。――那就是李逍遥究竟是不是小贼？！
一边的小苗女正叽叽喳喳地拼命数落着李逍遥怎么是个天上无，地上有的坏蛋，笨蛋，混蛋加小贼。另一边的赵灵儿无论什么时候却总红着脸的那一千零一句的“逍遥哥哥是好人！”。
而这时候，门外偷听的李逍遥在姥姥和少女那似笑非笑的眼光下实在是受不了，终于轻咳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大殿内赵灵儿正背对着门和一个苗装打扮少女争辩着，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可那苗装少女可是面对着大门的，当李逍遥一进来她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然后就是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
“李逍遥，你这个该死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