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清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的响起,眸子直勾勾的落在他的俊颜上。“我是在惩罚你,因为我觉得命运是不公平的,为什么我爱的人要伤我至深,而爱我的,却因为我伤到至深?纪茗臣,你不会得到幸福,这一辈子都不会。”
拨开了他的手,立身,径自的走进了别墅里。
纪茗臣蹲在秋千的旁边,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晚风吹过,秋千轻轻地在摇曳,月光包围着他,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忧郁成疾。
伟岸轻轻的颤抖着,双膝麻痹到跪在了草地上,动也不动。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她的话,像是无情的侩子手,狠狠的宰割着他的心。
即便,他丢弃高傲,丢弃自尊,丢弃下了一切,把自己就这样赤裸裸的丢在她的面前,也换不回她的一丝原谅吗?
宁似水,原谅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宁似水走进客厅时,碰到站在窗户边的濯墨,他缓缓的转过头,目光犀利的射过来,抿起唇冷冷道:“你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了吗?”
“是。”宁似水点头,诚挚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夕若以后还要你好好照顾了。”
“她会很不开心的。”濯墨垂下眼帘,幽幽的语气:“让她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赞成。”
不等她再开口,转身上楼。
宁似水愣了一下,望着濯墨的背影,无奈的抿了抿唇。濯墨,对夕若的在乎,已经超越了一切。
……
下午。
宁似水原本躲在了房间里处理红门的事件,却被白棋请到了书房里。
纪茗臣整个人陷在皮椅里,黑眸子在扫到宁似水时敛眸,别过头移开自己的时间。手指不断的玩弄着黑色的钢笔,精神不济,眉宇之间掩藏不住浓浓的怠倦。
魑魅今天身穿白色的衬衫衬托宽肩,窄臀,黄金比列的身材,修长有力的双腿被西装裤包围,裤子熨烫笔直的可以看到那直直的对称线;惹火的红发用皮筋竖起整齐一丝不乱的垂在后背。
很少能看到他穿的如此正式。
而书房右边有一个小型的酒架,摆满了名酒,倩影伫立,影子倒映在光洁的地板上,长长的头发酒红色不似魑魅那般醒目却随意是散落,卷在胸前。转身时,一双明亮的眸子像是漫天星河中璀璨的宝石,光芒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像天生钢琴家的双手修长白皙拿着酒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莫名的让人觉得舒服。
只是眼神似笑非笑,凌厉若隐若现,笑里藏刀,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魑魅站起来,简单的介绍:“夏晴,这是宁似水,就是我和你说的夕若的妈咪。”
夏晴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声音干净清脆:“你好,我是夏晴,你可以叫我晴。”
宁似水垂下眼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抿唇冷清的语气道:“宁似水,也可以叫我ev!”
“我知道你!詹弋阳唯一的女徒弟ev,你的魔术我看过你表演的视频,很不错!比起你师父丝毫不逊色。”没有任何客套的夸赞,声音听着很是真挚。
宁似水只是抿唇,对于这样的话她从不做任何的回应,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无所谓。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让夕若好起来。”纪茗臣犀利的眸子落在夏晴的身上,开门见山。
夏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都没看过病人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
宁似水暗暗的打量了一番她,这个女人看似简单无害,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一不都是危险的陷阱,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总会让人联想到狡猾的狐狸。
“现在你可以看看夕若吗?”
夏晴转过头,对她抿唇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可以!我坐了好久的飞机,昨晚看恐怖片到天亮,现在很累,看病会很容易出错的。我的房间准备好了吗?我要补眠。”
魑魅蹙了蹙眉头:“女人,你真麻烦!”
夏晴月牙弯的凤眸一眯,声音冷冽几分:“你再说一句试试?”手指尖夹着的飞镖对准他,蓄势待发。
宁似水一直冷静的眸子忽然掠起落在她手中的飞镖,扬起了墨眉,却没开口。
“白棋带她去客房休息。”魑魅一脸的无奈,这个女人不好惹,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看似无害,却浑身是刺,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夏晴眼眸里这才流出满意的笑容,轻松的对宁似水一笑,擦肩而过时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放心,我从不为难女人!”
宁似水微微侧头,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这个夏晴究竟是什么人?
魑魅立身,双手插在口袋中,仿佛看穿了她的好奇,淡淡的开口解释:“夏晴在孤儿院出生,后来被一位老医生给领养,老医生把一生所学的医学全部交给夏晴。她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专业学院的教导,但医术很了得,几乎没有她救不了的人。不过——她秉性乖张戾气,不喜欢钱,没什么同情心,开心了就救人,不开心就算杀了她,也不会救人。”
宁似水墨眉蹙起,想到刚才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的确是很奇怪的一个女人。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她帮忙救夕若。”魑魅补充了一句,坚定不移的眸子好像是已经和夏晴达成了某种协定。
“谢谢。”宁似水抿出了两个字,转身离开。
魑魅凤眸挑了挑:“她居然谢谢我?该感谢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纪茗臣一言不发,剑唇始终抿着冷漠的弧度,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从进来到离开,她的眼神便没有在自己的身上逗留过。昨夜的话好像是一场梦,不真实,却又一遍遍的凌迟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