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乔戌桓就在怀疑爱情。他觉得,爱,也许真的只是说说,却并不真实。就像此时,韩醒依偎在他怀中,鼻尖溢满她的清香,小小的身子抚平了他的伤痛,他是满足而快乐的,可他也不敢轻易说出“爱”这个字。
“对不起!”韩醒整个脸埋在他的臂弯,声音低哑。
“怎么了?”他坐直身子,捧起她的脸,仔细的观察。
“都是我不好,非要说你瞳孔黑,让你想起你妈妈和那么多伤心难过的事情。”韩醒抬眸不想让眼泪流下,却撞进乔戌桓黝黑的双目,像两潭湖水一样深不见底,她瞬间泪如雨下。
“傻丫头,就为了这个吗?”乔戌桓凑近她,温柔细致的吻着她的泪水,一直吻到耳际,在她耳边低语,“你的眼泪好咸。”
韩醒伏在乔戌桓的颈窝,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我的欢喜吗?”乔戌桓的吻落在韩醒的额头上,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然后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她,认真的说,“你要知道,我的欢、我的喜,都只为你!”
“我懂!”
韩醒说完,将头向他靠近,学着他吻她的样子,从他的额头开始落下细密的吻,然后是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耳垂,最后是嘴唇。她试着含住他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小小的舌头在他的嘴巴里胡乱的扫着却触不到底,她觉察到他的回应,他的舌尖掠过,然后她被他压在身下。
当韩醒的吻落在乔戌桓的额头上时,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柔柔软软的触觉,当她的嘴唇触碰到他耳垂时,他睁开眼睛想要回吻她,嘴巴却被她的小嘴含住。她的舌尖嫩嫩滑滑,在他口中漫无目的划来划去,他的心被她引得一阵酥麻,便用舌尖勾住她的,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身下,怜惜的吻着。
投影板上的画面早已定住,蓝色的背景光正好映在他们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清泉般的声音在她心底孱孱流动:“真好!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去后操场了。”
她羞涩的推开他,脸颊红红的,全然没有了之前主动吻他时的劲头,娇羞着开口:“你怎么总想着这个啊!”
“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了,我一见到你就情难自禁。”乔戌桓重新将她搂在怀里,“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嘴巴成这样我都没法见人了。”韩醒嘟着又红又肿的嘴唇哼哼着说。
她说完,乔戌桓的食指和中指就抚上她红肿的唇,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下次我会轻一点。”
像幽静的树林掠过一阵舒爽的风,韩醒心里的枝叶哗哗作响,她一瞥看到了印有百合花的藕荷色帘幕,突然间才想起他们身处何处:“我们这样让老板知道多不好啊!”
“不要紧,老板设计这个地方就是给情侣约会的,他愿意看到有情人在一起。”乔戌桓起身去找碟片,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这个周六赵大江约我们去唱歌。”
“不去。”韩醒干脆利落的说,“我都和鱼浅浅说好了,这个周六我们请她吃饭。”
“那就吃完饭我们带她一起去唱歌。”
“还是不去。”韩醒低着头,语气中透着一股倔强。
“怎么了?”乔戌桓舀出了碟片,觉察到韩醒的异常,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什么?”韩醒支支吾吾说。
“我不信。”乔戌桓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那个……”韩醒对上俊秀的眉眼,有点不知所措,咬咬唇说,“军训的时候你听过一个女生唱‘康定情歌’吗?”
“好像有点印象。”乔戌桓转转眼睛,做思考状,“是不是和一个男生对唱的?”
“你知道!”韩醒有惊讶,也有不安。
“是最后一次军训的时候吧?”乔戌桓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军训时你在六连?”
“就是那次,难听死了吧?”乔戌桓竟然知道她在六连,看来确实是有印象,那天她唱完,听到周围哄堂大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啊,不是很难听。”乔戌桓弯着眼睛在笑。
“主要是和我对唱的那个男生唱得太好了,和他一比,我的五音不全暴露无余。”乔戌桓笑得她有些心虚,“那不是军训最后一天嘛,要解散时一连有个男生在唱歌,我们教官偏让我跟她来个对唱。本来我也不想唱,可教官说,我要是不唱,就是不服从组织,军训评语上就是不合格。我想,反正离得那么远,还是坐在连队里,除了我们连的人,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唱的,就豁出去了。”
“你得罪过你们教官?”
“也不算得罪吧,军训的时候不都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吗?教官舀我的被子做演示,后来晚上我就把被子供到桌子上,盖发给咱们的那条毯子,早上再把被子摆上去,毯子放到柜子里。有一次突击检查,他看到我摆在桌上的被子,就对我有印象了,后来有什么活动都喜欢叫上我,我都快成我们连的副连长了。”韩醒皱了下眉头,接着说,“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不仅声音好听,唱得一点调都不带跑的。”
“是我。”乔戌桓笑意更深。
“啊?!”韩醒只会傻愣愣的看着他了。
“我在一连,和你对唱的那个男生就是我。”
“你就是那个‘天籁’?!”韩醒意外得只差没跳起来,却撅起嘴巴说,“我是被你害惨了,你没事干嘛唱那么好?”
“我要是早知道会认识你,肯定不唱那么好。”乔戌桓掩饰不住的欢喜,“原来,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合唱过情歌呐。”
“所以,周六说什么我也不去唱歌。”韩醒捏着乔戌桓的脸,“不然,我会被赵大江笑死的。”
就这样,曼宁咖啡屋成了他们约会的老地方,“曼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