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钟如果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小狐狸甩着尾巴在床上走来走去,兜着圈子,整整一夜都从胡思乱想中度过,可它不敢去找苏风,它不知道青年究竟去哪里采药,更怕因此会和对方错过,让对方误会自己走了。
况且,万一那个要拜访的男人来了,扑个空怎么办?
刘翠翠心里一团乱麻,清晨终于来了,转眼又到了晌午。
终于,她听到院子里的柴门“吱呀”一声,然后是门开了。
苏风拎着一包袱调味材料和一切青菜走进门,一步步走得很慢。
看起来,是直接从集市上回来的。
小狐狸不需要多么眼尖,就能发现苏风受了伤,因为他整个裤管上都是泥和血。
小狐狸咬牙切齿扑进他怀里,在他手臂是上狠狠咬了一口,又接着跳下地面,撕破了青年的裤腿。
一个巨大的伤口,或者说是贯穿小腿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刘翠翠眼前。
青年小腿两侧的皮肉都狰狞地翻起来,血已经止住了——是用泥块糊上的。
苏风洗掉了泥,敷上草草咀嚼的药,他惨白着脸处理一切,却没皱眉头。
离得近了,刘翠翠发现苏风的腿上手腕上有很多或轻或重的伤痕,有的颜色比周围的肌肤略浅,有的则是留下的淡淡的瘢痕。
简单包扎之后,小狐狸仍然蹲坐在青年腿边。
苏风自然也发现了。自始至终,小狐狸都盯着自己的伤处看,而且脸色越来越臭。他自以为明白了它的意思,笑笑道:“不妨事,我已经上集买好材料了——只是今天要吃些现成的,我站不起来了。”
说罢,他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肉包,忍痛弯腰递给小狐狸:“我给你买了肉包。”
“上次欺负你的大牛好像离开福安镇了,但是鸡肉包因此出名了,现在家家都卖鸡肉包。”
刘翠翠都快气抖了。受了伤还不赶紧回来!还四处乱跑!
去镇子上就去吧,也不找个大夫看看!
在苏风眼里,小狐狸气呼呼的,他拿出来的肉包不仅不吃,看都不肯看一眼。
他只能把肉包搁在桌上,拿出一个馒头来吃,知道小狐狸是因为自己耽搁了事情生气,但他有心无力。
艰难咽下口中的粮食,苏风叹息道:“我歇一会儿。”
他在山谷跌上,又误入陷阱,直到清晨才设法自救成功,一路坚持着去镇子卖了药、又上集买完东西回家,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已有些模糊。
苏风一沾枕头就闭上眼,身子烫的像个火炉。
小狐狸跳上床,再想唤醒他已是不能了。
“苏风,你就是个……就是个……哼!”刘翠翠咬牙切齿,急得眼眶都湿了,用爪子在青年脸上按。
苏风抬起手,胡乱抓住了小狐狸的前爪,按在自己嘴唇上。
…”刘翠翠被王爷的深情注视看得满面含羞,心中恨不得与其共度平生,但还有些事情让她放心不下。她犹豫道:“可是,您府上的……”
两人正说着体己的私密话,只听得一声大喝:
“报!”
一个侍从冲进屋中仓皇跪下,气息不匀地大声禀道:
“王爷!您过去最宠爱的李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哭着求您不要立崔崔姑娘为妃,现在正要上吊啊!”
十四王爷一转方才的温柔模样,冷峻邪魅一笑:“愚蠢的女人。”
“念在她为我生下后代,剖腹取子后赐她三尺白绫,让她如愿自我了断吧!!”
“可……那是皇上送来的女人……”侍从战战兢兢指出。
“皇兄又如何?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他的龙椅怎么能做得安稳!去告诉他,如果在企图用这种无稽的手段控制我,就从那龙椅上滚下来吧!”十四王爷睥睨。
那侍从叩首如捣蒜,哆哆嗦嗦地退下了。
先前的侍从刚离开,又有三位是从同时冲入屋内,齐齐跪倒:
“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太皇后/太皇妃/太王妃说要你立长孙将军家的姑娘为王妃!她们直谏刘姑娘背后没有势力撑腰,娶进皇家名不正言不顺,有辱黎瑾万世威名!”
十四王爷冷峻邪魅一笑:“这群忘恩负义的女人,前几天翠儿是如何救活了患有天花的小太子了吗?”
他横冷一声:“什么事情都想干涉,我已经受够了!”
“女人这个年纪要静心。让她常伴青灯佛卷,为父王做做超度去吧!”
男人衣袖一拂,挥退扫兴之人。
门再次被撞开,几位老臣排排跪下,提泪横流,说刘翠翠惑乱朝纲,毁王府的声誉,分明是妖精所化,要王爷辨明真相,给刘翠翠上枷锁酷刑,逼其显露真身!
十四王爷冷峻邪魅一笑,一脚踹翻了一位老臣,对方登时吐血不住:“竟然敢这样对待我的翠儿,把他们削去手足,做成人彘,插在门外的根雕旁边!”
王府的总管劝道:“他们都是肱骨之臣啊!”
王爷淡淡反问:“肱骨之臣会过问本王的家事吗?”
众人语塞,只能看一群老臣胡乱骂着,被拖出王府。
“那是我养的牡丹……”刘翠翠嗫喏。
十四王爷显然没抓住重点,倾身在少女耳边呢喃道:“拜了天地,你的也就是我的。”
“翠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如果有其他人想要翠翠,就早早去投胎,等来世再被我打败。”
他再次执起刘翠翠的手,深情道:“翠儿,你知道么?我喜欢你喜欢得心好痛。虽然我有过三千多个女人,最大的孩子已经九岁,不过着都不影响我只爱你一个。”
须臾间他的面目又狰狞起来:“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他们都杀死!”
刘翠翠掩面:“不!怎么能这么做呢?因为我一个人而伤害那么多性命?不!”
一道细细的泪水从少女指缝里流出,她哽咽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我的翠儿就是那么善良……而且,那么地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