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有了目标,有了希望,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力量就生了些出来,咬牙坚持着走,实在不行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再起来时,却感觉更没气力了。
于是忍着不休息,越走越累,双腿也越来越沉,呼吸之间,空气冷冷地,简直能冰冻了肺,时不时地被夜风吹个激灵,清醒一下,再继续走……
也不知道这样捱了多久,终于见到了那个加油站。
整个加油站却空荡荡的,只有几盏灯,照亮了4个加油车位,而原本应该有管理员的窗口也根本没有看见,可华疑惑地四下张望,当看到车位旁边的自动售票机时,一楞之下,立刻便失望了――这是无人加油站。
仍不死心,四下找寻可以吃的东西,却看见自己刚才没注意到的地方,有台自动贩卖机,立即想见了救星一样奔了过去,可身上没有钱啊……
管它那么多做什么,老子快饿死了!可华去草丛里捡起块石头,举起要砸,却犹豫了。这样做好吗?他问自己,虽然我饿得不行了,但是这样做好吗?
怕什么,反正又没有人看见。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自己动手。
不,爸爸曾经讲过不食嗟来之食的故事,这偷来抢来的食物更是要不得的,还讲过路边梨的故事,梨虽无主,人心却有主……舅舅也说过,咱们中国人在国外拼更要有骨气,不是自己的东西,送来也不能要,就算快死了,也不能去偷去抢!国人的声誉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要有骨气,我可不能给国人丢脸。想到这里,可华咽下口水,把手中的石头丢得远远的,坐在贩卖机器旁,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的脚。不知该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过了良久,发觉这样坐着实在不是办法,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这时发现身后的墙上有张纽约地图,刚才过来时,角度关系,正好被贩卖机档住了。忙起身查阅。
在地图上查了一会,便找到了这个凡城,又查了洛尔市的位置,凡城正好在洛尔市的北面,算着距离少说也得有50英里。
虽然黑雾说去凡城,但它没有说去凡城的什么地方啊……那么我去了哪里怎么找它呢?可华也说不准了。
不过目前最要命的问题是:他可没办法徒步走几十英里去那里。
耳朵里传来阵汽车的引擎声,可华忙躲到了一台售票机后面。
一辆小货车缓缓进入了加油站,看起来显然是某个农场主的运货车,后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全用绑好的蓬布盖着。
从洛尔市的方向过来,这多半是去凡城的,可华猜测,即使不去凡城,也是朝北走啊,恩,多半错不了了,搭个顺风车倒没什么要紧吧,对司机也没损失。
司机下车了,一副典型的农场主打扮的中年胖子,大腹便便,穿着格子衬衫,宽大的牛仔裤,大皮靴踏在地面夸夸直响。他走到一台售票机旁,掏钱取票,可华借助几台售票机和柱子等的掩护,趁机溜到了小货车的后面。
货车并不高,可华也有1米5的个头,好歹也能爬上去,他不能就趴在外面,否则胖子司机一眼就能看到他,可要钻到蓬布下面去也不太容易,于是先伸手把里面的货物向四周推了推,腾出点地方,正准备钻进去,胖子司机却拿着注油枪过来了,可华只好躲到车的另一侧,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先上去了再说,现在他一加完油,直接就开车走了,自己根本没机会再上去了。
胖子加好油,就去开车门,可华忙偷偷地又溜到车后,免得他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
正暗自叫苦,那胖子却又关上了门,朝自动贩卖机走去。
可华心中暗喜,快手快脚地往蓬布里面钻,那缝隙虽然不大,可华也很瘦,倒没怎么费劲就钻了进去,后腿刚伸进去,那大皮靴的声音便响起了,可华忙稍微整理了下入口,胖子就过来了,好象在检查蓬布的情况。
突然把那可华进来处的布边被掀起一块,胖子司机正朝里面张望着,可华就爬在他的面前,两人的脸相距不到10公分!胖子司机的那对小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