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连忙两手虚扶着林嫂,正色说道:“嫂嫂万万不要如此说。林冲哥哥是我结义兄弟,我救你们是义气所在,怎么能让你当我的奴婢呢,以后若嫂嫂不嫌弃,杨虎愿与嫂嫂姐弟相称,什么报答的话以后都提也不要再提!”,林嫂哭着点点头,站起后,又向杨虎拜了个万福。
张教头也道:“杨都使高义,老夫感激不尽!”
杨虎摆摆手,说道:“教头,嫂嫂,杨虎若要救你们,你们就要绝对相信杨虎,万事都要听杨虎的吩咐,不能自作主张,你们可能依得?”
张教头父女二人一起说道:“但凭都使吩咐就是。”
杨虎点点头,道:“这东京是不能住下去了,否则那高衙内必然不会放过你们,只是我现在差事还没办完,也不能就走,我已经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地方租下了一个小院,你们暂且到那里住,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要出门,吃住的用度我自会找人安排。”
张教头父女俩点点头答应了,杨虎又向丫环锦儿说道:“锦儿,你原来是林教头的女使,现在他们都不在这里了,你可以自由了,以后你有何打算?”
锦儿哭道:“奴向得林教头和夫人关照,待如亲妹妹一般,奴不愿离开夫人,愿与夫人在一起。”
杨虎点头说道:“如此最好,事不宜迟,你们只捡些好拿的金银细软收拾起来,我们明日一早等城门开了就出城。”
次日天还没亮,杨虎先回了趟驿馆带上了春萝,又找到车马行租了辆大车,急急忙忙赶到张教头家,将张教头一家和锦儿全部带上车,然后赶到城门处。城门刚好打开,此时天虽然还是黑漆漆的,但早起卖蔬菜瓜果的菜农果农们早在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杨虎由于身着官服,守门军士也就随便查看了一下便放行。杨虎出了城不走官道,专挑小路走,直到赶到了自己租下的那间宅院,将众人安顿好,院中早已储存了一些吃穿的用度,杨虎又嘱咐了春萝两句,方才离开。
杨虎离开了院子进了城,已是下午,想到有好几天没去见蔡京了,便又去探望了一下蔡京,又拍了一通马屁,直把蔡京拍的仿佛年轻了十岁,方才回到驿馆。
杨虎进了驿馆,来到了自己房间,刚推开门,就听的“呜!”的一阵风声直奔自己头部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杨虎连忙一闪身躲过偷袭,这一偷袭刚刚闪过,又是一阵风声袭来,杨虎不及细想,将方才偷袭的那人一把抓住挡在身前,就听到“梆”的一声,接着“哎哟!”一声惨叫,挡住自己的那人脑袋挨了一闷棍,软软的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杨虎心中又惊又怒,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哨棍,大喝一声“阿打!”就冲进了屋。此时的杨虎得了周侗的指点,武艺突飞猛进,已经不是一个多月前的杨虎了,进了屋子杨虎如同猛虎下山,怒蛟出海,一棍一个,瞬间放倒了四人。杨虎见屋子正中还有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吓得面如土色,杨虎抢步上前,正待攻向那个站着的人,猛听得一声大叫:“大胆!衙内在此!”。
杨虎身形不由得一顿,站定了看向那二人,坐着的那个看起来细皮白肉,一脸骄横之气,正呆呆的看着杨虎,脸有些惊恐之色,旁边站着的那人一头冷汗,手按腰刀,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见到的那个虞侯陆谦。
杨虎心中暗叫不妙,脸上仍然是冷冷的表情,浑身冒着杀气,口里恶狠狠的说道:“什么人竟敢暗算老子!快快自报姓名受死!老子沙场征战,就是万军之中也七进七出过,想当年那些敌兵的什么碎肠子,烂肚子,血淋淋的肝啊胃啊的破肉粘了老子一身,老子也没含糊过。。。”
坐在凳子上的那位听得杨虎说得恐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里的惊惧之气顿时又增强了几分。
那陆谦叫道:“大胆杨虎!在高太尉衙内面前休得猖狂!”,陆谦说的凶巴巴的,可自己也悄悄的后退了一步,躲在了高衙内背后。
陆谦看到杨虎刚才只一出手就放倒自己四人,对他那身武艺,早就怕的不行,正在背冒冷汗,忽听得当啷一声,杨虎手里哨棍掉在地上。陆谦有些惊异,连忙再看,杨虎已经极其诡异的换上了一付迷死人不偿命的亲切笑容。
杨虎边笑边点头哈腰的道:“哎呀!不知是什么好风把衙内给吹来小将这里啦?小将就说今天一起来就听见房梁上有喜鹊在叫,必有好事,原来是花花太岁高衙内大驾光临哪!”。
高衙内一愣,对杨虎这变脸的绝技一时有些不适应,旋即立刻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就要站起。就听到杨虎雷霆般一声大喝:“别动!”,这一声声震屋瓦,扑簌簌直往下落灰,那高衙内就觉得耳朵边如同打了一个炸雷,吓的禁不住又是一个哆嗦,大笑声戛然而止,扑通一下软在了椅子上。
高衙内给杨虎这一声吓的心胆俱裂,浑身发抖,差点想尿尿,正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哪知杨虎又换上那付亲热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说道:“衙内请上座,先受小将一拜!”,说着叉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这才直起身,谄笑着道:“小将久闻衙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号称一树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小蜜蜂,我京城内那些自命风流的才子文人一说到花花太岁高衙内的风流魅力,都羞愧的没脸见人,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了。小将开始还不信天下竟然会有衙内这般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才知,衙内果然是人中龙凤,龙凤!哈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难怪我大宋的美女佳人们都说一日看不见衙内,就如隔三秋了啊!”。
高衙内刚才又看到杨虎的笑容,差点崩溃,可是听到杨虎说着说着,越听越美,脸色又好了起来,只是不知怎么的也不敢再端衙内的架子了,可能是生怕这个战场上能七进七出的猛汉受不了刺激,把自己肠子也挂他身上。高衙内色厉内茬的说道:“好你个杨虎!既然知道本衙内,还要与我作对,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