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敬三人摩拳擦掌的准备跟辽兵大干一场,连追了三十里地,方跑到一处树林边的道上,三人却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杨虎欧鹏等人正坐在林边一边扇着凉风一边吹着牛皮,哪有半点要跟辽兵干仗的样子。三人不由大是郁闷,转头看去,路边又停着两辆马车。
杨虎一见三人来到大喜说道:“三位哥哥这么快就到了!快来快来!我与三位哥哥介绍一位好汉!”说罢迎上前去。
蒋敬三人纳闷的下了马,被杨虎一把拉到欧鹏等人乘凉的地方,杨虎指着一人笑道:“这位李纲李御史,讳字伯纪,可是文武全才的一条好汉!”说罢又向李纲介绍蒋敬三人。
四人连忙互相见礼,客套了一番,杨虎又笑向蒋敬三人道:“小弟方才心忧我李纲哥哥。。。遇见辽兵,故此跑的急了些,不及与诸位哥哥解释,让哥哥们担心了!”
李纲哈哈大笑道:“贤弟忧心的怕不是李纲,而是另有其人吧!”
杨虎一阵尴尬,连忙又将三人带到马车前与张教头、李师师等人介绍,又解释了一番。蒋敬三人这才明白,原来杨虎快马一路追到李纲,却见李纲和张教头安然无恙,正在徐徐赶路。杨虎这才放下心来,便将去大名府遇到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李纲说了一番。李纲听说有金兵正赶往大名府也是一惊,稍作沉吟,李纲便道:“沧州情势不明,那里是不可去了。不若等你的诸位兄弟到齐再商议去处。”杨虎点头应是。林嫂听到不能去沧州与丈夫团聚,又是担心又是难过,杨虎连忙安慰一番,正在这时,欧鹏、薛永、时迁又纷纷赶到,众人互相见面后便坐等蒋敬三人。这才坐下没多久,蒋敬三人就急忙忙的来了。
杨虎看到众人到齐,便说道:“小弟本想先送林嫂嫂去沧州与我那林冲哥哥相聚,没曾想如今又有金兵赶到。这伙金兵来路不明,有些奇怪,去沧州之事只得推后。如今杨虎落难,前有沧州不能再去,后又有大名府不可再回,小弟想来,只有先去青州一带寻个落脚之地了。”
欧鹏等人听了有些奇怪,不明白杨虎为何不直说上梁山,正要开口说话,杨虎连忙连使眼色止住众人。
李纲听杨虎说完却没注意到杨虎的眼色,略微沉思后道:“只有如此了!那青州远离朝廷,治安不靖,多有盗匪,官府榜文之令在那里也是有名无实,贤弟有这许多兄弟结伴相随,去那里容身正可无忧。我就再送贤弟一程,待贤弟找到落脚之处再回京师!”
杨虎闻言心中暗叹:“该分别的还是要分别,看来此去梁山之后,我与李纲兄长一个为匪,一个为官,再无相聚之日了!”杨虎虽然很想李纲同自己一道上梁山,可是却不愿意强人所难,更不会学宋江为了拉人入伙,连蒙带骗的,什么坏招都往外使。所以此刻听到李纲仍然想回东京,嘴巴只张了张,终于没说出话来。
欧鹏等人听到李纲想回京师,更感纳闷,可见杨虎的样子似乎又不便说,只得全都闭嘴当了哑巴。
场面稍微有些沉闷。就在这时,隐隐似有隆隆马蹄声传来,众人立时警惕起来,连忙都飞身上马,各取兵刃严阵以待,杨虎大声吩咐道:“张教头!劳烦您老带马车先行!只管前行,不可停歇!时迁!前往查探!”
“诺!”时迁一拨马便急急前去侦察。张教头也应了一声,知道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连忙招呼一声,命车夫驾着马车匆匆奔东而去。
杨虎目送着马车渐渐消失,众人纷纷摩拳擦掌,不一会时迁飞马回报:“是李成和闻达二人亲领马军追来,看人数怕有二三百人!”
杨虎心中一沉,二三百人马军可不是闹着玩的。却听陶宗旺哈哈笑道:“打不着番狗,便杀杀官军也罢!”
“正是!只怕官军也杀不着!”
“为何?”
“那官军一见我等,只怕又逃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李纲笑道:“我等人数虽少,却敌在明,我在暗,敌已疲,我安逸。以暗敌明,以逸待劳,况且这些官军久未上过战场,吓跑他们也未必不可能。待我等布置一番,或有奇效!”
众人闻言大奇,纷纷询问李纲。李纲将众人聚拢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几句,众人大笑道:“此计甚妙!”说罢,只留杨虎一人横在路上挡道,余人各自分头行事去了。
众人方才散去,马蹄隆隆之声已经清晰起来,李成闻达率领的马军已到近前。
杨虎路中间横棍立马,一声大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山过,留下人脑袋!”
李成闻达二人早已远远看到杨虎,心中正喜,突然听到杨虎这声大叫,给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掉下马去。
闻大刀闻达大怒道:“杨虎狗贼!休得猖狂!今日我便取你首级!”说罢,不等众军列队,拍马提刀就冲了上来。
杨虎一声大笑,也提棍冲了上去,两人一个照面,各挺刀棍直奔对方中宫。就听“铛!”的一声,二人兵器相交,亮出几颗火星。待到马身错过,杨虎身子被震得歪了一歪,差点掉下马。
闻达大喜,叫道:“狗贼不过如此!”说罢一拍马又冲了上来,手中大刀一举,兜头就照杨虎面门劈来。
就在这时,杨虎突然一声大喝:“且慢!”,闻达闻言一呆,不知杨虎要说什么,手中大刀不由得停了一停,却见杨虎一抡铁棍,又是大喝一声:“受死吧!”呼的一棍就扫了过来,一点也没有慢的意思。
闻达大惊,此时刀势已竭,劈下去也慢了一拍,要收刀也已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杨虎的镔铁蟠龙棍直奔面门而来,只来得及骂了一句:“赖皮!”就听“噗!”的一声响过,闻达被杨虎一棍砸下马来,一声没吭就咽了气,整个人都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