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相随誓不分开
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长矛在手
刀剑生辉
看我弟兄
迎着烽烟大步来……
我一直对用烟头烫胳膊心存顾虑,没想到马小刚把这道仪式给省略了。我们一起冲着关公像磕了三个头,就从地上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喝酒。恍惚之中,我看到窗台上的关公正冲着我们怒目而视。
看,看啥呢?老六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
关老爷喝酒上脸。我说。
他不喝也上脸!夏国强说:他过去是卖枣的,所以脸才会枣红。
全兴!老六说:那张飞又不是卖煤的,脸咋恁黑?
震了!震了!海涛还没从我们刚才的拜把子仪式中回过神来:你们今天拜把子真牛!
对了,刚哥,咱们是不是还没烫烟头?老六这个犯贱的问题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半条胳膊被灼得抖了一下。
还叫我刚哥?差矣。马小刚说:应该叫我老大,夏国强老二……
夏国强长得就像老二!老六兴奋地插了一句。
王小明老三。马小刚最后指着老六说:你老四。
不好。我说:那我们往后管老六叫老四,多别扭。
夏国强也觉得如果一直管他叫老二确实有些不妥,便说:以后咱就光把刚哥改成老大就行了,别的都不改口了,行不老大?
亦可。马小刚点点头:这,就是个形式,弟兄们关系好,没必要那么多讲究,刚才老六说的烫烟头那种形式,属于繁文缛节,没用。说完,马小刚把袖子一捋,他又粗又壮的胳膊上有七个粉红色的烟疤:别看我随身携带北斗星,喝多了,还是经常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