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祸源_圈 儿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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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祸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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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四点才从天津回来,曾雪菲算白起了一个大清早,她说回家要接着睡到下午两点。到家后她给我发一短信,说给杨遒打了电话,他得下午从天津回来,早知道应该在我那儿多睡几个小时。我回复说你现在可以开车再过来,和你一起再成次仙,刚才那一回合兄弟我不战而败,心里还一直不服。

姓苏的狗小子醒酒后给杨遒打了电话,让我尽快给他儿子修剧本,还说已付了两万块钱的辛苦费。杨遒问我剧本给修得怎样了,我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听话意似乎我不该要那两万块钱。我说这是姓苏的主动把钱让嫂子转给我的,我本人可没向他索要钱物,不过帮别人修本子收取辛苦钱属于正常,也是应该的,实在不行把钱退给他,碍于哥哥您的面子,剧本照修。杨遒见我有些不悦,又胡乱扯几个其它话题离开了公司。

我想起曾雪菲和我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细细咂咂滋味,感觉杨遒这个家伙近期是有点儿蜕变,脾气变得焦躁,整天阴着鬼脸,像秋后打过寒霜的茄子种,有时闷头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对公司其他职员的工作总挑肥拣瘦,有事没事就找茬。我想你小子糊弄个公司掩人耳目,大伙儿帮你一天忙到头,也没个休息日,把公司的架子支撑得有横有竖,每年至少也有三五百万的赚头,可你给了人家几两糊口银?

新世纪影音文化公司的掌门人丁熠晖早就相中了我,此人在圈儿里的能力不可小觑,上至广电总局和央视文化部门,下至大大小小的影视集团公司以及各频道电视台,都能伸进一条胳膊腿,我是去年到内蒙在火车的软卧厢里认识的丁熠晖,相互间言谈还算投机,从此成了朋友,他不止一次想把我从杨遒的公司给挖过去。

我受过杨遒的几次小惠,总不好意思再跳槽去别家公司谋生。我这人好像是属家狗的性子,太过愚忠,总觉得杨遒是哥们儿,平时对我挺仗义,不能有负人家。上个月他让我去保定买一对大明宣德龙凤青花瓷碗,光辛苦费就给了五万,当时他派俩人陪着我,俩小子一脸的匪相,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想那对龙凤碗价值最少也得上千万,当时对卖家说这对碗属国家定级文物,在国内很难卖出高价,弄不好还会一头栽进去,五十万爱卖不卖?卖主挠了挠头皮,最后咬着牙拍板成交。后来杨遒说他认识那卖主,以前出五十万没买成,不方便再去,只能让我用话威胁卖主才能事妥。这事我想肯定有他妈猫儿腻在里头,没准儿那对大海碗是偷的,那位卖主也生得一张古尸脸,极可能和杨遒属于早期同门,又想这事有无问题反正不关我自个儿。

我决心不先给梅彤打电话,否则自个儿会处于被动局面。不料下午五点半她却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舅舅晚上九点十分的火车去大同,准备请我一起吃顿便饭,让我六点半之前赶到京浙宾馆。我问她还都有谁在陪饭,她说只有两个同学。我想她带俩同学过去分明是给我搅局的,吃完喝罢他们仨打道回府,我自个儿如一孤魂再原地返回,再说饭局又没其他腕极人物,什么也都摸不着触不到,自己就像条卑贱的弃犬,一唤就来。去他妈的!我心里不悦,说公司六点钟准备围绕拍摄《楼兰遗梦》召开闭门磋商会议,要商定一些具体事项,不然我会在王府饭店单独请你舅舅搓顿。

梅彤问她加入《楼兰遗梦》剧组有多大把握,是不是还要见见总制片人。我说到时候再说吧,目前都在广荐贤能,很难立刻拍板。今晚真sorry了,代我向你舅舅表示慰问和感谢,改天我约你吃饭。梅彤良久不语,猜她当时心情肯定十分糟糕低落。她说:“我本想今晚约你吃了饭再同去上岛咖啡屋的,上次是您请的我……”

我愕然一下,有点后悔,感觉这丫头委实聪明,我若之前答应去吃饭,她肯定不会说饭后再请我去喝咖啡。我于是赶紧补救,“嗨,我说怎么说俗就俗了,什么你请我请的,这话我不爱听,不过晚上真的开会,中午唐导的岳母食物中毒,他明天还有其它事,所以开会时间就挤在了今晚。我看这样,你们先别等我,八点之前肯定散会,我到时约你。”

我暗想诅咒唐伟强的老岳母食物中毒,唐若知道,非将我推荐给剧组的男女老少们全盘封杀掉不可。

嗯……那好吧。”梅彤语气不畅地说。

我撂下电话,心情无比舒畅,匆忙收拾下桌面,把抽屉里的两张最新版“东京热、*”的毛片塞进包里。一切搞掂后,和公司里的几个傻冒道了声拜拜,亢奋十足地冲下了写字楼。

偌大的北京城光成人保健用品店就不止千家,还不算正规药店。今天有点儿邪门,我跑了六七家夫妻专用品店都是些母掌柜坐台,买这玩意就不方便和女店主相互交流探讨。看看时间不逮,已经六点多,于是硬着头皮又返回第一家店门口来回打踅。

这家店品种全,价格低,效果不好还包退换,牛三就经常光顾此店。以前店里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你买店里东西,他会给你沏杯茉莉花茶,点支香烟,还能四溅地就各类性用品的使用方法给你声情并茂地侃上大半天,能让你听得上下都垂涎三尺,就连烟头烤疼手指头都没感觉,临走时还会饶你一贴膏药,说是不少人听讲以后回到家都过度,造成手指头踒筋痉挛,到时候这贴膏药就能派上用场。

当我在店外踌躇不决时,女店家却操着一口天津话主动向我招呼:“那哥哥,进来,来屋坐会儿!”

我只好走进这家不太宽敞的店内,扯个谎道:“等个人,老是不来。”

女店家察颜观色,闪着稀松的门牙笑道:“等女朋友?”

我笑了笑,瞅着玻璃台面下琳琅满目的各类用品,弄个话端,“你这儿有避孕贴么?是贴脚板底下的那种。”

“没听说过有贴脚板的,那是鸡眼膏!贴肚脐眼和胳膊肘的那种倒有。”

“那不是管痔疮的么?”

“我们不是普通药店,是夫妻保健品专柜。”店妇笑说着,“我说,甭不好意思,嘛年代了!我这儿嘛都有,管早泄的、遗精的、阳痿的、性冷淡的;这下边都是些烈火金刚膏、一夜销魂散、五更癫狂丸、麻神酥骨丹、金枪不倒片、情迷意醉茶、鸡鸣续火胶、壮根粉、神仙液、浪荡水、立脱汤、美妙一露和印度神油,外贴的、内服的、涂抹的、融化的、喷洒的、麻醉的、手动的、电动的、互玩的、仿真的,品种齐全,效果灵验,全市要价最低,不满意咱还包退包换。甭说是你,人家那些外企白领、机关干部、医院大夫、部队当兵的、大学教授,就连一些年轻丫头也常搁我这儿拿。”

这妇人较之她男人的业务更加娴熟,黄段子、淫调子张口就来,绘声绘色,最后聊起产品的各种玩法,越说越上了性,就像个一流的评书表演艺术家,说学逗唱,口若悬河,动情之处,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比欣赏毛片还别有一番情调,又说她以前是个性保健大夫,研究过男人老二科学保健的按摩技法,也曾写过论文,刊登在某某杂志上。

我瞧这贱人瞅着我眼冒绿光,担心时间久了会被这骚货吃了豆腐拿掉魂,赶紧买了两盒安全套和神油膏开溜。

我给杨遒打电话说借车用俩钟头,杨遒说他在炮兵总医院看个朋友,让我问曾雪菲借车。我想这龟儿子上个月花一百多万刚换一辆法拉利,肯定不愿借,我就是爬到京浙宾馆也不能借曾雪菲的车。我说要送朋友去西站,这个面子你得赏,以前向曾雪菲借过一次,惹她不高兴,不想再看你夫人的脸色。我这话说得极富科技水准,使人一听就知我和曾雪菲绝对没有男女关系。杨遒听了似乎很受用,说你没驾照最好甭开,要不到医院大厅先候一阵,找人开车送我过去。

炮兵总医院紧挨马甸,七点半我就赶到,给梅彤打电话说会议刚散,待会儿就带辆车过去送你舅舅去火车站。梅彤大喜,说让我早点过去。

我打电话问杨遒怎么车还没到,杨遒说他陪朋友在吃饭,半小时前车就开出去了。我急得头顶冒火,正四处寻找着,车终于从医院大门开了进来。

开车的家伙是个戴近视镜的麻脸胖子,三十来岁。我问他怎么才来,这小子阴着哑巴脸,爱理不理。我真想抽他,说再晚来两分钟就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这狗小子一脸鄙夷,还命令我把车门关好,系上安全带。我想他老婆或许刚被人强奸过,否则,这个新疆野驴日的家伙今晚的表现有点欠扁。

梅彤打电话问我到了哪儿,十分钟若赶不到他们就不等了,我说在铁狮子坟,马上就到。

车到北太平桥停下等红绿灯,这驴养的一招旱地拔葱,拽出根“中南海”单抽,一股难闻的混合型烟味夹杂着他肺部的淤气令人恶心头晕。

我看绿灯时间还有六七秒,别的车个个风驰电掣地穿过,唯独这小子就原地待命。

凭心而论,我对多数胖男人的信任感不强,因这帮人太奸,像那些鹰勾鼻、斜视眼、头没毛和嘴巴歪的更不用说,还有某些戴近视镜一如女人的家伙,一款知识分子形状,十之七八都是秃裤裆,如同狗逼,能进不能出,即使跟他们交往也不要贴心。于男人而言,大部分戴眼镜的女同志就不同,她们第一有洁癖,第二重口味,床上活儿好,还多数会持家。有人说我打击面广,主观结论太极端,我说这是有科学论证的,自古以来就有“人是一面相,看相可识人”一说,这是门学科,绝不是封建迷信,当然不包括其他大部分戴近视镜的哥们。

这个家伙首先肥胖,其次戴镜子,正符合我发难的标准。我问他谈女朋友了没有,他冷冷放着烟屁,说谈女朋友有啥屌意思,不如去爱情快餐店叉个鸡来得爽快。我说你就不怕老二长痤疮?这小子瞥我一眼没搭茬,我说你这孩子看别人有女朋友调剂生活心里嫉不嫉妒?

“什么意思?”这狗日的终于上当发火。

“你明明能开过去为什么偏停下,是不是不服气或心里不平衡?”

“什么意思你?”这人渣来劲地向窗外弹出烟屁股。

“操你妈的意思!”我突加发难,猛一巴掌抽在他的眼镜上,接着拳如雨点在他的麻脸上击落,“敢给老子找别扭!废了你个鸟养的!……”

麻脸人渣捂着脸推开车门逃出,我随后下车追击,不给对方有任何反击机会,拳打脚踢,最后来一招“挎肩斜摔”,将这头一百八十多磅的瘟猪摔出两米开外。我打得一时愤起,奔上前又照脸部猛踹几脚,“日后你妈的给我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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