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葛楠楠就自个儿赶了过来。我抑制着内心的兴奋,问刮毛猪干什么去了,她说刮毛猪六天前就去了重庆,估计明天回来。我听了反而一阵懊丧,早知道这样应该提前钻几天空子,这倒好,姜某算白白浪费了一个难得的黄金周。
我在葛楠楠跟前故意表示不服气,说刮毛猪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流亡国外几天么,能至于到找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世道变得也忒不仗义了。葛楠楠笑着说她和刮毛猪只不过是恋爱着,还没答应要嫁给他呢。我抚了抚迅速跳动的胸口,说我准备横刀夺爱,葛楠楠说就怕刮毛猪会跟你拼命。我说你也太不长进了,看不出来我姜禹对你有意思,她说你早干吗去了,我说谁又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现在咱俩确定关系也不晚。葛楠楠竟然抱憾地说恐怕晚了一茬。我想一茬也不晚,目前床铺都现成的,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飞走。
正聊着,刮毛猪突然查哨,给她打一电话,问她干吗了。葛楠楠蹙着眉说在外边,在商场里正转悠着呢。我察颜观色,见葛楠楠对刮毛猪也就那么回事,暗中不由窃喜,说明今儿有戏,应该有一大戏。
中午鲁明整治一桌盛宴款待我和葛楠楠,最后又叫出他那丫头给我敬酒。这丫头十五六岁,体重估计有一百三十多磅,一头长发,双眼细长,而且两眼下面还各长着一颗泪痣,大小宛若黑豆,更兼有鼻塌,唇厚,牙稀,脸黄。这丫头起初还不愿登场,鲁明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才将此女吆喝出。我当时想鲁明和他那浑家模样不坏,生的丫头应该也是个美人芽子,再加上一阵“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玄乎,更以为姿色不二,没望却是这一面相。
小丫头可能刚开始有些害羞怯场,自从被我和葛楠楠说话逗乐后,却忽然变得粗鲁起来,一个劲地给我和葛楠楠敬酒,不喝不成,特别是对我,不喝就端着杯子捏鼻子地作势欲灌,尔后又帮客人夹菜,把我跟前的盘子上摞得鱼肉高耸。
刚开始我倒没怎么认为,后来发现这丫头敬酒夹菜个没完没了,对爸妈也不礼貌,竟骂鲁明是个烂瓜儿,骂她妈是个破瓢儿,鲁明两口子也不训斥,待这丫头又一番撒泼似的给我敬酒,鲁明的浑家才不得不用条粗计把女儿骗出酒桌。鲁明上了酒意,才道出实情,说他这个闺女其实是他哥哥的,他哥哥早年病故,老婆离婚,也合着自己两口子结婚十几年竟放空炮,各种药吃了几车皮,观音土也吃了好几吨,楞是没动静,忍无可忍才把侄女这个傻丫头收养过来遮人耳目。
我暗自庆幸许诺给这丫头是个侍女的角儿,否则极难向全国电视观众交代,对艺术的罪恶将会深得罄竹难书。我想给这丫头最多不能超过仨镜头,每个镜头二分之一秒也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