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家了,走吧,进去吧。”
开车的佟佑,时不时看着后视镜中的一幕,下意识低叹,他希望他们两人能够一如当初,重新开始。
而今天,他突然提出要去华府路?有点太奇怪了。
从市区开车的话需要两个小时,从半山开车的话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的行程。
“议长!”佟佑一惊,立刻上前一把将他扶住,骇异地盯着瑟瑟发抖的苏冉,嗓音又急又促,“议长,夫人她、她怎么了?”
半山别墅,依旧如前。
而这幢别墅,当时是她按照他的喜好装修成了暗色调,这里所有主色调基本上是以黑和深咖色为主!难道……她不喜欢这里的色调?
华府路有着这座城市里最干净的街道马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发现路面上有一点点的垃圾,路面干净到即使穿着白色衣服躺在上面打滚睡觉,再起来都不会有丝毫的脏迹。
市区有太多外来人口或外国人进驻,但华府路都是老城区的人,或者是退休下来的富商们的一息安乐之徒。街道横平竖直,每一条街道两侧都铺满了草坪,草坪之上便是人家,每家每户都是独立的白色别墅,别墅的户型都大同小异,拥有各自的花园,有的花园还栽满了樱花。
街的尽头是蔚蓝色的湖面,属于人工后来开发的,但大大净化了这里的空气。
第八章·第二十一节白兰别墅(1)
当车子进入到华府路的范围时,厉冥禹恍若隔世,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来这了吧,具体多少年,他竟然记不得了。这里承载了他的欢乐,自然也承载了他的痛苦。
英眉轻轻蹙起,过往的记忆却不停地闪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觉得清风拂面,再一转头这才发现,原来是苏冉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车窗,大半个身子都快要探出车窗外。
他没有多加阻止,一是难得她对这个地方好奇,二是,这里一向少车,自然不会发生怎样的危险事件。
厉冥禹闻言后轻轻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说出它的别名,又见她唇边含笑,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她没有睁眼,笑容却渐渐扩大,如同涟漪……
“如果当时你在场的话,说不定就会达成意见的统一,只可惜,我和芸姨是两票对三票,失败告终。”萧烨磊拿过插在花土中的温度计看了一眼说道。
萧烨磊回到住处的时候,刚一开灯却吓了一大跳,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憔悴的和薇,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淡然说了句,“这里好像是我家吧?”说完,换好鞋后走了进来,径直上了二楼。
萧烨磊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一笑,“看来你真是不懂得什么是隐私权。”
“这是含笑呢……”这时,苏冉却意外开口,轻轻摘下一朵白兰花蕾,放置鼻尖,深吸一口香气,轻轻闭上双眼,唇角忍不住勾起。
“也许吧,不清楚。”
“会比我高吗?”
“喜欢这里吗?”他低问。
苏冉走了进来,站在白兰花之间,身穿白色长裙的她宛如与树上的白兰混合一体,阳光透过树丫折射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脸颊在白兰与阳光的衬托下,堪比花还要美丽。
“白兰,我们又叫它含笑,我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每天含笑地生活,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啊。”
和薇眼神一怔,“回花田镇了?”
“这是白兰花,以后它们会长得很高很高。”
萧烨磊走到一片植被前面,蹲身下来查看了一番,见长势很好欣慰地勾了勾唇,他始终是背对着和薇,却像是后背长眼睛似的看到她的神情,淡淡说了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穿上白大褂,挨个植物查看了一番,又走到一处办公桌前查看各类植物的仪器观测数据。
“妈咪,这是什么呀?”
过往的记忆猛地撞进了脑子里,厉冥禹倏然心头一痛。
和薇看了萧烨磊一眼,起身也跟着上了二楼。
厉冥禹走进的这座别墅,庭院之中三棵白兰树,树叶茂密幽绿,在阳光下伸展着慵懒的枝条,而现在正值开花时节,枝杈之间绽放满满的花蕾,带有八瓣的花蕾清香扑鼻,凝若脂玉,白如皑雪,不用走得太近便能感受到这份清香之享。
二楼除了卧室外,其余的房间全都改成了偌大的阳光房,里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之植被,有的是生长在有机土里的,有的则是用仪器来助养的,林林种种,像个植物园似的。
“不,被厉冥禹接走了。”萧烨磊的目光隐了隐,语气略显低沉。
“这个嘛,有可能哦。”
街道的人很少,几乎屈指可数,有的只是在牵着狗慢慢走着,偶尔也有推着婴儿车的保姆走过去,长长的街道就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子,却没引起居住这里的人注意。
……
和薇咬了咬唇,其实她挺想去医院的,甚至她都已经到了医院,可站在医院门口,双脚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似的,一动不能动,她知道厉冥禹就在里面,也知道他一定会陪着苏冉,她真的不知道,跟他见面要说些什么。
佟佑先将东西送进了房间,厉冥禹则走向苏冉,从身后将她搂住,刚毅的下巴轻轻贴合在她的脸颊一侧,白兰的清香与她身上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妈咪为什么要种白兰啊?”
“那也要分人。”和薇似乎没心思跟他多说什么,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欲言又止。
和薇没跟着进来,倚在门口的位置,语气略显无力,“别忘了,这是集团提供给你的地方,我有钥匙也是正常的。”说烨说下。
苏冉对这里显然感了兴趣,眼睛里盛满好奇,探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厉冥禹吩咐了佟佑将车子开慢,一直看着苏冉含笑的小脸,唇畔逸出宠溺的笑意。
萧烨磊推门走了进来,里面尽是沁人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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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她才吐出一口气,压着心头的窒息,问了句,“是回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