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旋即走进操场。第十五中学不设门禁,在校门口的两家小卖部里面,都有各种零食与冷饮销售。就在相互交谈着走到操场的中央时,慕宇忽然怯生生地停下了脚步,星箭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悠宪一行四人迎面而来,一伟与辉河封住了他们的去路,而楚斌则站在他们的右面,悠宪站在一伟的身后,星箭依稀看得到他平静祥和的脸。
“我说,你该不会和这个可恶的家伙交上朋友了吧,星箭?”辉河以嘲讽的语气说道,将目光直盯向慕宇,“这个可恶的人,和这种人在一起,什么时候会被背叛和吞噬也不一定。”
“说什么呢?我是不会背叛星箭的!”慕宇急急地澄清着,在辉河的逼视下,他又胆怯地低下了头。
“不要这样好吗?大家都是同学。”星箭留意到慕宇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颤抖,“而且,如果慕宇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么付出的代价也足够了吧。”
“说什么呢?你这小子,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吗?想当热血题材的男主角吗?”辉河瞪向星箭,就在他逐渐缩短与星箭的距离时,一伟身后的悠宪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接着,悠宪穿过一伟与辉河的中间,站到星箭的面前。
“要站出来替慕宇说话,一定需要不少勇气吧?”悠宪温和地说,“但星箭是那种无法对此放任不管的人,如果强迫自己无视的话,那么每天都无法安心,毕竟慕宇向你求救了,不是吗?星箭就是这样温柔的人,不是吗?”
“……”星箭沉默,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但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和场所,偏袒不恰当的人,最后受伤害的只能是自己。”悠宪温和地伸手抓住星箭的领带,轻柔地摆弄着,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纯真少年一般,有那么一刻,星箭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悠宪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于不明就里的学生来说,所看到的只是一副温馨的情景吧――英俊而受人瞩目的高二(3)班组长,温和而俏皮地开着同班级的同学玩笑,那么温和的眼神与举止,相信也会成为少女们热衷谈论的话题吧。然而面对那样俊美的脸孔,星箭却感觉到压迫,一股令人难以卸下的压迫感,沉重地罩上星箭心头,星箭的心情霎时便阴暗下来。
“男人与男人之间,虽然有相互守护温暖的友情,但也有相互背叛践踏的虚伪。”悠宪在松开领带时,淡淡地说,“星箭所维护的,是可能会令自己受到伤害的人,相信我,很快,那个时候就要到来了。”
在最后一句话中,悠宪的目光转向慕宇,一直低着头的慕宇,不停颤抖中忽然抬起头,很大声地像是要宣告什么似的说:“我是不会背叛星箭的!”对于提高声音清晰地表达出这样一句话的慕宇,这实在已经是勇气的极限,而看着脸涨得通红的他,悠宪却联想到什么似的笑了。
“是吗?”他淡淡地说,然后向着教学楼走去,一伟三人跟着他的脚步,在四人离开后,星箭看到慕宇的额头有冷汗流了下来。
“没事吧?”星箭从口袋中掏出纸巾,取了一张递过去。
“嗯,没事,我们去喝汽水。”慕宇感激地接过纸巾,强装出的笑容反而显得很难看,他边走边擦拭着冷汗,“我真是没用的人吧,星箭明明在那种情况下维护了我,可是在你被刁难时,我却只能不争气地说出那样的话。”
“不会。坦率地说,我也很害怕,所以我能体会那样的心情。”星箭温和地说,即使心情消沉,但面对比自己更弱小的慕宇,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不行,“不是说要请我喝汽水吗?我想喝雪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