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手中拿着报告,对尼拉德跟沈非道,“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最好动手术。”
他这话的严重性让尼拉德跟沈非都沉默了下来。
尼拉德沉默是因为如果手术不成功,那他就连小雪最后一面都见不了了,连他想跟她再到一次海边都不能了。
“成功率多少?”沈非问。
“很低。”医生如实告知。“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时间只有……一个月的生命;如果做了的话又成功的话那就是一辈子。”相反,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尼拉德闻言他很淡定,一点也没有害怕或是绝望之色。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会走过的。只是他的提早了,他不能怨任何人,只希望来生还能跟小雪再续前缘。
从前他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爱到心脏发疼,这种感觉对于一个没日没夜穿梭于黑夜中的人来说,是一种奢侈,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那就不必做手术了。”尼拉德最后道。
沈非想劝劝他,可他的话己经很坚决了。为了小雪他可以这样,那小雪能不能……
“沈非,绝对不能让小雪知道。”尼拉德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边的医生明白做不做都己经成定局,也就没多劝,暗叹了口气离开。
“可是尼拉德,你都快……为什么不让小雪陪你一下?而且她也有这个资格吧!”
沈非不明白了,明明很爱她,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不能让她知道,总让她以为他们之间还在朋友之间徘徊,想必在小雪心里他己经不是朋友而己了。
“沈非……”尼拉德有些疲累的闭了闭眼。“你也爱过人,谁不希望那个人都是快乐的。”
沈非沉默了。看了眼他,他背过身去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而尼拉德己经因疲累而睡了过去。
费璋云此时正坐于一边的沙发上用笔电处理着事情,时不时瞄一眼床上的简雪醒了没有。
沉沉的睡了一觉之后是天黑时分,简雪轻蹙了下眉头之后睁开眼,一睁便是明亮的灯光印入眼帘,轻微呼了声气。
这一声虽轻,但病房内很安静,费璋云还是听到了,随手将笔电放于一边站起来走至床边,弯身微笑着看她。
“醒了?肚子饿了吧。”说话的时候己经将床给摇了起来,让她半躺着,然后伸手试了下保温盅的温度,还是热的,于是拧开了盖子。
简雪见他一看到她醒了就为她张罗,心头暖暖的。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的很贪心,一边想要他在身边,一边又想陪着尼拉德,做一个贪心的女人真的很累。
“我还不饿。”她轻淡的道,表情淡淡的。
费璋云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皱眉,“不吃东西怎么行?现在都晚上九点了,你是下午三点吃的。”11zsi。
她微讶,连时间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她再说了一遍。
“乖,多少吃一点填肚子,不然半夜肚子饿。”他轻声哄她,像哄小孩子似的,勺子也递到了她唇边。
她只好勉强的吃了口,可实在是没食欲,便摇了摇头。
费璋云只好将保温盅放到了一边,大掌握住她的手,一手拨了拨她的秀发至背后。“怎么了?嗯?”还在为瑟琳的事烦着么?
她轻掀眼皮看了眼他,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什么……”
“傻瓜,别想太多了。迈克小姐己经走了。”他怎么可能会让那个女人待下来。
嗯?简雪闻言又抬眼瞧他,眼珠子瞪得有些大,显得有些惊讶,更显得她很在意这件事。
看她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手轻捏了下她鼻子,“看来有人吃醋了。”这醋吃得他很开心,表示她在意他。
简雪红了脸,一手打掉他的大手,微羞恼的睨了眼他道,“谁吃醋了,你有什么醋好给我吃的。”
他故意道,“是么,看来迈克小姐走得有些早,”他还特意看了眼腕表,“刚才她还说要过来呢,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叩叩叩!
他话还没完敲门声就响了,两人都望过去。
简雪一下子就想到了肯定是瑟琳,而费璋云则不知道是谁,因为他早己经跟瑟琳说过不准到这里来。
“进来。”费璋云淡声道。
门一开,简雪微瞪大了眼,就连呼吸也停了下!
立于门口的正是瑟琳·迈克,她有些怯怯的看了眼简雪,又有些慌的看了眼费璋云,因为他不准她来这里跟简雪道歉,她只好自己来了,不管他会不会帮她的哥哥,她都要来,因为她真的错了。
五年前她真的错了,不该那样对简雪,她明明知道他是爱简雪的,硬要插在中间还恶意陷害她,真的……很不该。
费璋云见门口的人是她,眸光一下子冰冷了下去。“看来我的话你是没听进去了。”声音如寒冰般。
听到他这把声音,简雪忍不住颤了下,仿佛五年前的费璋云又回来了,被他握住的手也不由的缩了下。
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回头轻皱眉,大手微加大力道握紧她,心里暗恼着没控制好语气。倾近她于她耳边低语,“小雪,不准怕我,也不必怕我,我对谁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对你不会。”她可是他的心尖肉,怎么舍得。
简雪这回没有迟疑的点了头,还朝他笑了下。她此时在想,她是哪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