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上山顶之后,眼前的情景让丁浩然有些猝不及防:印象中的那个小屋竟然消失了!“这鹰头山就这一个山顶吗?”丁浩然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傻乎乎地问道。
“鹰头山是一座孤山,别无分支,所以他就这一个山顶而已。”虽然王四也觉得丁浩然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很乐意为他作出解答。
“你真的是在这里发现我的?”丁浩然真的无法接受那个小屋的凭空消失。
“对,就是这里。”王四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丁浩然抓了抓头发:“这可就奇怪了,我明明已经下了山的,竟然又回到了山顶……对了,那个小屋怎么不见了?”
“什么小屋?”王四一脸的错愕,那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就是原来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小屋。”丁浩然根据回忆,找到了屋子原来所在的位置,向王四指了出来。
“我最近经常在鹰头山上追踪金翅鸟王,却从来没有过见过你所说的什么小屋,你真的见过一个小屋在这里?”王四盯着丁浩然,目光中满是怀疑。
“我发誓,我真的在这里见到过一个小屋,我还在里面和南……”丁浩然突然想到他和南华等人相见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忙改口道,“那个下山的洞口……”丁浩然本来要指示那个洞口给王四看,却发现那个洞口早已消失无踪,“咦,这里原来不是有一个洞口吗?还有一根缆绳,怎么会都不见了呢?”
丁浩然在山顶跑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个洞口,“难道那个小屋和洞口都是假的?没道理啊,那木板和木门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难道我是在做梦?但做的这个梦怎么会那么真实?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回事?脚上的伤痕也不是假的……”面对所有这些的不可思议,丁浩然都快发疯了,他拼命地要自己冷静下来,但思前想后,他总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王四很同情地看着丁浩然,却始终都没有言语,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需要的并不是同情和安慰,而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给不了,所以他只能沉默。
丁浩然突然拨出腰间的猎刀,在雪地上疯狂地挖起来。
王四起初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但见他像是拼了命般,知道这样下去他非累死不可,终于走上前去,伸出一双大手,将丁浩然握刀的手抓了个牢。
丁浩然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能够从王四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当下有些不快,吼道:“你要干什么?放手!”
王四左手一抓刀身,已将猎刀生生地从丁浩然手上给夺了下来,这才劝慰道:“你这样蛮干是没有用的,你现在最需要是就是冷静,不论多困难的事情,总会有它解决的办法。而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你就永远也不会想到办法,你说是吗?”说完他的右手已经放开了丁浩然的右手,左手则将猎刀丢在了雪地上。
丁浩然呆呆地在雪地上跪了良久,终于将猎刀拿了起来,有些认命地说道:“冥冥中自有天数,也许我真的太过于强求了。”说完已经站起身子,将猎刀插回了皮鞘中。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王四欣慰地说道。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大哥,我都听你的。”看到王四这么尽心尽力的开导和劝慰自己,丁浩然真的蛮感动的。
“等。”王四双目向天空中望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新月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漆黑的苍穹中,散发着它微弱的光,穿透了这无边的黑暗,带给迷途的人们以光明。
“那这些断肠草怎么办?”丁浩然取下背在身后的鹿皮包,有些疑惑地问道。
“随便丢弃在山顶上就行了,丢完后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只等着它上钩了。”王四说着接过鹿皮包,将断肠草乱丢一气,随后两人边退后边擦掉自己留下的脚印,躲到了断崖下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一切按照我指令行事,不然你我性命堪忧。”王四叮嘱道。
丁浩然冲他点了点头,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两人一动不动地躲在大石后面等了足足有三个时辰,不但累得丁浩然腰酸背痛,就连王四,也是觉得双脚有些发麻,但那金翅鸟王却依然不见踪影。
丁浩然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每一寸地方,但依然没有看到任何地方像是有设置了机关的迹象,他几次忍不住想问王四他的所谓的周详准备到底是什么,但由于不能开口说话,只好暂且搁下,但他仍禁不住心里打鼓,这王四时而像个莽夫,时而胸罗玄机,令人捉摸不定,“难道我真的要把自己的命维系在他的身上……这样也太不保险了。”尽管心潮澎湃,但丁浩然还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
其实就连王四本人,对他的这个计划也没有多少把握,不然他也不会带上丁浩然这个貌似根本帮不上忙的白面书生。这世界上也许真的有那种胆大包天的人,但王四知道他自己不但不是,而且还差得很远,带上丁浩然,纯粹就是为了有个伴,也好给自己壮壮胆。
两人又在等待中煎熬了一个多时辰,丁浩然又累又饿,毕竟他昏迷三天之后只是喝过了一碗肉粥而已,加上上山的路途劳累,他竟然、有几次将头撞到了眼前的大石上。
王四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正要拿些干粮给他吃,却听丁浩然低声说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