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足。
考完试已经一个多星期,小白小姐天天想念灰晨,不是那种想得崩溃的想,但就是每天脑海都有他。她经常一边发呆,一边想象他在家里做什么事、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当她在吃饭的时候,她会想:不知道他吃了没?当她要入睡的时候,她又想:不知道他几点睡。有时候她还会想到一些“富有犯罪感”的画面,那是带着一股懵懂的担忧在想的,让她很害羞,却又感到荷尔蒙的刺激。
此刻,她开着卡丁车在灰晨的家四周绕了八圈,甚至还同时哼了十七八遍的《我有一只小毛驴》。
她心里期待灰晨知道自己的存在,把门窗打开看她,为此她甚至想模仿马景涛那样咆哮几句。
然而,等她圈也绕完了,歌也哼烂了,灰晨家里的门窗还是没任何响动,仿佛屋里没人。
难道是去度假了?小白小姐想。
就在此时,突然,从小阁楼楼下的墙脚处,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那是一个排水管的管口,流出来的水中还夹带着几粒米和几片菜叶渣子。
小白小姐便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如此,他肯定是刚在家吃完了午餐,这会正在厨房里洗碗呢。而且她知道了:他午餐吃的至少有米饭和菠菜。
想到这里,就觉得仿佛已经跟灰晨打过招呼了,整个人从头到脚的知足。于是,不用再等他开门,她就开着卡丁车,满载一车香恋和臭蛋而归了。
车前灯已经发出了像奥特曼那样的节电提醒,因此,小白小姐选择操了一条近路回家:横跨西红市大桥,通往碧水。
走这一条近路是危险的,因为容易遇到一个小人。
这个小人的家就在西红市大桥的桥头,早上出来时小白小姐之所以没选这条路,原因就是不想从小人的家门前经过。
眼下,小白小姐急着回家,所以没顾虑那么多。心说,流光正好,阳光普照,不至于那么倒霉,碰巧和那颗灾星相撞吧?
然而,生活的狗血往往都喷在一个“巧”字上,小白小姐越是害怕的事,它越要发生。
《智慧书》有云:千万别对灾难存有半信半疑的侥幸心理。
作者有话要说:给个评论果腹吧,施主,我大半年颗粒无收了。
给棵西兰花充饥吧,施主,一点菜叶我就知足。
上一个读者的评论可以直接追溯到去年,可是,
我的庙里虽然香火冷清,它的菩萨照样通灵,
而且,每逢旅游旺季,地儿大,没有什么香客的拥挤,
甚至,只要你按个爪印,这里就请你入住当住持。
给点爱吧,施主,大慈大悲,菩萨会保佑你的。
、官二代,跳房子
到达西红市大桥的桥头,小白小姐立刻看到了那个小人和他的两个手下,正在一幢路边的大别墅(小人的家)门口,玩跳房子的游戏。
小人的本名叫黄箭,其亲朋好友都称呼他“小黄少爷”,小白小姐却叫他黄小贱。
黄箭,是西红市公安局局长——黄二狗的儿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官二代。
说起筱家和黄家两家人,他们前世似乎就有冤仇,所以今生老是纠缠不休,而且涉及上下的两代人。小白小姐的爸爸筱黑猫在公安局里任刑警队长,黄二狗是他的直属上司。虽然,筱黑猫为人低调、功利心薄、不求升大官,但是,就好像猫和狗天生不能共事一样,黄二狗平时经常给他穿小鞋,筱黑猫憋了一肚子的气,却又对领导敢怒不敢言。
小白小姐知道爸爸受气,因此也十分讨厌黄家人,她跟小黄少爷都在西红市第一中学念书,由于冤家路窄,加上上一辈的恩怨,难免结下梁子。鉴于小黄少爷一吵架就拼爹,小白小姐惹他不起,只好能避则避,不跟他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简单说一下小人的穿着:上身是一件阿玛尼t恤,t恤胸前有一匹草泥马(他叮嘱厂商加印上去的),外套则是一件红色西装,裤子是一条紧身七分裤,头发五颜六色、缤纷多彩,像一只发情的火鸡,后脑勺居然还剔出“beijing2008”的艺术字,脸,就像开了一家染坊,双颊上铺着厚厚的粉底,眼皮上画着浓浓的眼妆,鼻子上有三个绿色鼻钉,耳朵上有七个紫色耳钉,浪漫、前卫,体现出乡村非主流的最炫民族风。
他把屁股高高撅起45度,蹲在水泥公路中间,手里拿着一根粉笔画格子,画完再往格子里面添字:第一格,他写上“村长”,第二格,他写上“镇长”,依此类推,接下去分别是:局长、县长、厅长、市长、省长,以及,最后一格,他写下一个集大成性质的官:监狱长。
站在他身旁的是他家的两个家臣,或者说家奴,其中一个叫刀兽,刚从人文教育学院硕士毕业,另一个叫剑禽,小学学历,比前者要聪明一些。不过,两人的工资差不多,每个月都是一千二。
此时,刀兽说了一句话:“少爷,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跳房子的幼稚游戏,要是被老爷看到了,他会不会取消你的继承权?”
剑禽听了,立刻接口道:“少爷不是普通人,他画的格子,肯定别有深意。”
小黄少爷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掌,得意地说:“没错,剑禽的见地堪比柏拉图,刀兽,你见识短浅,看来,有必要让你再回学校多读两年书。”
“少爷,我可是硕士毕业!”刀兽带着一股愤慨说道。
小黄少爷摇了摇头,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谚语吗?小学刚刚好,硕士人已老;越学越困难,教授变脑残。学问是条‘∧’形的折线,当你读完小学,智商已经到达,如果你继续往下读的话,这条折线开始走下坡路,等到你读成一名教授时,你已落到智商的地平线。对了,前面那句谚语是我说的,我希望你不会傻到为此去翻牛津词典。”
“可是,少爷,你画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刀兽执迷不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