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已经生满红锈的铁案,心中不禁一凉,此等场景,何时也曾发生在她的眼前,地上一滩血水,和着一张已经沾满鲜血的黄纸,上面的内容字字刺眼,不想箫家人竟能龌龊到如此的地步。
“你们背着哥哥将嫂嫂推出家门,是与不是?”箫荷问着,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若不是本宫出现阻止,嫂嫂可是要死在你们的棍棒之下?”她越发的心凉。
自娘亲去世之后,便是箫杰一直伴着她,处处让着她,疼着她,小时候她不懂什么叫死,所以她总是会问箫杰娘亲何时回来,而箫杰每每都会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荷儿就与哥哥独过,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荷儿的,所以每次有表家异或堂家的哥哥姐姐欺负,即便是箫杰每次都会被家法杖责三十,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人打的头破血流,不是他凶狠,只是不想别人看不起。
箫杰才成婚之时,箫荷还为着此事与他堵了很长时间的气,后她亦是慢慢想通,哥哥终究不是她的归宿,他说了,清桐将与荷儿成为他最珍惜的人,缺一不可,那时,她明白了,哥哥幸福,她才会幸福,而如今,哥哥最珍惜的人却被无数人不珍惜的糟蹋,她揪心的看着这些始作俑者,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娘娘可是错怪干爹与干姨娘了,这本就是那贱人的不是,她居然假作有孕,可是骗了箫府上下,这还不算,她还将她的……”
“住嘴!”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人?箫荷本就愤怒的面孔此刻变得更加的狰狞,“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这个野人插嘴的份儿?!来人,拖出去杖责一百。”
“娘娘,您这是……”那女人惊恐的回问,急忙向边上的箫仲流出求救的眼神。
“荷儿,万万不可,此乃府上贵客,当是不明家中小事,你别往心里去,你嫂嫂那事我们自有打算。”他当是不会告诉她,这位叫做泠儿的女子是中堂的掌上明珠,与着自己可是有着不可言算的合作关系,若真是叫箫荷将她打了,他可是如何与中堂交代!
“贵客?连着礼数都不知,怎算贵客?给我打!”她学着当年大夫人的样子,朝着随她一道回来的公公叫唤。想今日那跪在边上的清雅亦是苦苦乞求,他们可听了进去?
“是。”如今西妃是皇上心头的人,他可是不能得罪了,急忙朝着边上的一干人等一挥手,那泠儿姑娘便被不知所以的架上了那只抬走李清桐的案上,继而抄起棍子狠狠地打,那凄厉的叫喊划破天际,奇冤奇冤。
“荷儿啊,可是不能啊!此次却是你嫂嫂不守贤德,莫错罚了客人啊!”三夫人柔若秋水,一双令人怜惜的大眼怔怔的看着她,箫荷不做声的看着她,想着当年,她可就是凭着这双眼睛迷惑了箫仲?
“错罚?你可是在说我娘么?”箫荷说着,那憎恨的眼神顿时煞住了眼前的人,待她长大后,她明白了,娘亲不是去了远方,而是死了,成了冤魂,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闺中女孩的痛楚,深夜里无人话凄凉,唯有自己拥被独坐。
“小姐,小姐——”一声岌岌的喊声将她们从窘迫的境地中拉了出来,是徐静,箫荷唯一的玩伴。
“可是嫂嫂出了甚事?”箫荷见徐静疾呼,急忙迎上。
“小姐,不,娘娘。”徐静泪眼跪下,竟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哎呀,这时你还管这些礼数作甚?”箫荷急得一把将她拉起,“快快道来。”
“三夫人,三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徐静说着,凄凄的哭了起来,“娘娘,您让三少爷回来吧!求您了。”说着,她再次跪了下来。
而这方,当听到徐静的这话,顿时上前询问,“这连着身孕都没有,何来的保不住?”
“老爷,三夫人,三少奶奶却是有身孕的,徐静没有骗你们。”徐静这一说,那听得人即刻愣住,那日徐静苦苦哀求,本是以为户主心切,便是直接将她禁足后院,若是真的按她所说,那可如何是好?!
“爹爹的耳朵里何时听进过别人的话?!”箫荷说罢便与着徐静离开了大厅,既而朝着厢房走去。
“这箫家几百号人,竟是没有一人将嫂嫂的事儿告诉哥哥?”箫荷愤恨的问着,那紫色长袖中的手暗暗地撰紧起来。
“大夫人说了,若是有谁喜欢多这个闲,便从此离开箫家。”箫荷快步如风,徐静紧紧跟随。
“连你都没有?”箫荷听罢即刻回头看向她。
“我被禁足后院,三少爷的屋子里只准有瑞子一人而已。”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想尽了办法无法说,几次逃出后院,可始终不得靠近箫杰。
“瑞子?”箫荷微微戚眉,似是想起了什么。
“奶奶如何了?”这正说着,忽见一丫鬟急冲着出来,徐静一把拉住问道。
“奶奶出血多的厉害,大夫吩咐我那干净的布条和水。”那人说完便即刻走了。
箫荷听罢急忙朝着那扇门走去。
“娘娘,大夫说不让人进去,怕是影响到救治。”站在门边的丫头怯怯的说着。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