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人,即便有一天,她不跟着她了,她也感谢她陪着她的这些日子。
“看得出来,三少爷好些时候都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发呆。”徐静笑着说道。
“哪里是他一人愁苦?我更是夜夜不能眠,恨不能第二天起来便离开他箫家才好。”清桐想着那几日发生的事情,不觉得笑了起来,终究还是想他的,想的深入骨髓。
“奶奶好像还有一只筝吧,三少爷暗地里可是没少下功夫,光是叫丫头们来沾着那筝上的鳞片都用了好些的法子,后实在是不妥,少爷可是让着他们找了不少的筝,愣是没有一样的。”徐静想着那日他那着急的样子,似是做错了天大的事情,想尽办法的弥补,怕是只有眼前的人才会令他如此吧,想着,她不禁的低下了头。
“静儿心里是有他的吧!”如今她并不介意,只当是拉拉家常。
徐静听了,脸慕地的红了起来,这被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种子,何时被她发现了去,真是尴尬至极,一时间,她忘却了说些什么。
“奶奶,静儿并非有意如此。”她怯怯的说着,竟连自己都听不见。
清桐见此状,急忙拉过她的手道:“我若是介意,早就说了去,何必今日与你在此话闲?实不相瞒,起初,我还真是想将你收了他的房,可天不如人意,我竟是有了他的孩子。”一句话,比这冬日的风儿还要凄凉,让着在座的俩人都不禁的想起那一夜的惨状,萧瑟至极。
“谢三少奶奶,静儿见你们好,也就心满意足了,从未奢望过什么,还请三少奶奶见谅。”她说着,反握了她的手,捂着她心中的炎凉。
“那日你何必帮着我求情?我早知了是谁的过错,你又何必受那委屈?”她永不能忘,箫家的人群中,只有她的身影跪在模糊中祈求着。
“静儿看不得您受那苦。”她说着,继而放下了她的手,继续拿起桌上的布,擦着那一抹不知是谁的忧伤。
“胡大人何时得空而来啊?!”估计他站在那门外好一会子了。
“我见你们谈的火,便没有打扰。”胡杨傻笑着说道,那脸上的稚气让人可将一切释怀。
“那站在门外偷听可就算是妥了?”清桐笑着打趣,这年轻人待她真是热情的很,三天两头儿的送些稀罕东西来,若不是听姨娘说他是中了第的,还真不能猜出他是为人父母官。
“这……”被她这么一堵,他倒是说不出话来了,在她的跟前,他那铜牙铁齿竟会失了用,好不叫人跟着乐呵。
“呵呵。”清桐见他那窘迫的样子,不觉的笑了起来,“妹妹可是与着哥哥打趣着呢。”清桐说着,乐的更欢了。
“妹子今日可是还要闷在屋子里?都憋屈坏了,不如去我的衙门坐坐,见见我的新玩意儿,如何?”他说的新鲜,“可是我在民间访到的,件件都是稀罕的玩意儿,保证你不负此次出行。”
这今日却是呆在屋子里闷得坏了,总是想着要做些甚,可姨娘家的上上下下都打理的有条有序,她实在是插不上手,昨儿那思齐妹妹同着姑爷过来,是想叫着她一道去那香山,可人家新婚燕尔,俩人腻的紧,怎的忍心打搅,于是委婉的回了,今日又听他这一说,不禁地勾起了清桐的乐趣,于是急忙应了声。
“好。”听她回的干脆,那一直站在门边的胡杨简直乐不思蜀,一时竟忘记该说些什么,光是笑了。
“那我收拾一下,即刻就好,哥哥先在姨娘那方等着,待我与静儿收拾了妥当,就去找你。”清桐说着便向里屋走着。
“好好。”胡杨说着,即刻大步朝着其母的房间走去,那握在手中的袖子硬生生地被折了好几个折印。
“奶奶,您真的要去吗?”徐静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她高兴的自个儿整理着微乱的发丝,似是忧愁的很。
“哥哥都请了,妹子岂有不去的理儿?”清桐笑答,转身看着戚着眉头的徐静,继续说道,“静儿这是怎的?快些将自己收拾了妥当,我们这就出门。”
“奶奶,您这番去,怕是不妥吧!”她不敢说,这男女有别,且你又是妇道人家,该是守守妇道人家的贤。
“这有何的不妥?只当是散心罢了,静儿无需多想,来,我帮着你弄。”说着,她便将徐静拉至铜镜台前坐下,既而替她精心的梳妆着,脸上始终带着笑,她多长时间没有如此的开心了?徐静想不起来了,既是她如此的高兴,那就由着她吧,总比愁眉苦脸的好,于是安稳的坐着。
大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镜前的俩人总算是停住了手,她替静儿编了长长的辫子,用了姨娘送的发簪轻轻地点缀在辗转处,将那本就水灵的脸,衬托的更加的干净,纯洁。
“奶奶,这可是夫人送与您的。”徐静欲将其摘下来,却被清桐一把抓住了手。
“这只不过一簪子而已,就当是我送静儿的罢了。”说罢,不等她开口,她便拉着她出了去。
随着雪花渐渐地大了起来,一只坐在车中的人不愿意了,这雪本就是少见的很,再看一路上打着雪仗的孩童,更是难捱的很,于是急忙叫住了马夫。
“妹子可有甚事?”胡杨将马骑着,走至车边问道。
“这马走的忒慢,我与静儿都心急的很,若是可以,你只继续驾马前行,我们走着就好。”说罢,不等他的拒绝,她们便相扶着下了马车,既而在漫漫的白雪中奔驰。
“妹子可要小心啊!这雪太厚,可要垫着点。”马上的人儿不放心的呼喊。
“静儿,胡大人这是在让着你小心着呢。”这本是关心她的一句话,倒是被她做了它用,胡杨笑着摇摇头。
徐静听不得这样的打趣,即刻便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