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寺庙,她们便分了方向,各自回着自己的地儿,一路上可是把徐静唏嘘的很,就差拿着被子替她裹着。
快走到镇口时,马车忽地的停了下来,掀开窗帘,想看看出了甚事,可眼前的人,却让徐静慌了脚,“二,二少爷?!”
听得她这一叫,清桐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他怎会来了?是看看她有没有死吗?
“我想与清桐单独说说话。”他走近了马车说道,这样恳求的口气,还真是稀罕,车中的清桐不禁的笑了起来。
“可是三少奶奶不便。”徐静毫不犹豫的回绝,她加重了三少奶奶这个称呼,这恐怕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大胆,连着车里的清桐都惊讶的很。
“我已经在茶楼订好了地儿,只需清桐小姐微微移步即可。”他说的简单,却决绝的很。
“去吧!”几乎也是同时,她便答应了,明知不是善事,可偏偏答应了,只因着,他也姓箫,想到这里,清桐再次笑了……
“来人,将那东园改了沐府,即刻收拾了正院,将三少奶奶以前的丫头都派了去,这屋子里的,只要是三少奶奶的东西,一样都不得少了。”站在前厅,他将自己近的人都招了齐,丝毫不顾旁边人的诧异,处处似是早就安排好的。
“杰儿这是要离开?”箫仲说着,自觉着不堪,自己那般的对他,他当是要走的,他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拦。
“孩儿总是惹得父亲大人们三天两头的不满,当是要离开一段日子的,孩儿在那方好好的思过,待想的好了,再回来继续侍奉父亲大人们。”这理由真是怪异,却又让人无口去说,一段日子?怕是不会回了吧,好不容易挣脱了此处,岂还有回来的理由?
“那你若是想回来了,可就要回来。”说罢,箫仲由着大夫人搀着,离开了这里,那回去的路途中,却只有他一人静静地走。
“三少爷!”这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很久了,可他始终没有与他说一句话。
“你不用说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思,有你这样的兄弟,其实我挺欣慰。”清桐丢了,不全是他的责任,他只因着兄弟的情谊,一路上护出了深宫中的他,却忘记,这边的人同样也在水火中。
“是我无能。”他深刻的忏悔。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这是说什么呢!”说着,箫杰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若你真是想帮我,就陪我一道将她寻回吧!”
“这是当然。”江峰肯定说着,不添一分别的情愫。
他俩相视而笑,就像当年他们一道出生入死时一样的默契。
“这婚姻大事本是父母做主的,可是我那小儿硬是倔强的很,我见其执意,便也随了他去,再看那姑娘也是温和贤惠的女子,若是我胡家能有福分娶进了家门,也是我胡家的福气。”孙氏自匆忙的来了这方后,还没有来得及看上清桐一眼,就被这妹妹拦了去,见其欲言又止,于是便让其开口无秽的说了出口。
“妹妹这可是在说着谁人?”虽是她心中大致有了数,可毕竟这不是小事。
“我与你买着甚的关子?当清桐是也。”那妇人坦然的说出。
“这,这怕是不妥吧,毕竟清桐是已经……”她心里也是这般的想,但毕竟己方是没有条件的一方,这算来自己的女儿便是弃妇,能摊上这么一个好的女婿,她当是求之不得。
“姐姐这是说甚啊?”妇人倒是安慰了她来,“如此贤良的媳妇,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很,那箫家的负心汉可是眼睛瞎了的,他既是不珍惜,我胡家可是宝贝的紧。”
“这可是杨儿叫你来的?”孙氏总算是放心了。
“可是盯了好几日了,都没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的上心过,怕真是对清桐有情。”
“清桐可知?”那孩子犟的很,若真是让她去说,她还真是不知如何开口,何况,那箫杰看似不是一好打发的人物,就冲着他对她跪求一事,她心里便是清楚,想是那孩子也是在乎自己的女儿的吧,自己那番狠心的话说了,不知他可放弃了。
“那孩子怕是还没有缓过来,叫人跟着着急,杨儿待她好,她却一个劲的将自己的丫头推了出来。”想毕竟是受过伤的女子,当是以为自己是配不上的吧!
“我自当试试吧,我也望她能有个好夫婿待她,女人一辈子,只图嫁的好啊。”说着,孙氏低低的叹了口气。
分了手,孙氏便直朝着清桐的那屋子走去,今日匆匆地赶来,只为着昨儿那箫杰临走时说的一句话,他说他一定会将她带回去,那深幽牢笼之地,有一命出来已是不易,她怎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再次放入虎穴?于是狠狠地回道:你死了这心吧,清桐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至少皇帝没有第二个公主嫁给他。
远远的,她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衣,静静地矗立在雪中,若不是有一身青衣的徐静站在其身后,她都要被忽略了,长长的木制走廊,都已经被连着好几天的雪给掩盖了,如今的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将那皮肤割的生疼,她穿得单薄,却执意不让身后的人披上外衣,一双望穿秋水的眸子,似乎要将远处的那一座山给看穿。
她一定是在想那方的人吧!孙氏这样想着,她了解她,一如了解自己一番,她如此的执着,怎会这番的轻易放弃那段情?且看箫杰那番痛苦,便知平日定是宠她的紧,如今忽地的将他锁在自己的记忆里,她怕也是夜夜拥被独坐吧!
“为何不进屋子?你这还没有过月,哪里吹得了冷风。”孙氏心疼的将徐静手中的袍子接了过来,既而替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