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仆人不在帐中,郭嘉弃了茶杯,起身掩好帘门道:“我军正如此风,士气尚在,然粮草不足,难以为济!”
“噢!”见其借风论道,荀攸暗自佩服:“大将军行前,已留田豫,乐进二位将军予颖川筹粮,轮番运送,粮草不成问题,军师何出此言!”
奉孝朗声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布,一虎也,再猛也不能吞象,然其背后所立者,乃袁绍也,此人据拥河北四郡,其势如山,况北方沃土,多为产粮区,水陆并进,粮草络泽不绝,陈宫用计,加之吕布扬武,濮阳坚城,急切不可下,若续攻不舍,拖廷日久,就是把颖川搬来,也消耗不起呀!,西面张绣摇摆不定,后顾生忧,又逢冬至,不出我料,来日曹公必搬师回京矣”
“此言有理,先生真乃奇谋也!”荀攸闻听此言,连连称谢,又道了些杂事,匆匆拱手而别,奉先也不长送,朝帘外唏嘘一声,回身又精看起书册来。
一连三日,曹公一令不发,又不升帐,天天闲着吃喝,众将不解,又不敢前去探问,各自闷头办差。
只有荀攸深明其理,径入得大帐,将郭嘉所言之理,俱复予操,又加言道:“吕布无度,袁绍甚忌,两雄猜疑,迟早有变,局时可乘乱而击,必胜也!目前将至冬季,不宜用兵”
公大喜,当即下定搬师回朝,只待明年耕收,再兴师不迟。
众人正收拾着帐蓬,只打辕门外探子来报,跪于曹公面前,弃汗而惊:“主公,张绣借道,袭击了颖南屯粮所,田豫,乐进两位将军,屡战不敌,已退守许都,李典将军不能救,聚兵宜县已成倚角之势。
“啊!”曹操一惊,怒气平天,大喝道:“张绣匹夫,阴险狡诈,来日必生杀[注:活埋]之!”
大军整备,浩浩荡荡的杀回许都去了。
此时赵云正用过晚饭,独自站在城楼上,望城下风景。只见紫云来归,万山疮痍,天地之间,寒风布地。
而彭城的军士,单衣不过两件,如何应付这个冬天啊,一到晚上,只好纷聚一团,裹甲而眠,眼看着天越来越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远处颠簸着一队人马来,当头一人身形彼大,打着许字旗号,一看便知又是许褚扫山归来,不知有什么大的收获,赵云连忙领着文莺一伙,迎至城门口。
“主公,浪山以南众贼,已被未将清平,得粮千余担,降者八百余人,大小头目杖毙二十余人,请主公亲点!”许胖子翻身下马,伏于城下禀道。
果然收获不少,赵云大喜,数月的生计又有着落了,忙施身扶起:“即日起,升尔城北校尉,领一千兵马!所掳降众可收为本部兵马,入仓去吧!”
那厮谢过,复蹬鞍上马,领着一队人直入彭城,往城西大仓而去。
文莺凑过身形揪道:“主公,自从你下令清匪以来不到半月,许胖子由一步兵小卒,三迁其职,现在都升到校尉啦,下次要是有这么好的差事,也要照顾一下安啦,我可比他还入伍得早呢!”
子龙开怀笑道:“你都卫长了,还想升,都快升到我头上来啦,也罢,这份担子我让你,这帮子人的吃渴拉撒以后全依你啦!”
“呵呵,我才不稀罕呢!”文莺一扭身,撒开老远,自个找事去了。
赵云止住笑意,透门而望,自从剿匪以来,兵将又增了不少,快将近两千了,只是其中无一百姓,看来,要论民心,得之不易啊。
又是一阵蹄声,数匹马至,胡才领着几个亲兵飞身下马。
一打量,这位悍将,满脸是土,还夹了些草屑,后面几个人也甚是不整,好像刚从坟墓里钻出来一样。
胡才一兴奋,身上的污垢抖下一地来,嘴里报道:“主公,我等在孙庄潜伏了数日,终于探出些情况,孙家不仅是大户,生意倒做得不小啊!”
“此话怎讲!”一听有情况,子龙心头乐开花啦,粮啊粮啊粮,整天就念叨着这个字,有道是:怀中空虚,英雄也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