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刺耳,喻白却没有反驳的力气,她骤然想起,结婚的前夜,林艾杉曾说反正他娶自己也是为了讨好他爸爸,反正自己那么平凡也得不到他的真心。而她向唐睿泽问起这些时,他却根本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只轻描淡写地说林艾杉疯了,用不着和疯子较真。
回想起上一次在葡萄园遇见林艾杉时她曾面露讥讽地问自己“你觉得他爱你么”,以及她说那句“喻小姐何必瞒我,唐锋待你一定不止是还好”时意味深长的笑,喻白自嘲地想,疯了的那个其实是自己。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问唐晋。
唐晋没想到喻白不哭不闹,还会问出这一句,怔了一下才答:“你是我唯一的堂妹,我不忍心你蒙在鼓里。”
“你会有这么好心?”喻白讽刺地一笑,并不想掩饰掉脸上鄙夷之色。
“就算唐睿泽真的想拿我争家产,你现在的行为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挽回败局,和他有什么分别,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卑鄙?”
唐晋咳了一声,死死压制住被人揭穿的怒意,微笑着说:“你要非得这么把我往坏处想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就甘心被他骗,一丁点也不想报复吗?”
喻白还没来及回答,就看到了前来拿车的唐睿泽,他们的位置很好,隔的既不算远,又十分隐蔽。
唐睿泽的车一开,唐晋就跟了上去,唐睿泽并没有离开,围着酒店转了一圈,绕到了人流相对较少的后门。
不过三四分钟,戴着墨镜的林艾杉就走了出来,径直上了他的车。
喻白闭上了眼睛,一秒也不愿意再多看。
“追不追?堵到他们看他怎么圆谎。”唐晋饶有兴致地问。
“不劳你费心。”
唐晋满意地笑了笑:“叔叔再怎么被他们母子蒙蔽,最疼还不是你,血浓于水,你现在离开唐睿泽也一样是唐家的千金,除了一个把你当踏脚石的男人,什么都不会少。”
“不好意思,唐睿泽再骗我,我过得再凄惨都和你没有关系,离不离开他是我们之间的私事,由不得外人插手干预。我不会帮你对付他,更不会变成你翻身的筹码,请别再来找我,我的亲生父亲姓喻,我的堂哥也姓喻,不是你。这个袋子里装着的都是我的隐私,我要拿去销毁,就不还给你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喻白就推开门下了车。
“愚蠢至极!”唐晋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喻白是唐睿泽最大的优势,他原本想着,只要喻白和唐睿泽离婚,自己就会迎来无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喻白拆纸袋时,俺深深地觉得唐睿泽该被好好虐一虐,和误不误会没关系。。。
唐晋对喻白说的话不是编的,他就是那么想的,以为唐睿泽是为了钱,以为他叔叔不想他们离婚也是为了自己,这就素小人之心。。。
44,
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已经坐上了出租的喻白才想起自己没有请假,只得调头回去。
唐睿泽一早就说过今晚有欢迎新任副总经理的酒会,九点前到不了家。一个人懒得做饭,她特地和陆一鹿换了班;要待到十点闭馆时才能离开。
赶回图书馆已是五点;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到了晚饭时间。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回了家。
喻爸爸正做饭;喻妈妈在洗水果;见喻白开门进来;齐声让她洗手准备吃饭。
眼前的场景再寻常不过,此时的喻白却觉得温馨异常;她细细想了半晌;从小旁人就说她的五官和妈妈一模一样,神态性格尤其笑起来的表情更似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她和对堂兄表姐们也全无差别,怎么可能不是父母亲生的呢。
喻白越想越觉得唐晋的胡言乱语完全不可信,心情终于略微好了一些。
“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边上班边复习太累了?你放轻松,还有好几个月呢,越紧张越容易出问题。”
喻妈妈笑着对喻爸爸说:“你还敢让她放松?我看她就松得太厉害,天天和唐睿泽呆在一起,注意力哪比得上以前集中。”
“以喻白的程度考咱们学校没什么问题,晚些我和老钱说一说,考前一个月让他抽点空给喻白辅导一下。”
“你今年就不准备换所学校考?”没等到喻白的回答,喻妈妈又和喻爸爸说,“咱们学校的这个专业全国排名连前五都挤不进,考上了也没意思,白白浪费三年。我当初就奇怪她好好地干吗非要考回来,原来是因为男朋友在这儿,如今男朋友变成了丈夫,肯定更不愿意走远了,我们再说什么都没用。”
喻教授温和地一笑:“女孩子得多念几年书是没错,不过事业上拔尖还是比不上家庭和睦重要。”
喻妈妈也笑:“什么话,我原先怎么没看出你还有男尊女卑的思想。”
“唐睿泽”这三个字让喻白更没胃口,她推开面前的汤,忽而说:“报哪所学校我还没有想好,也很有可能去外地的。”
听到这一句,前一刻还不满唐睿泽耽误了女儿前程的喻妈妈愣了愣,改口道:“还是别换了吧,不同学校要考的专业课不一样,现在才改地方得多费多少精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