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
“你说谁?妈妈?还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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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孩子。”
“能怎么办?孩子放到了保育中心门口,生孩子的那个女孩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美玄说得很平淡。就像把嚼过的口香糖随意吐出去一样。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看我的眼神也很冷淡。这种冷淡与平淡,让我不禁打了个冷噤。十七岁,还不过是个忙于编织自己梦想的年龄,居然已经破身生下了孩子。当这个女孩很无助地独自一人将一个新生命带到这个世上时,当她又很残忍地抛弃掉这个生命时,她该有多恐惧,
贤珠不在这里。不知道该感到万幸,还是该感到失望,瞬间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方面我希望她在那里,另一方面发现她不在那里,我又心安了些许。
“有没有别的朋友能知道贤珠去哪儿了?”
我的声音有些阴郁。
“世贞也许知道。贤珠和世贞最要好了。不过昨天见世贞的时候,她没提到贤珠。”
但我还是不能放弃。我决定再去见一下世贞。
可能是梳着大波浪式的烫发,妆又化得很浓,十七岁的世贞看起来足有三十岁,很是妖艳。
“贤珠?”
我问她最近是否见过贤珠,世贞这样反问到。
“对。”
“一周前左右见过她。”
“在哪儿见的?”
“市内的咖啡厅。”
“她没说什么吗?”
“她说想赚钱。”
“她说想赚钱?”
“是的。然后又说约好了和一个人见面。”
“贤珠约好要见的那个人是谁?”
“说是聊天认识的。”
一听这话,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贤珠上哪个聊天网站?还有她用什么名字?”
“用的是宋慧乔这个名字。”
“那个孩子的昵称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像是在抓兔子一样,赶着世贞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吧。心存一丝希望,兴许能在贤珠常上的那个聊天网站里找到和她聊天的那个人。推门走进网吧的瞬间,屋里是一片云烟缭绕,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室内灯光过分沉暗,在高于人头一掌的隔板内,零零星星地有几个人在埋头看着画面。有的人迅速移动着手腕,用机关枪向隐身敌人一顿横扫。有的男人则一边盯看着别人的隐秘行为,一边气喘吁吁。
世贞很熟练地进到聊天网站,等着贤珠约好要见的那个人来找她。为了方便用户使用,这个网站按地区和年龄分了组。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和贤珠见面的那个人。世贞摇了摇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贤珠消失不见了。而且还藏得很严严实实,惟恐被人发现她的一根头发。小小年纪就这样无所畏惧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警察认为贤珠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他们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好像是在说除了贤珠这事以外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当然我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工作量很大,但他们这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自称是老百姓的拐杖,还在警察局门口贴着“为您服务”的横幅,可眼下却如此飞扬跋扈,他们简直是在欺骗老百姓。至少可以告他们欺诈罪。何为欺诈罪?欺骗某人将其财物占为己有或获取财产利益的行为不就是欺诈罪吗?他们的工资来自国民的税收,他们如此怠慢工作,理应被视为欺诈罪。要么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要用这些甜言蜜语来蠹惑大众。对于他们来说,贤珠只不过是众多离家出走的青少年中的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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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妈妈依旧天天往练歌房跑。她只关心歌唱比赛,而根本不担心贤珠的安危。她有工夫用盐水漱口,有工夫把鸡蛋直接打进嘴里来清嗓子,有工夫哼哼她的歌曲,却从未问过一次贤珠。
“荡漾漾,荡漾漾,那模样就像杯中的威士忌荡漾漾,是爱情之酒吗?喔喔,你是令我……。”
“女儿都不见了,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唱歌?女儿是活还是死都不知道,还有心思在那儿唱歌?”
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冲着妈妈大吼了一句。当时妈妈正假装拿着麦克风,在镜子面前,调整好表情,满怀深情地练习唱歌。听见我这么一喊,妈妈马上发起火来。
“死丫头自己不愿意回家,还找她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