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闹不明白,这时候,自己是怎么回事,嘴巴竟然有点僵,有点不听使唤。他是想就这场晚宴说几句话的,这些话,早早地就想好了,一直存在心里头。可是,临阵怯场。他恨自己,这么的没出息。
童小娣也遇上了怪事,心里像是有几头小鹿在东窜西撞。她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慌慌然的感觉。她的脸上带了些羞涩,低着头,竟然不敢看师傅。
“喝、喝酒吧?”张和祥终于有了开场白。
童小娣不怎么能喝酒,每次端杯只是象征性地呷一点,意思一下。两个人用的是两种杯子。张和祥用的是刷牙的搪瓷缸,童小娣用的是一只张和祥为这个晚餐专门买来的玻璃杯。
几大口红酒下肚,张和祥的底气足起来。难怪古人言,钱财壮英雄酒壮胆。张和祥的话说得也就连贯起来,把存在心里开场时没有说的话,这时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师傅说的都是恭维徒弟的话,童小娣笑盈盈地听着,脸上是红晕叠起。
渐渐地,气氛开始柔和。
张和祥望着徒弟每次就喝这么点,等于就是没有喝,心里有点急,劝道:“葡萄酒不是酒。我就知道你不能喝酒,才买红酒。要是你能喝酒,我就打一斤白酒来了。”
童小娣说:“我长这么大,加起来不知可喝过五回酒。我喝一点酒,身上就过敏。”
“那是你喝酒的次数太少了。”张和祥说这话时,眼睛盯着徒弟的脸。
外面的雨点大起来。有风,风把雨点打斜过来,敲在窗户的玻璃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