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害怕。”我有些泣不成声。
“是查尔斯,否则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妮可。”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肩窝处,我能感受到他极深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想起来那个棕色头发的天使,那个谈起康斯坦丁会一脸崇拜的天使。
“查尔斯?”我抬起头。
康斯坦丁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濒死之人的最后救赎,关于身边好友的惨死,关于一对孪生姐妹被恶魔的折磨,关于一个天使的堕落。关于天堂也关于地狱,关于毁灭也关于救赎,关于康斯坦丁,关于安琪拉,关于查尔斯,关于午夜,关于撒旦。
“他不是我的守护天使。”在我像他提及查尔斯对我说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后,康斯坦丁给予了我一个否定。
我有些犯懵,“可是他说……”
康斯坦丁摇摇头,“我是没有资格得到天使的守护的,即便他是,那也是他一个人的意愿。”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那个教堂里到处都是魔鬼的气息,强到离谱,我根本辨不出方向,是他带我去的。”康斯坦丁继续解释道,我则在一旁安静的听。
“听着,妮可,午夜的封印已经受损,你身体内的符文随时都会控制住你,听着,我要你最近几天一步都不准离开这个屋子!”我听得有些呆。
“答应我,妮可!”他扳过我的肩膀,眼对眼,鼻对鼻,我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愣愣的点点头。
“那你呢?”他不在吗?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我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13号将至了。”他愁容满面。
所以从那日之后,康斯坦就几乎是早出晚归,他的眉锁的一日比一日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今天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第一时间我就上去抱住他,撒娇道:“你最近都不关心我了。”
康斯坦丁的脸难得的缓出几丝笑意。
“妮可。”他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像是一阵风将我的心都吹的飘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我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柔柔道。
“对不起。”康斯坦丁的声音都充满了疲惫,我不知道他这两日都去了哪里总是搞的这么疲惫。
“你为什么总对我说对不起,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我心疼的看着他,去吻他的下巴,由吻变咬,轻轻的舔咬。
他没再说话,而是随着我的吻不断的歪动着脖子,手熟练的探进了他的衬衣里,他的肌肤很凉,像他的人一样,我缓缓的摸下去,摸到了许多惊心的疤痕。
“约翰。”
“嗯?”
“就像你希望我安全一样,我也不想让你遇到危险。”说着我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自下而上,一粒一粒。黑色的领带被我扯下来扔到了地板上。赤/条精壮的上身被灯打的过于的泛白。
夜色已经很重了,零零碎碎的星星点缀在暮色里,空气里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气温,不断的升温,不断的发酵,在淡薄的暮色中,垂老的晚霞一点点的淹没在地平线那一端。
“明天就是13号了,你怕吗?”康斯坦丁同我在转着圈的缠绵。
“怕。”我实话实说。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妮可,我会保护好你的。”他低头,气息不稳。
我垂了垂眼睫,心中明了大概,一定是很棘手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心里也在悬着。可是于我而言,凡事都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更何况,我知道这是一个系统,但是我又知道我比谁都想留在这个系统里。
莫加纳教堂之后,获得的奖励是65%的暴击,之前不太懂,但是现在想明白了,估计是设计者的良心发现为最后的boss给的准备吧。我暗暗的想。
“约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唤他。
“怎么了?”吻又渐渐的淅沥下来,温柔而缓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拉开了距离,深深地看着他的眉眼。严肃而认真道:“如果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康斯坦丁的神色看似不变,但是眼神里陡然闪过的紧张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从来都不是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所以他的一切都藏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海里。
他那张堪称上帝杰作的脸开始撕裂出一点一点的惊慌,然后放大,不断放大。
“你在胡乱想什么?”
我看着他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带着一点点对明天未知的悲凉,和怕失去他的恐惧,都冗杂在了这一声笑里。
“我都说了如果了嘛。”
我继续说:“我知道明天可能很棘手,所以,如果一旦有意外,你能不能满足我一次,对我说一句你喜欢我啊。”我有些撒娇,有些乞求,有些心酸,有些憧憬。
他的神情继续开裂,就像是阴雨天里荡漾开的涟漪,一点一点,越来越大。
他说:“我不喜欢你……妮可。”
我呆怔在原地,连应该展示出什么表情都没有拾掇开来。胸口像是被医生用锋利的泛着寒光的手术刀笔直划开一道口子,有血溢出来,也有寒气入侵进去。我悲哀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瞳孔里看到倒映的自己。这抹悲哀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也要送回给自己。
我有些踉跄着往后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只是下一秒,他就扣住我,不让我动弹分毫。
“我想……”他顿道。
继续说:“可能……变成了爱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斧头砍在那瓷实的树干上噼啪一声,响的我心都哆嗦起来,我的脑子在发晕,轻微的眩晕,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幸福感。
“你太讨厌了!”我破涕为笑,扑上去轻轻地的捶打着他。
他也低低的笑。任我在怀里撒着泼。末了覆在我的耳边,撩拨着我的神经,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