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都上郎就是专门管秦始皇宝马的……”“嘿嘿,那就是弼马温了。”唐号又打断姜伯的话。“弼马温?”姜伯不解地问。“弼马温是天上管马的官。”唐号解释说。“天上也有马?”姜伯好奇地问了一句。
李继一看扯远了,赶紧打住话头对唐号说:“你别打岔,听姜伯讲。”
姜伯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继续说:“秦始皇为了出巡方便,养了有百十匹良马,有的是他乘骑的,有的是给他拉车的……”
李继和唐号听到了马,又来了精神,打断了姜伯问:“这些马产于何处?”“产于何处?”姜伯听不懂这现代语言。唐号补充说不:“就是这马从那里弄来的?”
“这些宝马有的是西域人献给秦始皇的,有的是从匈奴处买来的。”
姜伯停了下来,像是看着遥远的过去,深沉地说:“那是秦始皇最后一次出巡。秦始皇有个替身,此人是赵高给秦始皇找的,他的名字叫羽化子,羽化子如果穿上皇袍,就如秦始皇的孪生兄弟,一般的臣僚大夫不得相认。我们这些是秦始皇最贴身的人,也要凭着一个标记来确认。”
听得专注的李继和唐号催问着姜伯,“要凭什么标记来辨认?”“呵”姜伯咳嗽一声继续说:“我们要凭羽化子左耳根后有一颗小黑痣来辨认他。”
“那你看今天的秦始皇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围着他转了一圈,没发现他左耳根后有黑痣,我也没有看出有其他破绽来。”
李继问:“姜伯,你刚才说秦始皇最后一次出巡发生了什么事?”
姜伯沉吟了一下说:“秦始皇在琅山筑台庆典的当天夜里,我起来喂马时,听到有人说话,一个像是赵高的声音说,我们把嬴政弄死,你来做始皇,那天下不就是我们的得了。又听到羽化子的声音说,我可没有嬴政那么大本事,这治理国家可不是闹着玩的。赵高安慰他说,唉,我看嬴政整天也就是批批奏章,再就是发发手谕,也没什么。羽化子害怕地说,我、我还怕上朝,文武百官的奏报都是大事,我如何当机立断?赵高得意地说,文武大臣你就不要怕了,我到时候给你玩一处指鹿为马的好戏,定叫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的。羽化子问指鹿为马是怎么一回事?哼,你就等着看……赵高的话还没说完,我脚下踩的瓦片一声脆响断裂。他俩见是我,赵高问我听到他俩说什么了没有,我那敢承认,赵高是谁,他是秦始皇最宠的红人,他叫谁今日死保证你活不到明日。”qq:609255095手机:13855182051
假始皇惑义军李继唐号成为阶下囚(6)
姜伯有些忧伤地接着说:“第二天早上我去看马,见到秦始皇最喜爱的一匹大白马,躺在地上,我上前看去只见马七窍流血,被人下了剧毒。秦始皇在出巡时,他时常装扮成一个武士骑在这匹马上,车上坐的是假秦始皇羽化子,我管着在下面给秦始皇牵着大白马。这畜生像是能听懂秦始皇的话,秦始皇还特意封了这畜生为三大夫。”
“三大夫是多大的官?”听了唐号的提问姜伯不知如何回答,唐号问的意思是那时的官阶等于现在多大的官。
李继想了想说:“三大夫想当于现在的国务委员。”听了李继地解释唐号又问姜伯“那这马的官阶比你还大吧?”“哎,人怎么能和马比。”姜伯听了唐号问话装着不高兴地样子说。
“唉”姜伯叹了一口气说:“人贱那,人不如马,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吃的就不如那畜生吃的好,我常偷它的料吃。”姜伯说完心酸地低下了头。
李继听了姜伯的叙述,感叹历史上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只要是后人写的,就不是真实的历史,只有回到那个时代才能体验到真正的历史。李继感到过了一次瘾。
“那后来呢?”唐号又迫不及待地问,姜伯有些气喘地说:“我一看大白马已无法起死回生,秦始皇肯定要降罪于我,当时我年轻,一不做二不休我牵了两匹宝马,向家中疾驶,两匹马我换着骑,跑了一天一夜,回到家中我将此事告诉家人及九族,要他们赶快逃生。”
说到这姜伯用手捂着脸,叹息不止。“为了这事我一家人一族人背井离乡,至今有的也不知其下落,我对不起祖宗呀。”
李继和唐号痛恨这秦始皇的残暴,也为姜伯今后的命运担心。姜伯又喃喃地说:“离家后我隐名埋姓,没想到十年了在这里又遇上了秦始皇。”
“姜伯是不是赵高和羽化子两人把大白马毒死了加害于你呢?”李继问了一个核心问题,姜伯缓了缓神说:“过后我也琢磨了这事,可能是我听到了他俩的密谋,所以他们要加害于我。”
“可是秦始皇真的死了,羽化子为什么没有接替秦始皇呢?”李继像是考古中有了重大发现,他对这一段历史细节想作进一步的了解,他要深掘下去。
姜伯看了看急待解开谜底的李继,有些愧疚地说:“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发、发生了什么事,赵高和羽化子的密谋没有得逞。”姜伯停停顿顿地回答。
“那个秦始皇的替身羽化子呢?”唐号又问姜伯。姜伯思虑着说:“我以后听说,羽化子是被秦二世赐他为秦始皇殉葬了。”
站在台子上向下看去,四周是一片点燃的篝火,姜伯告诉他俩,这是兵士们为了保护他俩的安全,自愿在这台子周围过夜。
李继沉思地看着台子下的篝火,突然问姜伯“你为什么见了那个秦始皇,是那样地懦弱,你可是几万人军队的军师呀,咱为什么怕他?”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见到他我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了,我的腿就发软,我就不由自主地听他的了。”姜伯很内疚很苦恼地解说着,他又说:“我没有保护好天王、地王,叫你们两吃苦了。”qq:609255095手机:13855182051
假始皇惑义军李继唐号成为阶下囚(7)
听了姜伯的话,李继又陷入了深思,难道姜伯的这种心态就是一种奴化,一种定向思维。就像我们现在接受的教育,从小要听大人的话,上学了要听老师的话,有工作了要听领导的话。为什么不能自己尊重自己,自己听自己的话呢?
“姜伯”唐号问姜伯,“秦始皇会气功吗?”“气功?”“哦,是这样的。”唐号说着做了个运气的动作,然后两手向李继一推,隔着几步远的李继应声倒下。
“哇!”姜伯惊叫一声说:“你也有隔步打人之功?”李继和唐号明白了姜伯说的隔步打人之功。
李继说:“我也会。”说完他朝唐号一挥手,唐号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啊!你们两个都会隔步打人之功?”姜伯被李继和唐号的表演惊呆了。
“姜伯其实你也会,你朝我推一下。”李继示意让他朝自己来一下,姜伯半信半疑地学着唐号刚才的样子,下蹲了一个马步,运气收腹“啊!”,随着喝声姜伯将双手朝向李继一推,‘’李继应声一个后倒。
姜伯在重新审视着自己这一双神气的手,他又朝着唐号一推,唐号微笑着看着他,丝毫没有反应,他又来了一次,唐号还是没动。他想难道我的气已用尽了,和那秦始皇一样需要重新聚集?
李继见姜伯在诧异,他说:“姜伯你再朝我来一次。”这一次李继又倒下了。姜伯恍然省悟问李继“你是自己倒下的?”李继点点头。
姜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压低嗓音但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耍弄我?”
台子下篝火的余光映着姜伯愤怒的脸。“不是我们耍弄了你,是那个秦始皇骗了大家。”李继看着姜伯说。
“是那个秦始皇骗了大家?”姜伯反问了一句。“对”唐号接着说:“当时为什么李继叫那个秦始皇击他一下,那个秦始皇推脱不击呢。”“你们是说,那个秦始皇是预先与兵俑们约定好了的。”
“对,是他们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处戏,把我们和将士们都给蒙了。”李继肯定地说。他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姜伯,又说道“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你说的隔步打人,要是人有那本事还要兵器干啥。”
姜伯看着台下的篝火,沉默了好长时间,开口说了一句话,“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说完连招呼都不打匆匆地走下台子。
台子下时燃时灭的篝火,晃动着兵士们游动的身影,兵士们的心情是复杂的。这突然出现的秦始皇,以他帝王特有的威严,以及摄人心魄的威风。先是军师卑躬屈膝,接着天王地王成了阶下囚,在将士们还没回过神来,义军全军已成了一盘散沙了。何去何从是每个义军兵士在思考的问题。
夜,静谧的夜,也许能使人想得更远,看得更清。
半夜时分,两个偎依在一起的少年王被人推醒。他俩借着台子下篝火的余光,看清了来人。“啊小铁人,你是怎么上来的?”“天王、地王,我是爬上来的。”qq:609255095手机:13855182051
假始皇惑义军李继唐号成为阶下囚(8)
“你来这里干什么,太危险了,你还是赶快下去。”“不,我不下去,我要把你们救下去。”“台阶处有兵俑把守,下不去的。”小铁人从身后拿出一捆绳子说:“我有绳索,把绳索放去,你们就能顺下去。”
小铁人在台子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拴绳子的地方,这台子上平平的哪能有拴绳子的东西。
小铁人觉得两位大王还在犹豫,又说:“我从前面探路回来,听说了这事后,我就觉得那秦始皇不是真的,他要恢复大秦保住长城,他为什么不先去找的他的孙子小秦王,他来找我们义军干吗?可能又是小秦王使的一计。”“对呀!”李继和唐号赞许小铁人的分析。
看到两个大王表扬了自己,小铁人又说:“我悄悄地潜到那秦始皇呆的地方,我看他们像是在密谋着什么,靠到见前,听到那秦始皇对兵俑们吩咐着说,明日我在台下做隔步打人,你们几个先到土台子上,将其两个什么天王地王的嘴给他封上,然后你们隐藏好。当你们听到我在下面发功啊的一声,你们在暗中把两个小东西推下台来。”
听了小铁人的叙述,李继和唐号大吃一惊,这个所谓的秦始皇也太狠了点。
绳子放了下去,小铁人在拽着绳子的另一头,李继和唐号推让着谁先下去。小铁人催促着也似命令道“天王你先下吧。”
李继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只觉得两手磨的生痛,他到了地面顾不了许多,晃晃了绳子,上面的人知道他已着地。不一会唐号也滑了下来。
李继和唐号借着篝火映在墙上的余光,能看到小铁人在墙上的身影。因为小铁人不能使用绳子,他只能慢慢地攀下。
此时李继才想起小铁人胳膊上还有伤,他可是用一只胳膊爬上来的……
“有刺客!”“有人要刺杀天王、地王了!”兵士们聚到了台子处,小铁人此时还悬在半壁上,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喊着放箭。
“不要放箭!不要放箭!他是小铁人!”李继和唐号的喊声淹没在兵士们的呼喊声中。
只见半壁上的黑影突然向下坠落,“小铁人!小铁人!”李继赶上前去,一把抱起小铁人。小铁人背上腿上插着几支箭,摔下后就停止了呼吸,李继大呼着小铁人。小铁人以前结实似铁疙瘩的身躯,现在软绵绵地躺在李继的怀里。
兵士们打着火把过来,见射死的是解救天王、地王的小铁人,兵士们都大惊失色,他们原先是为了保护天王地王免遭刺客暗害的,可现在却把自己人给射死了。
小铁人是李继在义军中最喜欢的一个,他俩不仅有共同的攀岩爱好,还是因为小铁人总是有些与其他人不同的想法,他聪明机灵。
李继为失去这样一位好兄弟悲痛万分,他站起来带着哭腔大声地喊着“是谁射死了他?谁射死了他?”唐号赶紧抱住李继,怕他再做出过激的行为。qq:609255095手机:13855182051
假始皇惑义军李继唐号成为阶下囚(9)
一队人手持火把向这里走来,中间簇拥着就是那个秦始皇。兵士们见了这阵势,还是有点唯唯诺诺的。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当那秦始皇听到有人从台子上掉下来摔死了,他两手向上一举,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他的两手在火光中张舞着。“哈哈!……”他口中发出忘形的狂笑。
他不顾周围兵士们悲痛的情绪,得意地叫着“这两个小子,等不到天亮,就自己摔死了。”那个秦始皇还以为是李继和唐号摔死了。
“羽化子!”姜伯从暗处站了出来,大喊了一声。那秦始皇看到姜伯是在叫他,他一脸怒气地叫着“姜云子,羽化子早就死了,你这是在叫谁?”
“我叫的就是你,你这个假秦始皇。”兵士们听姜伯这么一叫,一下子都握紧了兵器抬起了头。
“朕是真的秦始皇,兵士们不要相信这个害死了我的宝马,又畏罪潜逃的小人。”那个假秦始皇指着姜伯,气急败坏地在叫着。
“哼!秦始皇从来没有你这样放荡的大笑,只有你羽化子才有这样的大笑。”姜伯指着那假秦始皇说。羽化子听了慌了神,也用手指着姜伯说不出来话“你、你……”
姜伯趁势问他“你说秦始皇在骑马时,是左手挽缰还是右手挽缰?”“朕是用右手挽缰。”羽化子凶狠地回答。“错!秦始皇骑马时是双手挽缰。”
刚开始姜伯与假秦始皇对质时,周围是一片肃静,此时围观的兵士躁动起来。
“你说秦始皇上马后,最愿说的一句话是什么?”“这、这,朕上马后最愿说的一句话是、是……”“是什么?”姜伯看着退却的假秦始皇羽化子严厉的问。看着羽化子回答不上来,“哦!哦!……”兵士们叫了起来。
姜伯看着防线已崩溃的羽化子,他要给这个假秦始皇最后一击。
姜伯露出少见的阴森地冷笑,“嘿嘿,陛下不是会隔步打人吗?你今天把我打倒,就算你是真秦始皇,我和兵士都臣服你。”周围的兵士安静了下来,羽化子奸诈地说;“我能打倒他们。”他指的是他手下的兵俑。
姜伯大声地说:“我也会隔步打人。”说着把手一挥,离他较远的几个兵士顺势倒下。兵士们一阵惊呼。
姜伯大声地说:“将士们!隔步打人人都会,只要两人商定好,就可蒙人了。”“唔-”周围响起了一片兵士们的嘘声。
“啊!”一声惊叫从人群中传出,原来那假秦始皇羽化子,往暗处钻想乘机逃走,迎面碰上了他认为摔死的李继和唐号。
羽化子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李继上前一把揪着他的衣襟,羽化子皇冠上一串一串的小珠子,捂在他惊慌的脸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是、是秦王。”“你不是给秦始皇殉葬了吗?怎么又活了?”“是赵、赵高给我找了一个人,顶替我去死的。”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后来我就扮成侍从留在宫中,有人发现了我,大秦王扶苏把我关了起来,小秦王放了我,并叫我来……”
地下城的天穹上透进了微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对于昨夜发生的事,对义军兵士们来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天亮了,义军的驻地又传来了,“咔嚓、咔嚓”‘飞虎炮’队的兵士,在修理‘飞虎炮’的响声。“嘭、嘭”飞箭队的兵士,在试弓的声音。“噼啪与嘿嘿”是长戈队的兵士在对练的击打声。
高高的台子上站着三个人,他们是李继、唐号和姜伯,三人在哀悼死去的小铁人。按照中国的传统习惯,死者是入土为安。但在这地下城里,他们不能用挖长城砖来掩埋小铁人,只能用缴获的秦军战旗,裹着小铁人,小铁人就像是木乃伊一样,被安放在土台子上。qq:609255095手机:13855182051
拯救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