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起来,路旁的树有些招架不住,滚烫的太阳,穿着双破凉鞋,脚底磨出了血疱,干脆打赤脚,踮起脚趾蹭蹭的走,得好好的考验这对坚强的小丫……妈妈为此恼了又火:不穿鞋以后不准出门。
“妈妈,买鞋的钱可以称肉吃!”
“称肉,肉皮都没得吃!”孩子无数次划破了脚,其实痛的还是她的心。
云云问:“妈妈,路上的人这么多,集市肯定像华狗里赶的鸭子一样多!”
凡影笑道:“傻瓜,那叫人山人海。”
说曹操,华狗里还真的来了,挑了一担鸭蛋尾随其后。大姑子规唯一的宝贝儿子白轩把脚伸进三角架踩着破单车,那姿势极其痛苦。华狗里说:“细牙子,你冲上这个坡,给你一块钱”。表弟听了,自然来了劲:“天啦,可以买十个烧饼……”他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眼看就不行了,似乎停滞在坡上,最后动了动,还是上去了。华狗里看来也算一个守诺者,一天到晚上守着一群鸭子,聚一担蛋,一个鸭蛋也只能赚个两分钱。云云闹着要坐破单车,即使白轩有勇气,云云有勇气,郦诺也没勇气让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从集市回来,就称了两斤辣椒,今天终于加菜了,没有谁反对辣椒在家充当荤菜的地位。
“哎呀!你这人哪,炒辣椒箩筐装不下……”郦诺叨唠,秦岑只是陪笑在脸上,她又叨了:“吃不完,看我用斜口筒往你嘴里倒。”“斜口竹筒是用来给母牛灌稀饭的,”凡影幽怨道,把筷子搭在碗口上顿了会,看妈妈还在念经,筷子象蛟龙一般夹了好几个辣椒送进嘴里,嘴边还拖着长长的尾巴,来不及遣阻,已经在咀嚼了,郦诺瞪大了眼睛。
弟弟看着哥哥,眼睛闪呀闪的,嘴角发出“唆唆”声,似乎辣到自己了。不一会凡影飞步去了厨房,缸盖揭开后,嘭嗵一声响,缸盖又盖上了,云云跑了去,大叫:“哥哥掉水缸里了。”两夫妇赶了去,一个揭缸盖,一个抱孩子。云云在旁边眼溜转着,吃惊的道:“哥哥你喝水,别这么急呀……缸都被你顶破了,你头没事吧?”。秦岑好象生自己气似的:“孩子不被辣傻,也被淹死!”一看,水缸还真的在漏水,一摸凡影的头,完好无损。
郦诺低下了头:“你这双鞋脚趾都露出来了,该买新的了”。
“爸爸,市场上好象还有皮鞋买呢?”云云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以为爸爸爱穿解放鞋。
半夜里,夫妻俩发现房间里有一只大老鼠,秦岑把门关好,满屋子的逮老鼠,老鼠沿着墙角跑了几圈就蒸发掉了,秦岑满屋子的找,把东西翻了个狼藉,还是没有找到,就在这时,凡影踢开了被子,把手伸进毛线衣里,呓语道:“讨厌……痒死了!”
郦诺见儿子说梦话,衣服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好象明白了什么,叫道:“诶,看……”。
她话还没说完,秦岑像老鹰空降,手快如闪电抓住了毛线衣:“这该死的还真钻进了徕姬衣服……”。
凡影迷糊问:“爸妈,你们干嘛呀?”
“没事,好孩子,睡觉吧!”
第二天,凡影和弟弟吃上了肉,只有秦岑和郦诺知道是老鼠肉。
秦岑仍然在热日下辛勤的劳作?有时米汤熬干了,没有泡蛋,郦诺只好叫凡影给爸爸送个生鸡蛋,鸡蛋少,凡影也吃不上,他知道了生鸡蛋也能吃,跑去把奶奶鸡窝里的底蛋吃了后把空壳留下,却惹来几小时的谩骂,从此再也不敢了。
风枫每逢周末,必定拿十几个鸭蛋来跟奶奶画钱花,后来看见着风枫在前面逃,华狗里在后面追嘴里吐着字:“我看你还敢偷蛋……”凡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华狗里追到他家,反窝了一肚子气回去,庇护着说:“你看到他偷你的蛋,蛋在那……你要是不说明白,看我抽你,坏我名声我能容忍,小孩子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
丈母娘看到女婿皮肤发黄,就跟郦诺说:“你有没有看到姑爷肤色不对,可得留意呀,许多人说肝炎有这中现象!”。一检查,果真是肝炎。两口子犯晕了,郦诺没有跟他提病的事,问道:“怎么没买新鞋呢?”
秦岑黯然道:“我还能活多少天?鞋怕是穿不完了……算了,买了浪费!”
天上的太阳仍然火辣,照旧欺榨捉弄人世间最可怜的人。为自己活着,很容易,为许多人而活着,难比登天。命运灰白、凄惨的劳苦大众比比皆是呀?他们还尚好!如此的一种慰藉,孩儿仍然因为贪玩而懵懂,他们只在妈妈难过时每人抱一大腿,他们不知道病意味着什么。悲泣一样在劳作中度过,从空白中闯过,又在悠悠疲惫中淌过,看着孩子,他想:“也许这甜蜜的记忆将长埋于地下。”秦岑看看孩子,“人都不喜欢被管着,让他们自由点吧!人总该活得自由自在,但往往会因凄凉苍白,想年轻也年轻不起来。心一定要年轻,即使只有出气没进气,仍要制造幽默化解困惑。”可能有些长辈就喜欢教训孩子,一定要让孩子知道自己是大人,有时会发现他们的腮绑股股的,也许,平时谩骂滔滔不绝的缘故,宁可说大话也不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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