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德克萨斯有个好教练。”
“不,不完全是这样。我爸爸经常说:‘你可以教人打球,但教不了他的能力。’”她把肩膀依在柜门上,看着他对别人的称赞显得手足无措。“嘿,你不必为此害羞!”
“我不是害羞,我只是……”他耸了下肩,然后笑了。两人都沉默下来。
“我一有空,就瞥一眼边线外,我看到你在啦啦队里,我就想,‘嘿,我认识她,是切尔茜,’我喜欢看到你在那儿。”
他们的眼神碰到一起,又分开了,什么话也不说,彼此对相互的吸引力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和你的女朋友一道搭车回家吗?”
“有时搭车,有时自己开车。但今天晚上罗比把车开走了,你呢?”
我妈妈来看球赛,但我洗澡时,她就不想等了,把车开走了,叫我如果要车就打电话给她。比萨答应让我搭他的车,如果我愿意的话。
“哦。”她突然对这拨号柜门锁感兴趣起来,用拇指甲去刮它。
他关上柜门。锁上。但两人都站着不动,不想离开这个昏暗的,属于他们独有的空间。
“你住的地方有多远?”他问。
“大约两英里。”
“那个方向吗?”他指了一下她曾经说过的方向。
“对。”
他向前站到她面前,两腿叉开,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我可以送你步行回家。”
“那你回来时要走很远的。”
“没有关系,今晚夜色很好。”
“真的吗?”
他耸耸肩,笑了一下:“很适合,走4英里没问题。”
艾琳在储物柜那头找了进来。
“你们在这儿,切尔茜,什么绊住了你……哦!”
“我正在和肯特谈话。”
“嗨,肯特。”
“嗨,艾琳。”
“好啦,你来了,那切尔茜,你怎么办?”
“你先走吧,肯特答应送我步行回去。”
艾琳表情暗淡下来,突然感到嫉妒,失去了活力,嘴巴嘟起来,“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了?”
“下次吧,好吗?”
艾琳垂头丧气地看看她朋友的好运气。时间流淌,他们都不说话。“好吧!……那你们……明天给我打电话,好吗,切尔茜?”
“我一定。”
“那就再见了。”
“再见!”肯特和切尔茜齐声说。
当她脚步声消失后,切尔茜说:“她喜欢你。”
“她不错,但她与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你说的是什么类型?”
“我也不清楚。当我决定后,再告诉你吧!”
空旷的教学楼增加了他们之间的亲近感。周围是尚不习惯的安静。他们一边悄声说着话,一边向走廊走去。他打开沉重的前大门,让她先走进秋天的夜晚。外面,有些轿车正驶离停车场,有些人向他们按喇叭,也有人从开着车的窗子里向他们挥手。橄揽球场上的灯光倾泄下来,照着教学楼前的停车场,在操场边沿留下许多间断性的阴影。他们走上大街,上弦月将乳白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人行道变成了白色的绸带,居民区的行道树则投下浓浓的树影。远处,不时传来狗叫声。他们悠悠闲闲地穿过这些树影。这对年轻人正在体验一种新的友谊,似乎这种友谊将演变成更多的东西。
“你想念德克萨斯吗?”她问。
“我想念我的朋友们。特别想念我最好的朋友,格瑞•;;比德利。”
“格瑞•;;比德利,南方的名字有点罗曼缔克,是不是?”
“他叫格瑞•;;里查德•;;比德利。我叫他里奇,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玩笑。他妈妈姓格瑞,来自石油大亨家庭。你应该看到过他们的房子,游泳池,有凉台的客房……”
“那你想有一天富起来吗?”
“我不知道,富起来也不坏,你说呢?”
“那不一定,我只想幸福快乐。”
“是呀,谁说不是呢?我是说,如果你不快活,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他们谈了各自父母和亲戚的富有和快乐情况。肯特说他妈妈的成就使她感到幸福。她工作努力,他们的房子是她的主要成绩和骄傲的源泉。切尔茜说,那可能是真的。而她自己也经常是想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她猜想她爸爸妈妈的收入也是相当不错的。她觉得她爸爸妈妈在一起时,感觉非常幸福。肯特说,他经常在想,真是奇怪,他妈妈即使从来没有结过婚,仍然感到非常幸福。切尔茜说,这是个有趣的现象,人和人真是不同。她从来未想到过,要是她的爸爸妈妈未结婚,怎么会这样幸福。
突然地,肯特改变话题:“什么原因使比萨获得这么个外号?”
“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当其他人告诉我,他还不承认。”
“但那是真的,大家都知道,两年前,放假前最后一天,他打电话给‘多米诺’比萨店,以我爸爸的名义,叫了七个大号比萨饼送到我们家里。”
“那你爸爸付钱了吗?”
“还能不付吗?”
“天啦,真难以置信。”两人都笑了起来。“一个脾气不错的小子能作出那种事。你爸爸清查过是谁干的吗?”
“怀疑是他,因他在林荫道开车被抓住过,在期末被关过禁闭,相当肯定是他干的。所以上一年,每次学校午餐吃比萨时,我爸爸就会走到他的桌子旁边。你知道他通常都是这样。站在他身后问:‘今天的比萨味道如何,罗兰德?’奇怪的事发生了,罗兰德开始喜欢我的爸爸了。今年夏天,他在学区里找到份工作,修剪草坪,搞维修。我爸爸帮他得到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