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同意这个选项,我又怎么能看着抖森为难:“你能让记忆浮在空中,就像全息投影一样?”
洛基噘起嘴:“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有电脑。”我面露疑问,洛基解释说,“不论哪种方式,都是一种媒介。记忆还在你脑子里,我只是把它们用另一种方式放出来。我既然在地球,就用些地球的科技。”
我正坐椅上,面对着今天才到的电脑。电脑中空空如也,没什么存档,用来放我的记忆刚好合适。恩,这是我自己想的,不知道对不对。
洛基的手放在我的额间。上次被他拉走时太过匆忙,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竟如冰霜般寒冷。我这才想起他真正的身世,有时候我太大意,会把他当做我们中的一员。
“艾米,我正在寻找那段记忆,少想些东西!”
难道刚刚的想法被洛基发现了?我惊恐地望了洛基一眼。很好,那我也闭上眼,试图完全放空自己。
“找到了。”
我睁开眼,见洛基将刚刚放在我额头的手朝电脑屏幕一点。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黑白色。
画面在经历过我说的那段后进入重要部分,也就是我失去记忆的地方。此刻,除了屏幕上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呼吸都近乎消失。
屏幕上那人叹了口气,声音竟突然十分沧桑,手指按着帽檐:“既然这样,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会忘记,直到我离去。”帽檐下方微光一闪。
那人取下帽子,冲着我淡淡一笑。我张大嘴巴,刚才竟全然没有认出。
“科林·摩根?”我的惊讶更甚。平时没有活动都见不到的明星现在竟然扎堆让我遇见。
科林摩根轻轻一笑:“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点着头,又觉不对,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就行,干嘛要这么做,还把另外两个人弄晕了。
“这是你做的。”我指了指身边警官。
科林点了一下头:“他们不该知道。”
“可你怎么能做到?你都没有碰到他们?”我还是不信。
“艾米丽,你叫艾米丽对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科林摩根。”我老实回道。
“你再看看。”
科林说这话时,头发蓦地变得全白,胡子也拖到胸口,但当话说完,又恢复了原来样子。如果不是看过洛基在我面前频频使用魔法,我一定会吓得夺门而出。
“你到底是谁?”我一手放在打开车门的把手上。
“我叫梅林,这个名字你总该听过。”科林又淡淡笑起,眼里果然有苍老的神色。
我调整自己的坐姿,让身子放正,但却无法抑制住自己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你是梅林?我知道你确实演了梅林这个角色,而且演的非常好,但是要说你就是梅林,我……”我摇着头。
“没关系,你信与不信都可以。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哪个?”
“变身十任博士,轰动整个伦敦的人。”
我一下提高警惕:“你问他做什么?”
“你不相信,我说也没有用。”
我想知道他会怎么说:“你说了,我才能选择去相信。”
他叹息开口:“我在世上一千年了,也研究了一千年的魔法。我试图回到过去。有一次我成功了,但那个魔法里回到过去的我们都是透明人,无法和当时的人接触,自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我相信在某一个星球上,会有一个地方出现像时间领主那样的人,用那里的科技让我回到那个时间。”
“就算博士真的存在,亚瑟的死也是一个时间定点,是不能被改变的。”我面容也随之凝重。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会有我的办法。”
我觉得自己有点心动了:“对不起科林,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告诉你。”
科林沉默了一下:“就算你不相信我是梅林,但你已经看到我会使用魔法。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自己拿了。”说着将手指伸向我。
“你做什么?”我向后倾斜。
“获取你的记忆。”
“等等。”我将手拦在额前,暗自盘算。如果被他读了记忆,说不定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被他看到了,倒不如将告诉他,顺便问问他其他事。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科林神色变得好起来,声音也没那么低沉,更像一个小伙子:“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其实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叫梅林。亚瑟死后,我一直等待他,等待他的崛起。但世间事变化太快,这个世界运转的很好,它不需要亚瑟,亚瑟就不会重生。我尝试过各种职业,也一直掩藏在人群中。但后来,我发现最好的隐藏莫过于藏在大众之下。也许用了一点小法术,但我成功饰演了梅林这个角色。虽然剧情不同,但却是难得的回忆。我尝试回到过去,但多次不成,终于在前天,发生了那件事。我知道,我有希望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感动,而且开始相信他。他有法术,完全可以在不告诉我,不尊重我的同意下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但他没有。
“我相信你。”
科林,或者说梅林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