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不是告诉过你要化装吗?现在天短,不到五点天就黑了,你戴个大口罩,再戴个帽子,谁长了火眼金睛啦能认出你来。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别说你,我每次来都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吧,你要是害怕就稍稍晚一点来,五点半吧,那时候电梯里基本上没啥人了。”
女人干啥要是上了瘾,准比男人瘾大。
三炮儿还想推托,铁子戊娇声道:“好啦,今天最后一次嘛。从下次开始咱换地方还不行吗?”
听到这儿,你大概能听明白铁子戊她表妹家住在哪儿了。
噢,还有一点要交代:三炮儿即将赴约的这一天和毛蛋儿去玩“仙人跳”……恰巧是同一天。
晚五点三十分,乔装打扮的三炮儿按时赴约。地点就不用细说了。
你肯定又想起了一个名字——范淑仪。噢,又有件事儿忘了交代:铁子戊,也就是东六沟市地税局的那个女科长,其大号就叫范淑仪。
头十分钟是老少皆可观看的温馨场面:女主角为男主角煮红烧牛肉面。
民以食为天,饿着肚子干大活儿那可不行。
牛肉面吃完之后的场面可就生猛得少儿不宜了。这一段必须掐喽。小钢炮遭遇吃活人的母大虫,那战斗场面将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你可以想象一下。
到门口传来哗啦哗啦的开门声时,总攻还未开始呢。
“咋回事?”
三炮儿一骨碌坐起来,小钢炮差点没崴着。
“嘘——肯定是我表妹回来啦。别慌,快钻床底下去!”
都说女人胆小、心理素质不如男人,错!往下的场面就是明证。
久经沙场的三炮儿狼狈不堪地钻进床下后就再也没敢露头。人家铁子戊范淑仪先是把两人的内外衣物、皮包手机啥的划拉到床下,再以沉稳麻利之动作将狼藉一片的大床铺好,之后才以一个漂亮的侧滚翻动作进入床下。这还不算,就在不速之客的脚丫子迈进卧室前的一刹那,人家还轻舒粉臂,一把将床头柜上那安全套的小包装袋给抓了下来。
总之,这卧室里由她经手过的东西全都搞定了。
佩服?岂止是佩服,简直是叹为观止。
来人说话了,是一男一女。
表妹:“咦?这房子里好像来过人了耶!咋有煮方便面的味儿?没错,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表妹夫(?):“瞎说,我咋没闻着。我朋友这房子装修完之后就一直没住过人。有味估计也是从烟道灌进来的。”
三炮儿在床下听得真切,心说这两位听起来也不是戊的表妹和妹夫呀,要不咋能说是“朋友的房子”呢。还有,这对狗男女的声音咋听着都很耳熟呢?
对,一定是一对狗男女,要不咋能一路不点灯,摸着黑进入卧室呢?经验起作用了。
“点灯吗?”女的问。
第六章捉奸大party(10)
“点,先去把窗帘拉好。”男的看来很谨慎。
“你们这楼高得鹤立鸡群,就是把窗户全都打开别人也看不见呀。咦——这窗户咋是开着的?”
一听此话,床下的三炮儿吓得直咧嘴。他经手的事儿捅了娄子。一进屋他就开了窗户,屋里太热,还得干大活,不开窗户谁受得了。
“不必大惊小怪,一定是我的朋友忘了关啦。”
还好,男的真通情达理。不过他这声音可真是太熟了。
窗户关上了,窗帘拉上了,灯也打开了。于是,床下的两位便看到了停于床边的一对小白脚和一对大白脚。
床下黑,三炮儿看不见铁子戊的表情,但这种情况下谁能有啥好表情。三炮儿便安慰地去拍她的手背,这一拍不打紧,发觉对方的手已变得瓦凉瓦凉的。
唉,女人终究是女人,心理素质到啥时候也比不过老爷们儿。三炮儿想。
四只大小白脚不见了,头上的床垫子开始不是好声儿地叫唤。
床下黑咕隆咚的太压抑,咱们且探出头,把视线移到床上。
哇噻,还是外面敞亮。看见啥了?不告诉你。反正你记住一条:何志高的官场恐惧症又治好了。
美中不足的是屋里实在太热了。这败家地暖,瓜瓜*了小膀子还热得头发都湿成一绺一绺的,跟刚洗了澡似的。
室内暂且不表,表一下室外。
此时室外急匆匆地来了一位黑衣人。看样子像是送礼找不着门的,不然咋能在01号和02号两个门之间徘徊张望了若干次呢。
噢,不对,认出来了,这老哥不是送礼的。
他是搞取证的,专业取证人士。人家刚从二十楼下来。
考证老哥发话了:狗屁专业人士,名不副实!要真是搞专业的,早就该尾随何志高和瓜瓜下来了,还能磨蹭到屋里的演出都快要结束了,他这个摄影师却连摄影棚都还没找到?
唉,子非师,安知师之难。
问你个问题:进门难还是出门难?正常人肯定回答是进门难。然而对于专业人士来说,出门的难度可比进门高多了,尤其是对于何家这种一反锁便万夫莫出的先进玩意儿。
那黑衣老哥许多年以来蹿房越脊啥门没进过,可对于出门却缺乏研究少有实践。何志高哗啦啦将门反锁之后,他急得是抓耳挠腮。也仗着人家有些老功底子,愣是在缺少工具、无现成方案可循的情况下力拼几十分钟,终于撬开了那道罪该万死死有余辜的铁将军。
出得门来,可往哪儿追呢?瓜瓜那仓促间的一比画,能看明白的才是孙子呢。
这种情况下就考验高人的直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