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学会了很多,包括酗酒。
倪沐风转过身,看着那女子,一圈一圈地吐出烟雾,动作娴熟,许是有些日子了,不由地,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他还以为那烟是某个男人带来的,谁知道竟然是她自己的,这么沧的烟,她的眉头却没有皱一下,她变了,以前的纯洁安静早已经消失,现在的她,淡漠疯狂。
他从她的身上怎么也看不出灵气,对,她身上的绝望是那么浓烈,心不由地抽紧。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而安凡,明显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那个,那时她安静,恬淡,不染纤尘,有些怕他,看他的眼神,总是怯怯的。
该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把她记得那么清楚。
如今,在她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影子,完完全全地蜕变了。眼里不再清湛,只有一片冷漠。
他丢掉手里的烟,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眼前的安凡,冷冷开口:“跟了我如何?价格你自己定。”
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期待,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很优秀,况且他手里已经没有威胁她的筹码,她还会答应吗?
倪沐风,你自己都不发觉吗?你在暗沟里翻船了。心里的一个声音响起,他自己的心,不能平静。
你是我的女人
安凡听他这样说,并没有反应,继续吐着烟圈,没有看一眼倪沐风,眼里全是不可捉摸的情绪。倪沐风也没有再追问,静静地站着。
良久,她才掐灭手中的烟,抬头,对上他冷绝的眸,眼里也是冷漠,轻启唇:“好。”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卖了出去,没有犹豫,没有难过。
倪沐风没有料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微微惊愕,尔后又平静,也许她就是这么个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可是,既然已经看到她的肮脏,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呢。
“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那就得服从我的命令,辞掉工作,搬到我那,你可以见你的朋友,但是,别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比如,别接触你以前的男人。”倪沐风的眼里隐隐浮现出了一种危险的成分。
这种危险的话,安凡听了一年,那个时候,他不就是拿她最重要的人做筹码,肆意糟蹋她吗?如今,他还是没有变,戾气浓重。
可是,我却变了,安凡如是地想着。
安凡听着,笑了起来,嘴角的酒窝深陷,带出美丽的笑容,如烟花般美丽,却也如烟花般落寞。倪沐风看着眼前奇怪的安凡,心里的冷风呼啸。
“鼎风集团,在本市位列首位,其产业遍及各个领域,鼎风集团的总裁拥有上亿的身资,竟然看上了我这个灰姑娘,我怎么敢违背呢。”若是别的女人说这话时,多少会有艳羡吧,可是,她没有。
她答非所问,竟然数起了他的资产,暗喻什么呢?他的心里一片清明,不愿意再提起。
“那很好,明天搬过去我那,晚上陪我出席个宴会,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里吧。”他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附在她的耳边,故意轻轻地说,里面满是讽刺。
他这是在提醒她,她以前的命运吗?让她时时刻刻地记住那段屈辱的岁月,让她日日夜夜伤痛,他的心,真的好狠。
“那是,怎么会忘记呢,死都记得。”她仰起头,对视他的眼睛,没有难过,没有怨恨,像是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夜缠绵
倪沐风看见她眼里的讽刺,心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段岁月,互相折磨着,互相掠取这各自身上的欲望之火。
不由自主地把她压在身下,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唇落下,闻见她口里淡淡的烟草味,那里,是他不自觉的温柔,安凡感觉到他的轻柔,不明所以。
欢爱只是一种身体的渴望,从来都与爱无关,她和他,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安凡时常会想,在他身上的男子,让她恨得那么决然,却又欲罢不能。
又是一夜的缠绵,那男子,仿佛不觉累,在她的身上不断索取,一次又一次,好像在弥补什么缺憾一般。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穿透薄薄的窗帘,落在她的脸上,身边的半边床已经空了,倪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想着昨晚的种种,脸朝着阳光,却怎么也暖不进心里。
安凡拨了倩倩的电话,半个小时不到,她已经出现在她的公寓中,一身职业装,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完美,倩倩也是个美人儿。
“倩倩,你真美!”安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她由衷地赞美着坐在她身边的倩倩。
“你这小蹄子,嘲笑我不是,你不会忘了吧,以前每次和你出去,别人总是会向你投注目礼,你看,这美丽的眸,红红的唇,高挺的鼻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哪一样你不比我好啊。”倩倩用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安凡的下巴,另一只手指着她不停地说。
她说得倒是没有错,安凡虽然不是那种倾城倾国的美,却总有一股气质,引人注目,当然,安凡也是挺美的。
“倩倩,帮我辞去天尚的工作。”她这话一出,立刻砸开了锅,倩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尔后又笑了起来,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妞是不是疯了?”语气里满是调侃,她怎么也想不出她会辞职的理由。
如今,她已经做得这么成功了,她有什么理由去辞掉这么好的工作,实在没有理由啊,倩倩看着她,满是不相信。
可不可以少点忧伤?
“昨晚,他来过了。”安凡语气里突然有了一丝烦躁,伸手到几上拿烟,刚要点燃,却被倩倩抢过去了,她惊讶,她的凡凡,以前那么美好的女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谁?谁来过了?”倩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刚说完,倏地站了起来,表情满是不可置信,由震惊,不信,再到担忧。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不是已经什么都尘埃落定了吗?凡凡都已经离开了四年,他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