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铃声响起,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女子娇媚的声音:“风,你什么时候到啊,人家都已经到了。”声音里的暧昧,听在他耳里,怎么也觉得刺耳,或许是心变了吧。
风月场上,倪沐风的冷酷是众所周知的,可是仍然没有阻挡那些女人的投怀送抱,他的魅力可想而知了。
“很快就到。”冰冷的语气丝毫没有影响电话那头那女子对他的爱恋,这飞蛾扑火的爱情,未免过于可笑。
“好,那风,我在门口等你。”女子分明喜悦,这头倪沐风的表情还是那副冷酷得近乎僵硬的表情,放下电话,嘴角是浓重的冷笑,他倪沐风,从来都不属于某一个人,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太多,但是别想绑住他,就像现在的这个慕青烟,自讨苦吃。
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八点了,安凡那里却是还没有动静,俊眉蹙起,这女人,越来越不听他的命令了,可恶。
快步走出书房,卧室的门没有锁,里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倪沐风冷着脸,难道那女人还在睡?
隐隐有了一点怒气,连他都没有发现,以前的他,从来都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凭着感觉走进去,想打开床头灯,没走几步,却不知道拌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触动,倪沐风冷酷的眼里终于浮现了吃惊的神色。
你这是挑逗我吗?
马上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眼前的一幕,让他在以后的那么多年里,总是忘不了。
女子背靠着床沿,一头黑发洒在周身,削瘦的身体,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她竟是那么瘦,四年前,她整个人,都是那么的丰盈,活力。
灯光落在她的身上,隐隐可以看见她的脸,还是很苍白,嘴唇血色全无,怎么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她就像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娃娃。
这个想法一出,倪沐风已经伸手去抱她,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不禁自嘲,倪沐风,你紧张什么,要是她死了,不正合你的意?
怀里的女子,睡得不甚安稳,倪沐风刚想把她放在床 ̄上,她就睁开了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看着倪沐风,眼里闪过迷茫。
他怎么抱着她了?怎么感觉,他眼里有温度回升了,也许是错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果然,他的眼里出现的,只有属于他的招牌冷酷。
“看够了没?”这女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刚才看她醒来,眼里没有防备,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再看一眼,眼里就有了漠然。
“放我下来。”轻轻的话语,却透出了几分疲惫和坚定。
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生气,这女人就这么急着远离他?他就这么让她讨厌?或是他还没有满足她?
安凡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呼之欲来的暴风雨,她从他的眼里,看到的不禁是冷漠,还有怒气,兼之一些复杂的神色,这个男人,总算露出别的表情了。
两个人,都在心底算计,一个是怒火,一个却是仇恨。安凡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站起来,身体的摩擦,安凡明显地感觉到那男子身体的变化,顿时停住了挣扎。
倪沐风冰冷的注视着怀里的安凡,他脸上俊朗的线条,绑得紧紧,里面是千年不化的冰霜。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你就那么迫不及待?那我就成全你。”他把她抛到床 ̄上,粗暴中带着一份不自觉的怒气,他快速地压上去,安凡愣愣地看着他,这男人是不是性欲过旺啊?
女人,给我脱衣服。
“女人,给我脱衣服。”冷冷的命令。倪沐风又重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凡,那表情就像在说:“你是我买来的,得听我的。”
安凡看着他,没有犹豫,站在□□替他解上衣的纽扣,不得不承认,这男子生得很妖孽,薄唇,话说生这样的唇的人,都是薄情之人,这男子,正好验证了这个说法。
安凡顺着他的手臂帮他把白色衬衣脱了下来,看着他健硕的胸膛,麦色的皮肤,低下了头,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处在他的压迫下,没有注意过他的身体。
他手臂上有一条蜿蜒的伤疤,泛着结痂后长出的新皮,丑陋异常,记得从前,他的手上,是没有的,想想,这关她什么事呢。
脱下上衣,安凡没有再动,倪沐风没有动手的打算,难道她还要她帮他脱下衣吗?探寻地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里满是戏谑的玩味,那表情,摆明就是你不脱也得脱。
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东西就释怀了,他既然想看她狼狈,那就让他看好了,轻轻地勾起一抹笑容,蛊惑了倪沐风的眼睛,欲火强盛,该死,他就这么受不得她的诱惑,不,正确地说,不是受不了她的诱惑,是根本就受不了她站在他的面前。
安凡的手指划过他的腰带,用力一拉,腰带就在她的手里了,暗自修长的腿,慢慢地出现在视野中,她没有抬头,却是清楚地感受到那男子傲然和冷漠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审视,像审视一个犯人般,想看穿她的心,看里面藏了多少个男人。
心里的那点尊严,和那强盛的悲哀漫上她的心头,渐渐地把她淹没,感觉快要窒息,她不在乎这个男子对她有多绝情,有多粗暴和伤害,但是那心底的小小的倔强就是不愿意服输。
他一定是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吧,一定是认为她这些年经过不少的男人吧。呵呵,真是可悲,她安凡,这一辈子,最大的贱处,就是把自己给了你,倪沐风。
既然你这么猜想,那为什么不成全你的想法呢?何必想得那么累。
你有迷倒男人的资本
她开始在他的面前脱衣服,从风衣到衬衫,到牛仔裤,最后,赤身站在她的面前,轻扬笑脸,带着挑衅的意味。
自始自终,倪沐风都没有什么表情,带着冷绝的神色,脸上的冰冷吓人,就那样看着安凡在他面前,把自己的衣服脱尽,那动作里的绝望和疯狂,是那么的浓烈。
心里起了波澜,嘴却还是不饶人,他看着她洁白的胴 ̄体,胸前的高挺,突然拍起了掌,“是有迷倒男人的资本。”凌厉的话语,咄咄逼人的怒气。
“是啊,不然,倪大少爷怎么会要我这个二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