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胸前的一根肋骨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无论倪沐风带她到哪里,就算是高级的宴会,那些衣着光鲜得体的绅士,看她的眼,满是不屑的无理,那些衣裙飘逸的名媛,看她的表情,仿佛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面对他们探究的目光时,安凡永远是笑着的,这是她的骄傲,不示弱于人前。
可是转身时,她会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的心口,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这时她会想起顾子言的眼,他那样哀伤地看着她,从来飞扬夺目的眼沉寂得照不进一丝光线。他说,凡凡,可不可以,少点哀伤?
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人,在眼前一一掠过,她放佛看见了时光的流动,在她的眼睛里沉淀,渐渐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被人从身后抱住,他的手环过她的腰,紧紧把她抱住。鼻子窜进了属于男子身上的阳刚之气,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他刚洗过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落在安凡的身上,有丝丝的凉气。
安凡没有回头,对他的这个动作多少有点不适应,身体微微僵硬,只是没有过多久,便恢复了正常,他给她钱,那么她就给他提供服务,天经地义。
只是心底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停地问着她,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自己也没有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痛,她回来的目的,绝对不能变。
“答应我,别再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草味太呛,还是什么,倪沐风的声音蒙上了不明的哀痛,似乎在刻意地隐忍着什么,安凡不以为然,继续吐出最后的一口烟圈,没有说话。
安凡弹掉手里的烟灰,一股晕眩感突然袭 ̄来,她重重地向后面倒去,身后的倪沐风抱着她,她的意识渐渐地被吞噬,朦胧中,倪沐风的声音在耳边一直没有停止,一声声的凡儿,一声高过一声,声音悲切。
她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却终究是无能为力,她的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那刺耳的刹车声,穿过岁月,再度回到了她的耳边。
还有那种骨肉分离,骨头纷纷碎裂,骨肉成泥的声响,那两人就在她的面前,血肉模糊,她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们在她的面前,挣扎着没有了呼吸,她的心,从此只能艰难地跳动。
倪沐风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安凡一时间便这样了无生息地躺在了他的怀里,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身体渐渐冰凉,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血液不畅。
不管他怎么用力地叫她,她还是没有一点的回声,睡在他的怀里,像一个瓷娃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气,再也不会对着他嘲讽地笑。
他的胸口,突然就像缺少了什么一般,空虚地疼痛。别人常说,心爱的女人就是男人胸口的一根肋骨,她的疼痛,便会引起男人胸口的疼痛。
那么倪沐风,这个女子,便真的已经在你的心中扎根,根深叶茂了,与他的命,融为了一体。
倪沐风:爱从来都存在
倪沐风抱起她,径直地往楼下冲,“周妈,周妈,周妈。”一声声响彻在别墅里,惶急中带有浓重的伤痛,周妈闻声从她的卧室里跑了出来,看见倪沐风抱着一声不吭的安凡,也就急了起来,跑到倪沐风的身边,手脚忙乱。
“周妈,你看着她,我去开车。”倪沐风把安凡放在花园的躺椅上,让周妈扶着,他像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车库门口,因为他不喜欢让别人帮他开车,所以没有司机在身边,只能由他来开了。
bmbsp;车子径直停在了鼎风旗下的医院前,倪沐风抱着安凡往里面冲,那个速度,真的是令人咂舌,他们的身上都还穿着睡袍,夜里的医院人还是很多,看见这么疯狂的倪沐风,都自动地闪到了一边。
医院里的值班医生看见是倪沐风,都大吃一惊,忙赶过来,看见他怀里的女子,脸色毫无血色,连忙吩咐值班护士准备器具,在一片的忙乱中,安凡便被送进了急救室,绿色的灯光亮起,倪沐风站在长廊外,背影萧索。
他穿着睡袍,脚上是家居拖鞋,因为慌乱,这个男子已经忘记了这一切,眼睛血红地盯着急救室的绿灯,拳头紧握,那种胸膛里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少爷,别担心了,安小姐一定会没事的,我去帮你拿套衣服来换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周妈也不知道该周妈权他,只能陪他黯然。
倪沐风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急救室,身体颤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周妈轻叹了一声,终于知道她的重要性了吗?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周妈从别墅提来了一个包,她是细心的人,看情况便知道安凡一定得在医院住上几天,便也帮她拿了点衣服,安凡还是没有出来,这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倪沐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了微微的回转,眼里的悲痛过于强盛,那个在风月场上潇洒来去的男子,终于失去了他原有的潇洒,他的心,沦陷了。
旁边还站着几个医院里的领导,都在旁边无奈地站着,陪倪沐风站在那里,许是劝过倪沐风,吃了闭门羹。都不敢再说话,这所医院是倪沐风的子公司,总裁来了,各路人马都得跑出来。
“少爷,去换一下衣服吧,你再这样,安小姐出来了也不放心啊。”周妈的声音也开始出现了哽咽,她照顾了他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看见他这么失神过,如今这个样子,她还是很心疼的。
“周妈,你说,凡儿会不会是怪我那年对她太狠,这样报复我,让我难过,不然她为什么躺在那里,都不肯看我一眼。”倪沐风此时,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不知所措,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看着周妈的眼睛,渴切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