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报志愿,安母并不是太同意安倾去考师范学院。作为女强人的她,希望送女儿去国外读商学院,以继承她的事业。但是从小就忤逆的安倾,并不想从商,因为这件事和安母闹的很凶,关系也一直没有改观。
安倾是真的热爱教师这个行业,但是看到这些淘气的学生时,她不免又爱又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安倾面无表情,但是声音还算温和。
余小早先开了口,他显得特别委屈道:“安老师,我不想和赵奇奇做同桌……”
“为什么?”安倾问道。
“我只不过开玩笑说她爸爸做的生意肯定没我爸爸大。她就想要把我的书包丢下窗户,还好我拉得及时,可是她还是把我的英语书给撕了。”
“是这样吗?赵奇奇?”安倾对余小早的解释表示怀疑,转向赵奇奇又问道。
赵奇奇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倾,半天才点点头,也不否认地说:“是。”
安倾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让余小早先回去,把赵奇奇留了下来。
安倾定定地盯着赵奇奇看,半天没有说话,赵奇奇被安倾望的有些害怕,两颗葡萄般大的眼睛,略显担心,怯怯地问道:“安老师,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现在的赵奇奇已经不像余小早在身旁时那么强势难以亲近。眼前这个一头短发的女孩子倒是很像小时候的她,一副假小子的模样,其实和所有的女生一样有一颗柔软的心。
“什么事?”安倾好奇地问道。
赵奇奇吞吞吐吐地半天,举起右手,眼神纯真无杂质,做一副保证的模样道:“安老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一定把余小早的英语书拼起来,修补的好好的。求你不要叫我妈妈来学校,好吗?”
赵奇奇这幅模样就是一个怕被妈妈责罚的小女孩,她微笑,她清楚这个孩子不是个坏女孩,不是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和男生吵架。
赵奇奇见安倾许久不出声,咬着干涸的唇,把头埋的更低了。
“我会根据你的表现考虑的,你先回去吧。”半天,安倾才不兴波澜地又道。
*
同样作为老师,米漫常说自己没办法像安倾拥有超凡的耐心,能够把学生的自尊心摆在第一位。而如果是她的学生遇到这样的问题,她宁愿把家长请来协助解决,而不会去顾忌学生面对家长时的感受。
下班时,米漫早早地就在安倾的办公桌前,催促着她下班。走出办公室时,米漫步经意地问起了赵奇奇的事情,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会就这样把问题解决了吧?”
“那你觉得我应该请赵奇奇的家长来咯?”安倾反问道。
“废话,当然要请她妈来看看她的女儿都成什么样了。”
安倾按下遥控器,然后打开轿车的车门,道:“小米小姐,请上车吧。”
“要是你生出赵奇奇这样的女儿,你生气吗?”
安倾启动车子,往校门口驶去,说:“拜托,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别跟我提如果我有这么大的女儿。”
“我怀疑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调皮,所以才老是维护着那些学生。”米漫鄙夷地说。
“是啊,所以才会有你这个最佳损友啊。”安倾促狭道。
“在说你的学生呢,莫名其妙就被你拖下水。”米漫狠狠地瞪了安倾一眼。
安倾弯了弯嘴唇,打开收音机,问道:“小米小姐,敢问你晚上约简公子在哪儿见啊?”
“在……”
“那个叫什么会所来着。”米漫努力思考了半天,还没想到店名。
“在哪儿啊?”安倾又问道。
“在……”
“那不是赵奇奇吗?”米漫从窗外探出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更为惊奇:“等等,那,那是谁?”
安倾把持着方向盘,与停在校门口的黑色豪车经过时,放慢了速度,她侧过头,望了望车内驾驶位坐着的男人。
那个角度她正好看见了他专注的侧面,眉间至高耸的鼻尖再到微弯的薄唇,弧度拿捏地刚刚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完美。
“安老师。”赵奇奇发现了她,探出头朝着她兴奋地挥了挥手。
她像失了魂一般,突然停下车。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那辆黑色豪车。而这时,驾驶位上的男人,宠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短发,
小女孩侧过头,对着男人轻声了说了几句话。
男人抬起眼眸,那么一瞬迎上了安倾的目光。一双深深的黑瞳似乎滞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流光溢彩。他弯了弯唇,像是第一次遇见她一般,微笑:“安老师,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了有木有。嗷嗷嗷。
霸王的姑娘就不可爱了~~~~~~
、chapter3
她生生地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眼前这个人确实又是易言城。那样棱角分明的脸庞,薄唇边上的黑痣,眼角眉端都遗留下她初识他的痕迹。
那时的她和易言城的关系总是不冷不热,一天说的话不到三句,但是安妮与易言城的关系明显要亲近许多,安妮喜欢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但是安母并不喜欢易言城,时常偷偷警告安妮不要与易言城过于亲近。
安倾不知道为什么安母明明不喜欢易言城,又仍由易言城进入安家。她每次想问母亲,又每次没有问出口。一个暑假,她和易言城的关系终于有改观,那年的夏天比往年都来得晚,也来得燥热,易言城总喜欢一个人躲进书房里,摆弄着父亲留下的象棋。安倾在书房门外观察了若干天,仍然不了解一个人下棋到底有什么乐趣,这和自言自语到底有什么分别。
终于有一天,安倾终于破门而入,然后昂着头,挺着腰杆,咳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问:“谁允许你乱碰我爸的象棋?”
他缓缓抬起头,讶异地瞟了安倾一眼,旋即就低下头,不动声色地持着象棋子,慢慢地放在棋盘该属于它的位置。
安倾显得有些恼怒,最讨厌有些人明明听到你的话却假装没听见。而易言城就是这样的人,他的熟视无睹深深地伤害了安倾一颗脆弱的心。
在原地尴尬地踟蹰地半天,安倾干脆坐在了他的对面,大声地说:“敢不敢跟我下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