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陆烟萝看着他的脸悬在她上方,俊脸蒸腾着凡人的欲、念,抚摸着她的额头,拨开她的头发,无奈却充满柔情地说:“你太能折腾我了,拿你没辙。”她忽然心里非常震动,傻愣愣地瞅着他,他又被她的表情逗得笑起来,往下看看问道:“你这胸贴,是直接撕掉吗?”陆烟萝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褚哲宸满意地笑笑,随即一口吻在她脖子上,胸贴既小礼服之后也飞出了床沿,陆烟萝怔楞之间,突然感到胸前一股陌生的酥麻,她听到自己“呜……”了一声,天呐,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会从她嘴里冒出来,她立即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那酥麻却好似在身体里埋下了种子,让她的身体深处有一点痒,但那痒却是在挠不到的地方,叫人好生难受,她难耐地扭了一□子。
褚哲宸被她一摩擦,倒吸了口冷气,起身一把把领结扯掉了,随即衬衫解下,陆烟萝一见他的身体,才真正地被吓到了,趁他在脱自己的衣服,极为敏捷地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马上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粽子。
这下褚哲宸可有点措手不及,停在这地方不是开玩笑吗?拍了拍眼前的粽子恳求道:“烟萝,你出来啊。”陆烟萝哪能答应,她只觉被褚哲宸这么弄着还真有点舒服,一想到这个她就羞赧地不行,而且也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对的,所以绝不能出去。
一想到“这么做不对”,她突然想起了范晓桐说的,她永远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其实有的时候,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管对与错。她马上就要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只要想到这个,她的心就酸楚得不得了,放纵一回,又如何呢?
陆烟萝在那边千头万绪地纠结挣扎,褚哲宸拍了半天,想着看来不行了,难道今天得自己解决?太悲催了,他正想起身往浴室去,陆烟萝被子挪了挪,期期艾艾声若细蚊地开口道:“好、好吧……”
褚哲宸愣了:“什么?”陆烟萝的脸已经红透了,羞怒道:“我说好吧!”褚哲宸当
然听到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凑到她面前,伸手托住她的脸颊道:“烟萝,你忽然说愿意,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范晓桐的话居然就像魔咒一样一直萦绕陆烟萝耳畔,大概她生平就只经历了那么一次成人话题的讨论吧,她看了看他疑惑地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陆烟萝犯了一个大错误,永远不要质疑男人这方面的问题,果然褚哲宸脸色就变了,但他的怒火从来都是冷冷烧着的,他嘴角浮现一丝诡谲地笑容,轻轻道:“我行不行,你马上就知道。”
对此,陆烟萝不知道该是害怕还是期待,只不过她很快被巨大而陌生的感官世界席卷而去,尽管无法思考,那首诗的词句却钻入她的脑海:
落日西沉,我希望在黑暗里看见更多
为了在你眼神之火中点燃你千百遍轻声的献祭
我想将自己奉献给你,我想在你心中升起
如同孩子在喧响欢呼的清晨中祈祷
如同焰火在最孤独的星辰里燃烧
我想成为你
然后她眼角有清泪滑过。
清晨时分,陆烟萝穿回衣服,最后看了熟睡中的褚哲宸一眼,悄悄离开了他的公寓,楼下守夜的警卫认出她,还亲切地给她叫了出租车,初夏时分,早上还是有些冷,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清晨雾蒙蒙的天空,她真心实意地觉得,能这样离开,真是最完美的结局。
第四十二章失褚(2)
这半年对褚哲宸而言,只能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他犹记得半年前在自己家里醒来时,明明身旁还残留着陆烟萝身上的体香,伸臂一揽,却什么都没有,没等他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一连好几个紧急电话催他回家,竟是母亲的体检报告结果极其不容乐观:乳腺癌四期。
褚哲宸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父亲显露出这样的表情,褚树河向来拥有非常强大的安抚人心的力量,但这次,他好似连自己都安抚不了了。倒是颜碧华神情很是轻松道:“没事呐,不就是长了个肿瘤吗,那么多人都长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别担心别担心。”
褚树河实在是很想把颜碧华教训一顿的,总是偷偷躲过三个月一次的定期体检,才把身体搞到这么严重才发现,但是想到她将来要受的痛苦,再不能开口说出责备的话,只说道:“你精神上乐观就好,只要好好治疗,一定没事的。”颜碧华听了冲他笑笑。
褚哲宸出门打电话回来道:“我欧洲的朋友可以帮忙联系那边最好的肿瘤科医生,我们要快些把母亲送过去。”褚树河赞赏地看了一下大儿子,以示表扬他的高效率,褚哲宇道:“妈妈要去欧洲吗?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