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便跟着宋智三人,一路闲聊,朝宋家宴客的大厅而去,而宋玉华也是拉起石青璇的小手一起跟去。
宋家山城由数百大小院落组成,院落各成体系,又是紧密相连,以供奉历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为中心,每个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间隔结构,无不选材精良,造功考究。
在渐暗的晚霞里,段誉与宋智三人并肩来到与磨刀堂毗邻的明月楼,随后几人穿过两旁花木扶疏的长廊,是一道跨越池塘的长石桥,四周树木浓深,颇有寻幽探胜的气氛,池塘另一边就是门士正中处悬有刻上“明月楼”三字木雕烫金牌匾的两层木构建筑物,木门隔窗均是以镂空雕花装饰,斗拱飞檐,石刻砖雕,精采纷呈。
段誉跟着三人进入与磨刀堂同样规模宏大的明月堂,只见数名宋家的年青武土,正为他们摆开一桌丰盛的晚宴,众人请段誉坐了首席,宋智、宋鲁、宋师道则分别坐在段誉两侧。而宋玉华则是陪着石青璇坐在另一旁的小桌上。
宋师道这时是神采飞扬、兴致勃勃的亲手给众人斟酒,向段誉道:“这是杭州特产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补、活血的作用,多饮亦无害。”
单看桌上所用器皿,无论杯、盘、碗、碟,瓶、樽、陕、盏,均是造工精细,情趣高雅。最特别是皿具所用釉彩,状似雨点,於黑色釉面上均匀布满银白色的放射状小圆点,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银光褶褶。亦只有这种名贵的器皿,才配得起宋阀超然於其他诸阀的地位。
宋智见段誉留神观看桌上用以盛载名酒美食的器具,笑道:“这种雨点釉,又称天目釉,尺瓶寸盂均被视为不世之珍,甚至碎片亦可与金玉同价,我们搜寻多时,亦只能集齐此套。”
段誉自是连连赞叹,宾主尽欢了。
今晚对于段誉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晚宴过后,宋玉华却是领着石青璇去到她的小院休息,说是久仰石青璇的音律造诣,想要请教一番。这样他就不能抱着石青璇一起入眠了。
最后唯有独守空闺,抱着枕头入眠了。
可过了良久,段誉却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又觉得有些气闷,当下便打算到庭院里走一走,权作散心。
段誉披上外袍,出门而去,只见廊道上空寂无人,只有远处零星的窗户上,隐约透出了昏暗的灯光。
段誉随意的四处走着,来到一处花圃小院,但是,却愕然发觉,在此时此地竟也有人和自己一般睡不着来到此地散心,只见小院的一处小亭里,正伫立着一个苗条地倩影。
段誉悄然走上前去,到了那个倩影的六尺开外,像她那般地倚靠着小亭的座椅,然后朝着她的那张娇滑玉润的侧脸看去,当他看清楚的时候,顿时不由地惊讶说道:“原来是你!”
这位女子,正身穿着素净的白色衣裙,娉娉婷婷的迎风而立,她的衣袂在空气中簌簌飘拂,仿佛要当而飞起,直若壁画之中乘风归去的仙子。仔细看时,灰蒙蒙的夜色下,只见她的容色娇美秀丽,气质却是端庄自矜,但是,她的脸容上,丝丝的寂寞之色清晰可见。
她,赫然便是宋阀阀主天刀宋缺长女、独尊堡堡主武林判官解晖的儿媳宋玉华。
419。可爱姐妹!
她,赫然便是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长女、独尊堡堡主武林判官解晖的儿媳宋玉华……宋玉华正在怔怔地望着幽深的夜色,骤然听见段誉的声音,登时吓了一大跳,她慌不迭地捂着酥胸,旋风般的转过娇躯,一双尤自带着一丝惊色的明媚妙目,朝着段誉看了过去。
“啊!是……是你!”
宋玉华看到段誉突然出现在这里,显然也是吓了一跳,神情紧张,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段公子。”
“呵呵!宋小姐,我只不过是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你不用这般紧张的,”
只见此时段誉他的明亮目光却是在宋玉华那颤巍巍的酥胸位置停了一停,然后微笑着说道,“对了,青璇呢!她已经休息了吗?”
“呃?”
宋玉华听见段誉轻松说出的话语,加上见到他温柔和蔼的样子,心中的紧张局促顿时松去了许多,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段誉,点了点美丽的螓首,“嗯,石姑娘已经休息下了,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她的声音顿了一顿,这时想起了自家小妹,她可没忘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老爹内定的妹夫了,这时她不禁想让两人先见见面面,培养培养感情。于是稍稍露出了迟疑的神色,然后露出了奇怪之色,期期艾艾地问道:“段公子,想来你已经从家父那知道了吧,你与我玉致妹妹的婚约,嗯!”
而这时却见到段誉身旁的宋玉华说着说着,她的脸色突然有些青白。忽然地,她的身躯微微的一颤,打了个寒噤,原来,此时已经入冬,寒风一吹,她地身上就显得单薄了。
段誉见状,心中自是万分怜惜。连忙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到了她地身躯上。
“谢谢你!”
宋玉华知道想段誉这般的高手自有玄功护体,当下倒是没有推辞,她裹着尤自带着段誉体温的锦袍,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发烫,低低的道谢,“段公子!嗯,小妹她现在也在家里,现在应该还没休息,要不,我下去把她喊过来?让你们见见面。”
“宋姑娘客气了。”
段誉微笑地摇了摇头:“至于令妹现在就不打扰了。反正岳父大人,已经定下了我们两人的婚约,而且我也会在宋家小住几日,以后随时都有机会见面的。而且,在下和玉致姑娘其实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