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吗?”他淡淡地笑了笑,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想我们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吧。”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环着胸,戏谑似的看着我。
“我……”我刚想把话顶回去时,但一想,他可是未来的雍正皇帝,不能得罪他,“四阿哥文采那么出众,人品又是阿哥里数一数二的,汐月没见过也知道呀!”我笑着回答。
他没说话,但直乎锐利的眼睛,让我看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可那两道目光还是像要刺穿我一样。让我打了个冷颤,真不愧是未来的雍正皇帝,他那雷厉风行的个性,豪不手软的处事方式,让我把头深深的对着地面。
“头抬起来吧!别再低着了。”四阿哥笑着道。
“是。”未来雍正的话当然要听了,我把头抬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的后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太冷了。
对站了许久,我又不敢乱走,好像罚站。他转过身去,“你进去吧。”听到了这句话,我如得到了特赦令,马上往乾清宫里面走,可走到一半我停了下来,“四阿哥你呢?”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干嘛多此一举呀!他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可说都说了,只能再一次干站着,他淡笑道,“你先进去吧,我过一会进去。”我道,“汐儿告退。”说着管好了自己的嘴,不再多说。
我走进乾清宫时,宫里已经开宴了,我走到姐姐旁边坐下,姐姐问,“你刚才去哪了?德妃娘娘正找你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没去哪,就是出去转了转。”
“那你去向德妃娘娘请个安吧,问问她有什么吩咐。”姐姐淡淡地说。
“好。”说着我走到了德妃跟前,“德妃娘娘吉祥。”德妃端庄地说:“汐月啊,你来啦,本宫有件事想要和你说。”我想了想,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德妃娘娘请讲。”
“汐月啊,你今年有八岁了吧。”疑,她的话不切入正题。问这干嘛,但她问了,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汐儿今年八岁了。”
德妃好像很开心似的,“那好,回头我跟皇上提一提,让你和十四阿哥一起去尚书房读书,你也到了该识字的年纪了,我们满人可不像汉人,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也好,省得我无所事事,在现代苦读十年书,到了这儿可好,有好些都没用,还有好些都不会。我们要做知识女性,不能做文盲。
“谢德妃娘娘。”我向德妃福了福身,“汐月先告退了。”
德妃点点头,“那你先去你姐姐那吧,回头我会和皇上说的。”说着向我摆了摆手。
我回到姐姐身边,姐姐指了指她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一坐下,姐姐就问,“汐儿,德妃娘娘找你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没什么,德妃娘娘和我说要我和十四阿哥一起去尚书房读书,她说我到了读书的年纪了,回头她会和皇上提这事。”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姐姐略假思索了一会,“那你怎么回答?”我能怎么回答,照实说喽,“我没说什么,就说‘谢德妃娘娘’。”我歪着脑袋看着姐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姐姐姐姐摇了摇关,“没什么,你快吃点东西吧,这么久没吃你也饿了吧。”说着,姐姐叫来了颐婷,颐婷飞快地端来了一盆水,让我净手,接着又拿了一块帕子给我,我用帕子把手上的水擦干,姐姐看着我做完这些后,点了点头,“快吃吧。”
吃着吃着,从康熙所坐的正桌上,传来了一些笑声,我转过头去一看,看见有几个人正对着八阿哥起哄,这时,姐姐凑着我的耳朵说:“是三阿哥和九阿哥在那儿要八阿哥表演为皇上的寿辰助兴。”我不明白地看着姐姐,“那八阿哥干嘛不表演呢?”姐姐顿了顿,“汐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说着姐姐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悲痛,那是心疼,还是怜悯,还是同情,还是不忍……我,看不出。
冷眼看着,皇子们起哄的样,我想其实他们是想看八阿哥出丑吧,毕竟,八阿哥除了是皇子外,没有其他傲人的家室背景,而康熙也笑着看着八阿哥,这时,我对皇家里那薄弱的亲情,那冷酷的斗争,让我看了,真的,真的有些害怕,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手就拉向了姐姐的衣袖,姐姐问,“怎么了,汐儿?”我……我是怎么了,不,说吧,我鼓起勇气,“姐姐,你去帮帮八阿哥吧。”
姐姐一听,愣了,随后恢复了平淡,“汐儿,这是皇家的事,作为一个外人,断然没有插手之理。”说着姐姐便不再理我。
“可……”我不死心的开口,姐姐打断了我的话,“没什么好可的,别说了,好好的用膳吧。”吃了两口,我还是忍不住,“姐姐,你就帮帮八阿哥吧。”我觉得姐姐是故意不想理八阿哥的,因为她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姐姐好像决定了什么,“好吧。”说着站了起来,“汐儿,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走,姐姐一会儿就来。”说着便朝八阿哥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姐姐的说话声,“明月参见皇上。”康熙慈祥的对姐姐说:“明月什么事啊?”说完看着姐姐。
姐姐娇嗔地说:“皇上,难道是明月表演得不好,九阿哥才要八阿哥再表演一个比明月更好的节目吗?”说着目光转向了九阿哥。
九阿哥立马澄清道,“明月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可没这个意思。”姐姐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是什么意思,还请九阿哥赐教。”“明月这……你……”九阿哥没有话再说了。
康熙笑着道,“好了好了,胤,你也别人明月斗嘴了,你呀,说不过她。”说着,又对他旁边的某位娘娘说:“宜妃,你说是吗?”哦,原来坐在康熙旁边的,正是胤的生母,宜妃,郭络罗氏。
宜妃陪笑道,“是啊,胤哪能比得上明月的伶牙俐齿呀。”果然,这就是做妃子的悲哀,不光要忍受丈夫宠幸着别的女人,还要时时顺着皇帝的意,伴君如半虎呀!
“皇上,明月有一个提议。”姐姐道。
“什么?”康熙好像有些好奇。
姐姐娓娓道来,“皇上,我们都知道八阿哥善于音律,更善于吹笛子,不如就上八阿哥吹上一曲助兴,如何?”说完看了一眼八阿哥。
康熙像一个慈父一样,“胤啊,就按明月说的,吹一曲吧。”八阿哥站了起来,“是,皇阿玛。”说着,拿出了笛子,他一吹,笛声婉转悠扬,如行云流水,像是吹过千万遍一样,可是我知道,他并没有吹过千万遍,因为他吹的就是我刚才所弹的《水调歌头》,这首歌被他一吹,少了一些柔媚,多了一些刚毅,更多了一些意境。
一曲完毕,康熙对着姐姐道,“你觉得是胤吹得好,还是汐月弹得好?”这,怎么这样问姐姐呀,姐姐要怎么回答呢?姐姐嫣然一笑,“回皇上,都好,汐月弹得悠扬多情,而八阿哥弹得刚毅婉转。”康熙听完,笑斥道,“你这丫头,倒是谁也不得罪呀!行了,朕也不为难你了。先下去吧。”
“皇上,明月还有一事。”疑,姐姐还有什么事?!
“说吧。”康熙道。
“皇上,明月的妹妹,汐月年纪还小,已经累了,不知能否容明月先带她回去?”姐姐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累,她干什么这样说呀,真的想不明白。
“这样,好,朕让胤送你们回去吧。”说着让八阿哥带我们回去,姐姐道,“谢皇上。”康熙摆摆手道,“去吧。”接着,姐姐就拉着我走出了乾清宫。
姐姐拉着我走在了前面,八阿哥跟在了后面,离开乾清宫一段距离,八阿哥打破了沉默,“为什么帮我?”姐姐先一震,然没有回答,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八阿哥再次问道,“明月,为什么?”他的声音是冷漠的,难道我让姐姐去帮他,错了吗?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姐姐停下脚步,对颐婷和燕璃说:“颐婷,燕璃,你们先带汐月回去休息,我随后就会回去。”颐婷和燕璃同道,“是,格格。”姐姐看了我一眼,无耐,我只得跟着燕璃和颐婷回去。
走远后,我隐约听见姐姐的一些话,“我没有要帮你。”随后八阿哥又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努力想听清姐姐的回答,可已经走远了,听不清了。
我刚回到德妃娘娘的宫殿不久,姐姐就回来了,奇怪,姐姐有些奇怪,哦,我知道了,我知道哪儿奇怪了,姐姐的眼睛有些红,姐姐哭了吗?我错了吗?
我走上前去,“姐,你怎么了?”我关心地问。姐姐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先去睡吧,明天一早德妃娘娘可能会找你的。”说着招来了燕璃,让她服侍我去休息。我想姐姐是要好好的想想吧,于是,我跟着燕璃离开了大厅……
第二天一早,颐婷便来叫我,“汐月格格,快些起来吧,德妃娘娘要见你。”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于是燕璃帮我换上了衣服,然后再帮我梳了一个简单而不失娇俏的发型。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跟着燕璃去见得德妃,“汐月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吉祥。”德妃满面笑容,“起来吧,没那么多礼,来,坐到我身边来。”我坐到德妃身边,德妃又道,“汐月啊,本宫已经和皇上提了你去尚书房的事,皇上也准了,今天下午,你就和胤一起去尚书房吧。”我朝站在旁边的姐姐看了一眼,姐姐向我点了点头,我向德妃道,“是。”德妃对着我婉而一笑,“那,你先下去吧,回头,我让胤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