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局获得自由。从表情看,他没有流露出一丝对丁好的感激之情,而是木瓜着脸继续解释道:“我为什么改变说是因祸得祸呢?你看你,一来到地界就得到皇帝的召见,有可能会升官配美女,比在上界的官位还要高。而我,你看,已经变成丑八怪,而且一路上有人监督,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把我自己带来的美人强行分开……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你丁好有关系,你知道吗?”
他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摸摸身上,好像是在寻找刀子,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却突然扬起胳膊,挥拳向丁好的脸面击去。
毫无防备的丁好,危机中把头一偏,疾拳生风呼啸而过,因失去平衡,冼局扑嗵一下,来了个狗啃屎。他哪里服气,一个蟒蛇翻身,重新飞到丁好面前,步步紧逼,拳拳生风,直捣丁好的心胸。
丁好没有料到他会来此回马枪,真是三教九流,最最下流的打法。由于来不及躲闪,左肋中拳,脚步趔趄,险些栽倒地上。
冼局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又飘身出腿,企图以双脚的万斤冲力致丁好于死地。那双瘦脚果然如满弓发箭,推力十足。
丁好感到自己命在旦夕,头脑一个激凌,顺风起身,滚出三尺。
冼局只注意对点运力,没考虑事态变化如此之快。
丁好借风而动,腾挪离地。
而冼局那疾风暴雨般的腿脚如何收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它硬生生地撞在生硬硬的琉璃地砖上,落得个腿断肤损,伤筋折骨。双脚着地的那一刻,他难忍疼痛,嗷嗷直叫。
侍奉完皇帝的小美人出来,正好听到这惨痛的叫声,跑过来一看,不顾宫中戒律,立即弯腰扶起他。
陆炳跟在小美人的后面,看到她如此行为,高声喝斥道:“大胆,你竟敢如此下贱!”
小美人慌忙放手,那冼局左右摇晃,但却向丁好身旁走去。
丁好受伤不轻,躺在地上已经口吐鲜血。看到危险还未排除,哪敢有半点疏忽?他自己艰难地爬起来,回避着冼局。
陆炳早看出丁好身体的变化,又看琉璃地砖上洒着一滩鲜血,料想丁好又遭到冼局的袭击。他走到冼局面前,二话不说,出拳踢脚,力力相对。
冼局此时重伤在身,根本无力还击。即使有力,在陆炳面前,他也惧怕三分。中了陆炳的拳脚,冼局又一次倒地而卧。
小美女看到此,欲上前搀扶,又怕陆炳喝斥,犹豫不定地看着丁好。
丁好不亏是好人。他忍着疼痛把冼局扶起,对陆炳说:“他受伤不轻,就不要难为他了。能否找个太医给他看一看?”
陆炳毫不同情地道:“给他看?你怕他死了?他的命硬着哩。”然后,又对着冼局警告说,“你如果再为难丁好,看我不废了你。”
丁好始终无法明白,皇帝和陆炳对自己显得生疏客气,而对冼局则像老熟人似的,随和随便,语无遮拦。冼局怎么和他们如此近呢?哦,冼局自己说知道皇上祖上的机关?这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丁好的这一疑问,冼局在和他叙谈时就间接透露过。皇帝祖上的机关,这可是绝世之密啊,他竟然知道!他冼局为什么对丁好恨之入骨?为什么不惜冒险追杀他?
在丁好看来这都是谜,但冼局却毫不隐瞒,时时想发泄出来。他听到陆炳发出严厉的警告,只好收敛一些,不然,得罪陆炳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丁好这次来扶他起来,他才没有再攻击对手。
冼局镇静一下情绪,平静而突然地对丁好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知道王局他们在上面有多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