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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天气格外寒冷。
易扣扣躲藏在院墙角的一个空鸡棚里,不顾阵阵寒风的侵袭,一直注视着那栋楼的动静。由于天气过于寒冷,实际上天一黑,便很少有人出门在外活动,绝大多数人都在家里。他发现,不到十点的时候,便有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楼下,开始了秘密行动。他通过侧耳静听,判断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到哪儿去了呢?
易扣扣心里一阵紧张。他好生奇怪,哪有这么胆大的盗贼啊?虽然夜深人静,但大多数家庭并没有入睡啊,这时正是看电视连续剧的黄金时间,稍有风吹草动,人家都会发现的。可他们……他们竟然这么早就开始行动……
不大一会儿,易扣扣便听到从楼顶掉下来什么东西,它刚好对着楼后面的窗户。楼下的两人拉着它试了试,觉得很牢固,于是便手拉脚登地往上爬。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爬楼的速度绝不亚于训练有素的武警消防战士。
等他们爬上去,进入到四楼的窗户,楼下又变为一片寂静。他悄悄地走出鸡棚,摸到他们刚才在楼下活动的地方,在墙脚寻找着,原来,他们之所以爬楼那么快,是用了绳梯。
绳梯,轻便柔软便捷。他怕那一伙人上去后撤掉它,便不顾一切地借助绳梯,哧溜溜溜溜爬了上去。还好,这个窗户是卫生间的,里面根本没有人,稍有响动也不会被人发现。
好险啊,在他刚从绳梯上登上窗台的一瞬间,绳梯呼呼呼地往上收去。如果收绳的人发现下面很重,必定知道有人在利用绳梯,行动暴露,他不丢下绳梯才怪哩,如果那样的话易扣扣的后果可就惨了。
易扣扣进入卫生间,只听见在房主的卧室内,一个人大义凛然地说:“卓老先生,我们是很尊重您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嘛,也属于文化事业的范畴,您说是吧?只要您把显陵的密码交出来,您今天和老伴两个就平安无事,而且以后嘛,我们也不会亏待您……”
这是牟乙的声音,易扣扣判断着。因为牟乙对显陵的知识远远超过他的同伴。
“什么?显陵还有密码?”易扣扣心里迷惑不解。
这时,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劝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对于显陵的密码,不要说你们,即使是市委书记镛市长也不敢公开找我要。”
易扣扣一听老人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啊,显陵真的有密码!”
“你不给,是吧?”另一个声音发出,压低的声音中藏着凶猛。
易扣扣判断,这是李甲在说话,“如果你真的不交待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易扣扣忍不住把头伸出卫生间看看厅里,无一人。他又进一步,出了卫生间,悄悄地往卧室那儿挪动。
显然,卓老先生的老伴也被控制在卧室里不能动弹。
他到卧室的门口,眼睛只一扫,便看到可怕的场面:那两个陌生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分别抵住两老的脖颈!他生怕他们发现自己,吓的不敢出气。
那两个年轻人一个对付一个老人,其中的李甲用毛巾将老太婆的嘴堵住,然后用小指粗的麻绳把她的四肢牢牢捆绑起来,推倒在她的床上。
卓老先生严正抗议道:“你们不能对她无礼。要杀要刮对我来,这事与老太婆有何相干?”
牟乙毫无人性地啪啪两巴掌打在卓老先生的脸上,恶狠狠地说:“老家伙,不要给你面子你不要。如果与我们合作,你就会活的人上人,而真要与我们抗拒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不把你当人。”说后即拿出一个大大的旧麻袋。
易扣扣看在眼里,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解救老人。但他有自己的目的,何况在这个时候如被他们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从他们对老人的态度转变看,他们对时间的把握是很准的。厅里墙上挂的闹钟快要敲响晚上十点的钟声了,李甲和牟乙显然已经很着急。他们分别拿出麻袋,把捆绑好的两个老人装进去,然后扛在肩膀上夺门而逃。
屋里就剩下易扣扣。他抓紧一切时间,在卓老先生家里翻箱倒柜,寻金找银,想就此大捞一笔。谁知,正在他为金钱忙碌之时,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立即停止自己的行动,使室内死寂一般的沉静。门外的咚咚声持续了好长时间,吓的易扣扣不敢轻举妄动。他本来决定就如此安静的潜伏下去,等来人走后就逃走的,但那敲门人却边敲边喊卓老先生,而且那声音是多么甜美啊,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的声音。
虽然他身处险境,但此时的易扣扣淫心已发,色胆包天,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把这美女放进这空无他人的屋里来,两人世界,自由自在,不管做什么事,有谁会知道呢?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事美事,又有谁不愿意去做呢?想到此,他情不自禁鬼使神差地去打开了门……
薇薇只是找卓老心切,哪里会料到他屋里竟然有恶狼呢?而且是一只心狠手辣的色狼!这色狼一时心起,致使年轻漂亮的薇薇遭受这奇耻大辱,而易扣扣顷刻之间,由小偷堕落成重大杀人犯。
王局听了易扣扣的交待,分析道:“看来,劫持卓先生的几个人就是盗墓贼。他们盗完周边的楚墓,现在要对显陵下手了。”
冼局点头哈腰地说:“局长高见。根据歹徒的交待,王局对此案的决策是对的,侦察的方向是明确的。种种迹象表明,显陵的双宝城这个奶酪是有人动过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深入下去,只要一深入下去,一定会捉住罪犯……”
王局听着听着,轻轻扬了一下右手拦住冼局的话道:“我看,易扣扣这个人还得再审,他没有交待完犯罪事实,他一定还知道更多的情况。”
“是吗?”冼局疑惑地说,“从他的犯罪轨迹来看,他是见缝插针,见财起心,见色起淫的家伙。否则,他怎么会从一个小偷堕落成杀人犯呢?所以,要想从他嘴里再挖出东西,我看很难。”
王局提出的观点很明确,但冼局却有不同的看法。
作为担任具体审讯任务的丛容对这两名大小领导,是左右为难。
如果同意王局的意见,再审倒好说,但审不出新的事实怎么办?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意王局的意见,就是多事,就是自找苦吃。但这丛容是王局的直接下属,哪有胆量像冼局那样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啊。
而如果不继续审讯,不把易扣扣这个坑再挖下去,实际上侦察线索又面临着中断,那么,卓老先生的下落就是个无头案。
面对两难境地,丛容皱皱眉头,眼睛望着远处,字斟句酌地说:“依我看,对易扣扣肯定是要重审的,但其他的线索,或许还有新的线索也要去积极发现,特别是双宝城……”
“报告王局,镛市长有请。”丛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年轻公务员闯进来,打乱了他们的晦涩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