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品质,一种魅力,这和环境身份没关系。秋兰帮助朋友时,她能够坦诚相待,喜欢为朋友的事奔走。这样一个漂亮有才气的女人,内心深处却深藏着对男人的排斥和拒绝。思远从美国回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感情仍然停留在大学时代。思远在大学的时候曾向秋兰发起过进攻,她也曾经动过心。可毕业后,思远却分配到上海,就在那时董建彬出现了,他比思远的攻势更强烈,面对两个人的求爱,秋兰只能选择一个。最后,选定董建彬,伤了思远。思远这次从美国回来是秋兰没想到的,她甚至觉得思远现在是留学博士,他的感情和追求都会有很大的改变。没想到,思远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这让她很是有点为难了。她多次安慰思远找一个年轻的,比自己漂亮的,并坦诚说自己与丈夫很相爱,不能接受思远的这份感情。秋兰最后又把秋爽介绍给思远,没想到秋爽与思远没有缘分。这让秋兰很是觉得对不住思远。他们是同在一层楼工作的,妇产科也在四楼,与胸科各占四楼一半,每次上班下班都走在一起。尽管秋兰很忙,但还总是把思远的个人问题放在心上,她托熟人给思远介绍对象,并请秋阳的媳妇凤春在学校里找。思远也不知道是中什么邪了,就是看不上。秋兰很歉疚,不敢面对他,更不能接受他。两个人只有平安无事地相处着。下班的时候,秋兰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思远正好开车过来,思远鸣笛表示送她,然后打开车门,秋兰向他摆摆手表示不坐,思远却坚持等在那里,秋兰只好打开车门上车。车上思远并不主动与秋兰说话,秋兰就问:“思远,前几天我看见你车里有个女孩子,挺秀气的,什么时候结婚呢?如果可以就抓紧办了吧,都四十多的人了,该成个家了。”
思远说:“不用你操心。不过,我还是老态度,我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傻子。”
“傻子?”秋兰莫名其妙地看了思远一眼。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秋兰觉得思远不是一个说话随便的人,他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呢?女人是比较敏感的,她的神经马上就反应到董建彬的身上。难道董建彬真的出了问题?秋兰有点紧张,心揪得紧紧的,她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她是不能胡乱猜测自己丈夫的。秋兰坐在思远的车上,默默地目视前方,望着前面杂乱的人群和车流,突然感觉到失落和惆怅。到家门口时,秋兰很礼貌地对思远说了声谢谢。思远的车停在那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秋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思远,回去吧,有话明天说。我今天做了四例手术,很累。”
思远拉上车门,徐徐地开车走了。秋兰目送思远,她不安地从思远怪怪的表情里猜得自己心烦。
秋兰到家,不想做饭。反正就她一人吃,没胃口。她简单地洗了个澡上床睡去了。说是睡觉,实际上是躺在床上思考些问题,把很乱的情绪捋清楚。一躺下来就想,董建彬会在哪里?干些什么?这个问题,是秋兰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平时,她不想这些,她想的是自己的工作,课题研究,爸妈那边的事情,还有正准备考学的儿子,特别是近段以来,她更多的时间是想继续寻找姐姐的下落,她费尽了周折,虽然没有进展,但总算是有些线索。今天,她想到这些就说明董建彬那里有问题,这可能真的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吧。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今天董建彬回来,她必须与他好好谈谈。她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一本书翻着,耐心地等待着将要出现的尴尬局面。
突然,手机响了。秋兰一看是董建彬的号码,就有些气急地问:“喂,建彬,你在哪儿?”
“喂,您是董先生的太太吗?”女孩儿声音甜甜的。
“是啊!你是谁?”秋兰没好气地问。
“董先生在歌厅,喝多了,睡在这儿,怎么办呢?”
秋兰义不容辞地说:“好好,我去接他。谢谢您!”
“不客气。董先生在夏威夷厅。”女孩儿礼貌,并把董建彬所在的歌厅包房告诉秋兰。
秋兰慌里慌张地穿上衣服,打的来到董建彬所在的夏威夷厅。推门一看:董建彬半躺在绿锦缎面料的沙发上,半裸着身子,正与一女孩纠缠在一起。女孩裸着身子,头在董建彬的裆间摸索着。
秋兰傻了!太突然了。她没有思想准备。她想吐,胃翻江倒海地难受,她奋力跑出歌厅,在垃圾箱边呕吐起来,呕吐得眼冒金星。秋兰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地面上一个硬物扎在她细嫩的膝盖上,她也不觉得痛。这个时候,她想到了秋爽,给秋爽打了电话。秋兰想说,但竟说不出一个字来。电话通了又说没事。秋爽撒娇,说妹妹与心上人在一起,没事挂了!
秋爽话音刚落,秋兰便大发雷霆:“秋爽,你知道羞耻吗?”秋兰说不清为什么给妹妹发这么大的火。自己就像一个炸药包,被点燃了。
秋爽委屈地说:“怎么了姐?怎么了?”
秋兰哭了。
秋爽听得很清楚,她还听到一旁有汽车的声音,秋爽紧张起来:“姐,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秋兰想,丈夫的丑闻,怎能告诉秋爽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咬了咬牙,说:“啊!姐没事!”
越说没事,秋爽越着急:“姐,说嘛,怎么了?”秋爽知道姐姐的性格,姐姐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她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有气度的女人。可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秋兰平静地说:“别大惊小怪了。没事!我在回家的路上,绊了一跤。”